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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Ⅰ休掉撒旦总裁(123)

她一时没注意,目光正紧紧盯着红灯,争取在第一时间发动车子,接着身后又传来一阵清晰的痛苦呻吟。

声音该不会是那家伙发出来的?大概是自己听错了吧。她摇了摇头,看着红灯转为绿灯,随即发动了汽车引擎,只要再过一条街道就到盛泽酒店门口。

脚下一踩油门,十几分钟过后车子就停在了盛泽酒店门口,她静静等着他下车,可等了足有十分钟还不见车后面的动静。

怎么回事?他不下车吗?还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她骤然僵硬着挺直背脊,既然认出来了,那么她已经完成代理驾驶的工作,现在可以走了。

屏住呼吸听着车后座的动静,又是一阵闷哼,她索性转过身去,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结果她看到了什么,他侧躺在后座上,唇间发出她刚刚听到的呻吟声。

这家伙怎么了?看他额上的汗,不会是生病了吧。她咬了下唇,想到过去这个魔鬼对自己的种种折磨,心里一阵痛快,推开车门,打算一走了之。

当她双腿离地的一刹那,又听到了那种痛苦的闷哼,直钻入耳膜里,心口的那处柔软微漾了起来。

这家伙看起来糟糕极了。怎么办?是漠视着走开,还是喊人来救他,更或者这又是他在玩弄伎俩,她可是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种情景,当时她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就扶他进去了,结果事实证明那根本就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不会再上当了,还是离他远远地比较好,她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大步朝公交站台走去。

公交车慢慢地驶来,和她一起等公交的人全部拥了上去,她却无法迈动脚步,脑海里全是他刚刚那张被痛苦纠结的俊脸。

算了,她就当做件好事,把他扶进酒店大厅交给大堂经理,然后就离开。

她拿掉头上的帽子塞进背包里,一路小跑着奔回去,那辆车还静静停在那里。

她拉开后车门,见他捂着胃部已经开始挣扎着坐起身来,听到响声,他张开眼睛,深邃的眼眸直直凝视向她,划过一抹惊诧,他显然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惊奇和不解。

“你怎么在这里?”他吃力地说着,装作没事人一样放下了抚着胃部的手。

听到这句话她就知道今天的代理驾驶他一点也不知情,徐邦没骗她。不过这家伙也真能装,看得出是他的胃在痛,而且痛得不轻。

她没吱声,打算做完自己要做的事,俯身向他,将他一只手臂驾在肩膀上,他挣扎了一下,她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在胃痛,我现在想扶你出来。你也不必感激我,如果今天你是个陌生人路人,我也会出手相救。”

她这样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幽暗的眸光微闪过一道光芒,他没再反对,另一只手支起身体借着力起了身,她甩手关上车门。

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烫得吓人,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这家伙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是感冒加胃痛。

活该!尹洛寒,你也有今天,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一步步扶着他走向盛泽酒店的大门,仅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原本很轻松就到了,结果扶着这样一具庞大的身躯,她累得汗流浃背,而他却总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她,直盯得她全身不自在极了。

第二百九章 无法脱身

他温热的气息直扑在颈间,她想要拉开距离,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手臂又从她肩膀滑落,她只好忍着。

“哎,你不要这样看我行不行?”她终于忍不住出声,这家伙的眼神太诡异了,直盯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可不会痴心妄想到以为他会对自己改观,怀着感激的心情看她。

他抿起薄唇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吐出微弱的气流,“我想我欠你一次人情。”

“不必了,我可不是想要向你讨人情而这样做,这件事就当是我做善事了。”她不以为意地撇撇唇,脚步不由加快,早点送他进大厅,自己也好早点完成任务。

好不容易扶他进了大厅,结果前台一个人也没有,她转动着头焦急地环顾大厅,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发现他唇带着一抹庆幸的笑痕,再仔细看时,他正拧着眉头,强忍着胃痛的不适。

他身上的温度灼烫得吓人,身体的重量有一半都压在她身上,她费力地支撑着。算了,好人做到底,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装病,就送他到他的房间好了。

电梯的门关上时,他侧头强忍着胃部的绞痛,本能地搂紧身下这具娇躯,那熟悉的幽幽体香徐徐传来。他菲薄的唇紧抿起,大概是生病时有人照顾而产生的依赖,他突然有种永远想要拥着她的错觉。

他知道她现在急不可耐地想要逃开自己,他真的有这样令她唯恐避之不及吗?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苦涩从唇间泛开。

推门进去,她见他穿着西服不舒服,又帮他把外套脱了,再他扶到床上躺好,直起身看他脸色真得很差,忍不住又伸手抽来面纸给他擦汗,指尖碰到他的额头,温度直烫手,看来发烧得还蛮厉害。

“你的胃药在哪里?”她没有表情地问着,像他这样肯定不是第一次胃痛,一定有常吃的药。

他眼眸里闪过柔光,定定地凝望着她给自己擦汗的动作,轻吐薄唇,“第二个抽屉。”

她转过身,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一盒胃药,看了眼说明书,只要吃一颗就可以了。抽屉里还有些其它的药,她在里面翻找着,又找了一盒感冒药。

她起身去倒水,再走回来俯身靠近他,将药放进他嘴里,再将杯子递到他唇前,看着他慢慢喝下杯里的水。

他双手抚着胃部,闭眼像是在兀自忍受着胃痛,吃下的药还没开始发挥作用,额头上又冒出来了汗珠,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做完自己认为该做的,她放下了杯子,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直起身,手臂却被他拽住了,她转过身正想甩开他,却看到他紧闭着双眼,嘴里在胡言乱语着什么。

不行,她不能心软,这家伙曾经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今天她做得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待下去,她狠下心用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不……要……不……我……要……不……痛……好黑……”

眼看胜利在望,掰开他最后一根手指,她听到他在大叫,又像是在说糊话。

痛?他的胃还痛吗?她的目光移向他的胃部,见他抚着胃部的手已经移开了,突然伸手过来扯住她,像是害怕她消失一样,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不要走……请你不要走……陪我……留下来陪我……”

这次她听清了他的呢喃,她开始迟疑起来,他现在是在说糊话,可是他显然还没弄清楚对象是她,他那样讨厌她,要是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肯定不会这样拉着她的手。或许她是替代品,他把她当成了芷瑶。

她扭动着手腕,使劲想要挣开,可他抓得太紧,她这次铁下心要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将他的手指掰开。

“……我只要你留下来陪我……玫……玫……”

她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下来,他在说什么,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唔……没有你我睡不着……留下来……玫……”

只是简单地发出她名字的音节,却足以教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她听得很清楚,那个“玫”的发音准确而生动。在发烧说糊话的过程中叫着她的名字,这代表着什么?

“……我睡不着……睡不着……留下来……请你留下来……萱……”他的吐词有些不清楚,声音高一声低一声,但那个重要的字眼依旧传入耳朵里。

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脚步无法移动,身体不受控制地蹲在床旁,右手还在他掌心里紧握着,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画面,好象她生病时他也曾照顾过她,给她喂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