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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Ⅳ大亨的豪门叛妻(74)

很久,非常久的时间,温贤宁没有再说话,唐珈叶大气也不敢出,终于又听到他的声音,冰森刺骨,“过来!”

她不敢反抗,心里发凉,小心地移步过来,眼前阴影一晃动,她知道之前没煽的耳光终究还是逃不了,慌忙闭上眼睛。

但,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刮过脸颊的感觉,接着他绷着嗓音冷声开口,“你闭着眼睛做什么?扶我上楼!”

她下意识睁开,果然见他吃力地直起身子,手臂搂过她的肩,她根本没料到他会这样,脚下一踉跄,反而向他身上压去,两个人一时抱在一起重重地倒进沙发里。

“咝……”温贤宁满身是伤,嘴里控制不住抽气,连声诅咒,“该死的!”

唐珈叶慌手慌脚从他身上起来,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心里却乐开了花,让他多痛一点是一点,活该!

温贤宁抱住隐隐发痛的腹部,那小子身手不错啊,他练了十几年的拳,自认一般人不是对手,想不到两个人居然打成了平手,红眸如鹰一样盯着眼前的唐珈叶,“你喜欢他什么?他比我年轻,比我有钱,还是他比我能满足你?”

姓温的禽兽,你能再无耻点吗?满脑子是那档子事,龌龊!

唐珈叶埋下头飞快地摇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轻轻地说,“对不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哥哥?你以为我信吗?”温贤宁嗤之以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唐珈叶,你真贱!”

唐珈叶不敢说话,是啊,我是贱,我要不贱当然怎么会没看出你的真面目。我是贱,可你娶了我,不管你讨厌还是憎恨,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所以你也贱。

斜靠在沙发里,温贤宁倏然又笑了,愤愤然地捶了几下沙发,从口袋里摸出被压得不成样子的烟盒,从里面勉强抽出一支没怎么变形的,叨在嘴里点上,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

其实,刚才他的确是想给她一巴掌,从她紧紧闭上眼睛的动作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马上收回来,但掌风已经控制不住从她脸颊上刮过,才掩饰地说要她扶自己上楼。

从她整整消失了一天一夜没消息开始,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见到她出现这股怒便压不住爆发出来,那个男人说得不错,男人是不该打女人。

认识嫣然这么多年,他不管心情好坏,从来不打嫣然,甚至连打她的念头都没有过。

他想他可能潜意识里极度讨厌唐珈叶,所以才会毫无怜惜地动手,但那个男人说得对,他再怎么混帐,打女人总归不是个男人。

在温贤宁抽烟的过程中,唐珈叶默不作声地去找来医药箱,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惴惴不安地向他靠近,他翻身坐起来,她立刻如同惊弓之鸟,缩起肩膀抖个不停。

他眯着眼睛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凶狠地说,“唐珈叶,我这一次姑且相信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唐珈叶轻轻点头,手里拿着消毒水,说了今天有史以来最完整的一句话,“你脸上有伤,我想你需要这个。”

我不需要这个!温贤宁本来想这样回答,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现在哪有力气站起来,那男人的拳头真他妈狡猾,不仅专捡他的脸和腹部打,还专门踢他的腿。

观察他好象没反对,唐珈叶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往他脸上抹,在碰到皮肤一刹那开心地听到他抽气声,小脸上尽量维持着不让笑表露出来。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他这点小伤与她曾经受到的那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她要仔细看他的伤口,她要报复,悄悄地进行报复。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只见客厅里时不时发出抑制不住的抽气声,夹着唐珈叶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

她发现自己变态了,真的变态了,听到他抽痛的声音,再看到他腹部和膝盖上的淤青,拿跌打药酒替他揉的时候,手上下了狠力,又见他皱眉忍痛的模样,她痛快到不行。

后来在他的要求下,她扶着他上楼,大白天他裹着被子就睡觉,她“尽责”地给他盖好被角,悄悄出来。

肚子已经笑到抽筋,整个人快不行,眼睛里却是空洞的。

然后无力地靠在走廊里望着天花板,她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那里的伤口还在,尽管身体上的伤好了,骨折的骨头也愈合,嘴里被烫的血泡也消下去了,撕裂的嘴角也看不出痕迹,可心里的伤呢?

她伤了,在他施暴的那一刻起她受的最重的伤口不在身体上,在心里。

伤了,怕了,所以不敢爱了,也没有爱了。

她对他的爱从他的一巴掌起全部打碎,现在的唐珈叶,现在活着的唐珈叶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她死了,死在他的手下,是他亲手杀了她,扼杀了她对一切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他告诉她,唐珈叶你是个无父无母的人,这辈子你注定得不到爱!

下午,她照常去学校上课,又向同学借来笔记,放进背包,准备晚上回去看。放学后,她赶去网游公司,不管有没有被炒,她总得去一趟。

这么一说倒是触动了她的神经,对哦,算算话费应该不多了,唐珈叶含了米饭在嘴里“唔”了一声。

晚饭后她照例低眉顺眼地侍候暴君上楼休息,心里有些好奇,他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不就被人打了几拳吗,至于这么大半天全躺在家里,公司也不去?还有,这不是到晚了吗?他怎么不去夏嫣然那里?

再一想,也对,他鼻青脸肿地要是去他心上人那里,夏嫣然问起来,他岂不是男人的自尊全没了?

扶他进浴室,给他找好睡衣,在他洗澡的空档,唐珈叶在另外浴室洗完澡,径自去书房看书。

今天借笔记显然借错了,这同学的字极潦草,辨认起来十分费力,她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笔记整理出来,细心地复习一遍,然后再拿出轩辕爵借她的书认真看起来。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耳朵里好象传来动静,她一抬头吓了一大跳,温贤宁不知何时站在书桌前,因为她只开了桌上的台灯,书房里的大灯没开,所以乍一看黑影杵在面前,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干什么?”温贤宁冷寒着脸,一头黑发还在滴水。

听出他声音中的冰冷和不快,唐珈叶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本,胡乱塞在背包里,咬起唇不敢看他,“对、对不起,我马上走。”

抱起东西飞快地跑出去,一直跑到楼下客厅,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开始看书。很开心,又在书里找到两个轩辕爵讲的算法中的知识点,她一面反复默记,一面在笔记本上写下来。

倏地,脖子后阴风一扫,她下意识抬头又看到温贤宁站在面前,慌慌张张站起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这人跟阴魂似的跟着她,“对不起。”

这一次,她咬咬牙索性把书和背包一起抱到屋外,在外面的草地上就着院子里的路灯看起书来。

外面的光线远不如屋子里的好,夜里的风又大,她冷得缩成一团,看了一会儿就好吃力,拼命揉眼睛,把冰冷的手指放在嘴前哈气。

轩辕爵算法才讲了一小部分,她如果想听下面的,就得多把前面的消化掉,不然下面的听了也不懂,所以她要加快学习进度,把轩辕爵借给她的几本书赶紧啃完。

可白天要利用时间打工,只有晚上有时间,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多学习。

而且她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一方面要跳级,早点毕业,一方面要打工存钱,买一台电脑,所以几乎没有时间可以让她挥霍。

这么一想,她又埋头苦读,边记笔记边揉眼睛,边揉眼睛边学习。

大概十几分钟,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唐珈叶,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