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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作九秋蓬(5)

作者: 尘石 阅读记录

谢峙手里拿着镜子,呆愣在原地,看看地上的人。“咳!”又吐了一口!转头看看青二,青二也看着谢峙,两个人眼对眼,都是一脸不知所措。

谢峙看着那人,又看看镜子,弯腰,把镜子小心翼翼地放回那人腰间。“咳!”那人抬头突然双眼一睁,眼睛正好和谢峙撞上,抬手一抓,看了一眼谢峙,又晕了过去。

谢峙看看自己今天新换的雅白墨竹大氅被一只满是黑泥的手拽住,感觉脑袋被青一的藤蔓打了一下。挣了挣,啧,拽的挺紧啊,小样!

“啊啊啊!谢峙,怎么办,你弄坏人家灵器,人家讹上你了!”青二的声音贯彻荒林,惊起一阵飞鸟,一个鸟窝掉了下来,树上的鸟妈妈看看自己刚一不小心伸出去的腿,“吱!”我的娃啊!

谢峙胳膊往前一伸,手一张,嘭!接住了鸟窝,“青二!闭嘴!”,青二连忙双手捂嘴,堵住又要说出的话。大鸟赶忙飞下,停在谢峙的胳膊上。“吱吱喳。”谢谢你。

谢峙瞅瞅青二,青二立马召出一根藤蔓,托着鸟窝放回树上,大鸟跟着鸟窝飞了回去。谢峙看看自己另一条胳膊上的两片新“墨竹”,觉得自己又被青一打了几下。

青二仍双手捂着嘴:“阿峙,偶嫩夏仔炸嫩?(阿峙,我们现在咋弄?)”

谢峙又拽了拽自己被抓住的袖子,磨牙的声音从嘴里发出:“可以啊,小子,赖定我了,是吧?你可别后悔啊。”谢峙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膊,一扔,人就落在谢峙的肩上,谢峙调好位置就往前走,肩膀顶着那人的肚子,“咳!”又是一声。

“阿峙,你大氅彻底脏了,还有,别还没回家就弄死人了。”青二背起树旁的木箱跟在谢峙身后小声说。

“哼,又不是我洗,等他醒了扔给他,放心,就算还剩一口气,我也能用生机丹把他给弄的活蹦乱跳。”

那不直接七窍流血补死了吗?那是个普通人啊!青二在谢峙身后想道。“阿峙,你还把人家灵器弄坏了,温柔点对人家。”

谢峙闻言转身,看着青二,气得直跺脚:“那是我弄坏的吗?啊?我手上又没刺,我怎么知道一挨就碎?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自己的灵器都掏出来,让他选。”

动作幅度太大,肩膀又顶着那人的肚子几下。“咳!咳!”

谢峙偏头,看看咫尺的脸,嘴角勾起:“呵呵,放心,我一定把你补的白白胖胖的,准备好给我当跑腿的吧,您嘞!青二,走,回去,过几天让这人给我们撒叶子去!”

青二看着眼前化身成恶渊外围焰虎嗷嗷直叫的谢峙,对明天的点面宴表示忧虑。

青二想想,变出一捧叶子跟在谢峙后面一路边走边撒。

三人就这样骂了一路,咳了一路,撒了一路。

“阿峙,我们回去干什么?”

“喂药,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第二天

青二看着正在拿竹子剔牙的谢峙愤怒地问道:“谢峙!说好的自掏腰包带我去吃呢?”

谢峙:“对啊,说好的我自掏腰包代替你去吃,别说,七月楼最近推出的新菜还挺不错的。”

蠢作者第三章写完,给好姬友看。

最可爱的妹妹(放假来我家玩,和我一起住):你这都太啰嗦了,要删。

蠢作者:好的,大人,随便您喜欢地删,放肆去删。

蠢作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爹:听说你妹删你小说啊。

蠢作者:是的,爹。

蠢作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爹:是不是给你删了几千字?揶揄笑。

回去后,打开妹妹给我发的文件(明明可以用嘴说,偏偏还工工整整给我改好的劳模妹妹),看着说要大删的文。

经过蠢作者长达十分钟的仔细对比。

终于发现:只删了一段。

摔!这一段还不到一百字呢!这叫大删?大删?

最后,日常表白蠢作者最可爱的妹妹——“王编”。同样,是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荒夜问疑人

深夜。

着一袭月白里衣的谢峙正抱着枕头睡得香甜。突然什么东西拍了他脸一下。谢峙抬手就扇了下去。那东西倒是怪执着,又在谢峙脸上轻轻地扭来扭去,像是激动想告诉他什么似的。

谢峙闭着眼睛一下坐起来,嘭!一把准确地把枕头扔到藤蔓上,另一只手上,辞根出现,继而被紧握。“青二,给我个理由,让辞根放过你的叶子。”

“阿峙,阿峙,那个家伙醒了!”藤蔓一把甩开枕头,又蹿到谢峙眼前,邀功似地摆动。

谢峙睁开眼睛,看了眼卧在墙角的枕头,拿起身旁的墨蓝长衫披上,穿鞋走出门,拐向邹原弃的屋子。

抬头看看皎洁的月光,谢峙对着身后的藤蔓说:“今夜月色这么美啊,青二,如今何日?”

摆动的藤蔓突然不动了,后又摆摆,轻声道:“九月十三了。”

“是么,快到了啊,你刚重修一次,月华可以补你上次留下的暗伤,这次还是让青一来吧。”谢峙看着天上那快成圆月的月亮出神。藤蔓扭扭,像是欲言又止。

谢峙回神,甩甩手,又咬牙切齿地说:“好!为了不辜负这月光,呵,我一定让他有一段难忘的回忆!弄脏我的衣服,不晓得就算阿轶也是百般爱惜的吗?”身后的藤蔓听后,抖了抖,回想起那个拿着弟弟第一次做好的衣服喜极而泣,之后一直穿着,遇到打斗立马提前换一身的女子,有些无奈。回神后青二又兴冲冲地跟着谢峙走进屋子。

屋内。

谢峙刚到门口就看见那人看着灵器傻乐个不停,疑惑地停在原地。身后激动的藤蔓直接装上谢峙的背,晕得摆了摆枝头,顺着谢峙得背爬上肩膀,也看到了这一画面。

“完了,阿峙,你看,你把人给颠傻了。”青二攀在肩头点点谢峙的脸,小声说道。

谢峙一手使劲把藤蔓压在自己的肩头,“胡说,要傻也是之前傻的。”“啊!”藤蔓在谢峙的手下摆摆,缩了回来,不怕死地直接搭在谢峙头上晃晃悠悠说:“啊,谢峙,你这可不是赔灵器的事儿了,人傻了,你是要对人家负责,养人家一辈子的哟。”

谢峙忍着脑袋上胡言乱语的家伙,心中默念,谁让这是我养的,谁让这是我养的,剁了辞根就没有磨剑的了,剁了辞根就没有磨剑的了……

“呼,来,让我看看这小子耍什么把戏。就算傻了也要给我撒叶子去!”说着走了进去。

屋里人看来人了,放下傻乐的表情看着谢峙,突然两眼发光,让谢峙毛骨悚然,哼,别以为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就放你走。

“咳,咳。”谢峙清清嗓子,迈着长腿走向椅子,背一靠,两支胳膊撑在椅子把上,支着脑袋,二郎腿翘起来,嘴角勾到适当的位置,俨然跟黑巷的老大打家劫舍进门要钱时候的样子重叠起来。藤蔓从地上慢慢爬,后向上,攀着谢峙的背,喜滋滋地看着那只“待宰的小羊羔”。

“姓名。”

那人看着眼前一身素白里衣,颈脖微露,墨蓝长衫斜挂身上,要穿不穿,一副强抢民女脸的谢峙。渐渐收回炙热的眼神,双腿放下床,端坐好。谢峙看那人动作,很好,被我震慑住了。只见那人缓缓道:“陈郁。”嗯,声音如珠落玉盘般圆润,像风佛竹林般淡雅,我喜欢。

谢峙此时才仔细端详陈郁的样貌。一双桃花眼眼尾轻挑,虽点点魅意,但眼里却满是温润从容,唇角微扬,笑容亲近而不觉冒犯。一袭清白的里衣着身,恰似一清雅的玉树公子,如果此时再有一把檀木作骨,锦缎作面的折扇搭配自是再好不过。嗯,我做的衣服真好看!谢峙如是想道。

综上,谢峙觉得,果然还是拿来跑腿算了,长得就好花钱。谢峙看看那人,想着怎么把人留下当跑腿的,关键还要心甘情愿,任劳任怨,抢着洗衣,争着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