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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正妻(58)+番外

浑浑噩噩走到家,见到一个不速之客坐在那里,曼明先怔了怔,有些回不过神。

翠竹已赶出来道:“少奶奶,大少爷来了好一会了。”

赵承宣穿一身深色西服,外面加了一件深灰色的呢外套,见她进来,忙站起身,曼明过去道:“大哥,您怎么会来这里?”

赵承宣道:“有些公干,顺路过来看看你。”

曼明笑笑道:“坐。”

两人坐下,气氛略有些尴尬,不是曼明小气记仇,是实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赵承宣扛不住,先开口道:“弟妹在这里过得如何?可有什么不便之处?”

“一应都好,劳大哥操心惦记。”

“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曼明笑笑,低头不语,赵承宣搅着茶杯里的茶包,客厅里静得听能听见时钟的嘀嗒声。

坐了一会,赵承宣想起来道:“来时带了一些国内的特产,你在这边吃不到,带给你偿偿家乡味。”

“谢谢大哥。”

大概他也觉得太尴尬了,坐了一会便起身道:“好了,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回家也能跟老七交差了,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大哥留下用完午饭再去不迟。”

“不打扰了,还有军务在身。”

“那我就不强留大哥了。”

她送他到门口,赵承宣上车前又停下来,对她道:“弟妹,这两年老七过得很不好,他嘴上不说,我心里知道他舍不下你,如果你还因为从前那件事记恨老七,大哥跟你赔个不是了,那件事,老七没有错,是我一直逼他。”

☆、101、回国

“大哥,都过去了,我没有恨他。”

“那你……都两年了,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吗?”

“……”

“弟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放不下的仇呢?”

他说完,无耐的上车离去,曼明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夕阳,有些恍惚。

翠竹走到她身后道:“大少爷走了?”

“恩。”

“少奶奶……就听大少爷的话回去罢,您在这里两年了,病也治好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曼明没说话,转身上楼去。

楼梯上铺着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曼明走得小心,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咚咚!生静和的那天,也是这样静,她打了麻药,昏迷中听见自己的心跳,也是这样,她那时候想,死了好,一了百了,可是老天偏不让她死,有些事别人可以说声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不行,她百口莫辨,万箭穿心的时候,他在哪里?

她回房间写了封信交给翠竹,“帮我送去给赵先生。”

翠竹接了信往外走,路上,紧紧攥着信封,心里拿不定主意,赵先生与少奶奶这两天走得很近,她一个下人不好说什么,这天高皇帝远的,少奶也不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这责任,来时,她可是答应了少爷要好好看着少奶奶的。

低头看着那薄薄的信封,她举起来,照着夕阳照了照,看不清字迹,这信是有胶封好的,拆开了必定有痕迹,万一那赵先生是个多嘴的,回头少奶奶一定知道她偷看了信,可是不看,万一她们两个密谋了什么计划,回头闹出大乱子来,她也不好交待,想来想去不得安生,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拆了再说,就算回去要挨骂也好,她不能让少爷就这么蒙在鼓里。

打开信,见四四方方的净面宣纸上,只有一个“好”字,翠竹将信封倒过来看了一遍,就只是这一个字,心里不免有些怨言,就为这一个字,要她跑这一趟远路。

◇◆◇

远洋行就是这点最烦人,曼明自己还好,翠竹晕船,一夜下来被颠得七晕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躺在船舱里啀啀,曼明给她冲了杯醋水,灌她喝下,不怎么管用,曼明看着她道:“你在这里,我去找远之看他有没有带药来。”

翠竹欠欠身道:“都怪我,连累了少奶奶一晚没睡好,我不碍事,躺躺就好了。”

“行了,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我去去就来。”

出了船舱,曼明沿狭窄的走廊来到另一层,战乱期间船票紧张,她们也是好容易也搞到两张票,并不在一层,赵远之打开门,见是她,高兴的道:“正要去找你一起去餐厅用早餐。快进来。”

曼明道:“别提了,翠竹晕船,吐了一晚上,你这里有没有药?”

赵远之道:“带了一些药,我去给你找找。”

转身从行李架上拿了箱子下来,翻腾一阵子找了一箱子药给她,曼明看看,不禁感叹,到底是做医生的,出门在外,比寻常人想得要周到,这箱子里把所有常用药都备了一份,“这下好了,翠竹有救了。”

她拿了药道:“我先给她送去,你等我一会。”

“等等曼明,我跟你一起去,”他拿了外套走出来,朝她笑笑,“你忘了,我是医生呢?去看一眼看她还有没有别的并发症。”

“行行行。”

两人一道下去。赵远之简单询问了翠竹一些身体状况,又替她把了脉,“没有大碍,只是晕船,这药一天两次按时吃,再坚持几天就到了。”

“谢谢赵先生。”

“别客气。”

曼明喂翠竹吃了药,扶她躺下道:“我跟远之去餐厅吃饭,一会叫人给你送饭过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少奶奶放心去罢,我睡一会就好。”

“那好。”

船上的餐厅条件有限,一些复杂菜式是吃不到的,只有煎鱼,龙虾,面包,牛排,通心粉这些最普通的食物,曼明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迎着咸咸的海风,人也跟着清醒了些。

赵远之点了菜过来道:“真要不得,侍应生都找不到,点菜还要自己过去找人。”

曼明笑道:“特殊时期,有的吃就不错了。”

赵远之看着她的脸色道:“昨晚没睡好吗?”

曼明道:“船上颠得要命,加上翠竹在外头烙了一夜大饼,我也没睡好。”

“是我考虑不周,上船前就该给她吃药的。”

曼明道:“来的那趟也不见她吐得有这么厉害。”她看看四周人群,多半都是英国人。“真想不通,国内正打仗,这些人不在家好好待着,到那兵荒马乱的地方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商人哪管什么战争不战争的,越是乱世,他们才越能发国难财啊。”

曼明摇头,表示不理解。“命都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侍应送上牛排来,肉质老得咬不动,通心粉也半生不熟,曼明直呼奸商,那么贵一客牛排,居然这么难吃。

幸好赵远之带了一包零食,她挑了几块点心裹腹,又给翠竹要了一份还能入口的蘑菇浓汤跟几样面食。

在船上几日,曼明在舱里的时候居多,快要抵港时,她才拉了翠竹一块到甲板上透气,英国人豁达,铺一块大毛巾就在上面晒起日光浴来,曼明挑了块僻静地方,租了两把椅子,扶翠竹躺下。“我们也享受一下这趟旅行,不能白来。”

阳光晴暖,她拿帽子遮住脸,并排躺着休息。

隔壁是一对中国夫妻,正拿着报纸研究国内新闻,这年头报纸上刊登得消息无非一些结婚启示与商家广告,很少有真材实料的,曼明睡得迷迷糊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他们闲聊。

女子尖叫,“呦,这就是北铭军督军,果然是仪表堂堂,跟夫人看着很恩爱呢,还一同出访看望伤员,夫人好有福相的样子,听说也是世家子女。”

男子语声平静的道:“表面作恩爱谁不会,督军那么优秀的人,家里不定几房姨太太呢?”

“姨太太又怎样,像这样场合,只能跟正房太太一起出席。”想了想又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告诉你,你要再敢给我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我饶不了你。”

两人打闹起来,女的生气离去,男人小心翼翼去哄,曼明也无心再睡,折了帽子,看看他们刚刚躺过的位黑置已经空了,报纸撇在那里,她拿过来,看到头版上刊登着赵承颖与一个陌生女人的照片,照片下面注解的是督军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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