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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109)+番外

面前沉重的铁门吱呀打开,执仗士卫当先进入,接着是押着囚犯的两辆轩车。

它们将要进入最后一道门之前,娬洛赶到,隔着排排洞开的铁门,失声叫道:“圣殷--”

嘶哑的叫声破开空气,传到千米之外,车内人身子一颤,幽幽的睁开眸,这声音另他悸动不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身边仿佛已经开始浮动着袅缈香气,圣殷轻轻唤了一声:“娬洛。”

如吟颂般深情,如离别般怅然。

伴随着铁链声哗哗响动,他本能的要向外爬去,漠云手中长剑横过,档住车门,“对不起陛下,您不能出去。”

脸色瞬间黯下来,带着隐忍杀意,他沉声道:“闪开--”

漠云不动,也不语,目光平静如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执意的挡在门前,丝毫不怕他几欲杀人的目光。

长长裙袂曳地而行,她跑得十分快,头上钗环遗落了几支也不在乎,只是拼命的想要去找他,怕晚了便再也见不到了。

“啊--”脚下一不留神,她被裙角绊倒,重重跌到地上,跟着落下泪来,突然发现此刻内心的恐惧感是那么强烈。

“圣殷……”她趴在地上,凄楚的叫他的名字,悲伤的情绪阻挡不住,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

一双黑色靴子映入视线,头顶响起熟悉的男声,“不要伤心,朕不会杀他。”他弯身下去,小心的将她扶起来,眸中有着某种伤痛。

娬洛望着他,他胸口有着醒目的伤口,只是简单包扎的白纱布上染着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心疼的同时更令她心痛,“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忘掉过去,彼此友好相处吗?为什么还要决斗,非要两败俱伤才甘心吗?”

圣睿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她脸上带着泪痕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忍不住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因为一些事情必需要有个了断,这是最后一次。”

娬洛推开他,苦笑着道:“是最后一次,因为你已经达到了目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语声中带着深深的怨恨,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他不明白那怨恨,刚要解释,身后便响起了打杀的声音。

两人一同向后望去,只见两个人影从前面一辆车的车顶冲破出来,飞上半空中,圣殷带着沉重的链条,吃力的接了他几招,便颓然落下去,身子从高空重重的摔到地上。

“圣殷--”娬洛推开他,尖叫着冲过去。

肩膀处伤口加上摔伤,他痛苦的喷出鲜血,蜷起身子。

看着她奔向他的身影,圣睿的心仿佛被什么无情的拉扯着,狠狠的痛着,孤单的身影站在原地,轻风吹过,内心荒芜,娬洛,你终究还是更关心他。

他的哀凉的指责,她已听不到。

飞快的跑向落在地上的人,“圣殷--”她小心的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赫然看到他的血,她的心抽痛了一下,“你怎么样?别吓我--”

圣殷缓缓睁开眸,看到她关心的神色后满意的笑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在此刻听来却凄楚得让人心痛,她的泪无声滚落,沉沉滴到他脸上,和着血流下,血泪交结的瞬间,他的心沉沉的叹息。

终是不能怨恨她,这张脸,只要看到便会让他安心,再不能责怪。

娬洛良久才将激动的情绪缓和下来,哽咽着道:“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他打断她,不愿听到她说对不起,有时候,对不起三个字代表着失去。

望着眼前局面,漠云虽也为之所动,但他终究是犯人,所以他上前将他们分开,“对不起娬洛小姐,犯人该押进牢里了。”

圣殷被拽走,情急之下,娬洛抓住了漠云的衣摆,“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还带这么多链条,皇上已经说不杀他了。”

嘴唇动了动,却无从回答,看着缓缓走近的修长身影,漠云深深低下头去,退到一边。

顺着他的目光,娬洛转过头,与一双痛苦的眸子对上,她冷冷的撇过脸去,将圣殷稳稳的放到地上,让他靠到自己身上。

她仇恨与排斥的目光令他心痛,圣睿心内叹息,在他们面前站定,沉声说道:“这些事情朕跟天皇陛下会妥当处理,现在你马上回宫去。”

娬洛心中冷笑,“他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把他关进又湿又脏的天牢里,在外面不能谈吗?还有,皇上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呢?”

“圣君可能怕你伤心罢,娬洛听话,你就回宫去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很快就去见你。”还未等他解释,圣殷便抢白道,以指腹轻轻抹干净她的泪痕,若有深意的望向一旁的他,冷声道:“你说是吗皇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圣睿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娬洛,看到她神色越来越黯,手指握紧,不住颤抖。原来夏莲宜没有骗她,一切都是真的,他要用她来换回女真国的领土,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都不能想,就在刚才还心存侥幸,觉得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夏莲宜的小计俩,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太傻了,就像她说的,女真国的领土与她二者之间,就是个白痴也会选择前者的。

“小姐--”绿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遥遥向这边跑过来。

硕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沉沉落下,犹如滴在了他心尖,挑起清晰的痛楚,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沉重起来,快速的频率牵动胸前的伤口,隐忍中嘴唇惨白,“把她带回去。”

他没有解释,不需要解释,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绿绮喘息着向他福身请安,侧身过去来到娬洛身边,担心的道:“小姐,你没事罢?”她看到小姐脸色煞白,不住颤抖,一旁苏姑陛下全身锁着铁链,胸前衣襟上染满鲜血,肩膀刀口深刻,十分痛苦的样子,额上不断渗出冷汗。

“奴婢见过陛下。”她向他行礼。

圣殷虚弱的点点头,仍不忘交待她道:“照顾好小姐。”

“奴婢定当尽心尽责。”

他们两人说了什么,娬洛完全听不见,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头仿佛快要抬不起来,眼前模糊的让她害怕,什么都看不清,看到的面孔那么近,又那么远,口口声声说出口的爱原来只是过眼云烟,飘缈的另人可悲。仿惶间,由绿绮扶起来,慢慢往回走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她停下来,足足三分钟,可是他只是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心中浮起一片苦涩的笑,她幽幽的身影掠过他,艰难的往回走。

“娬洛--”走了两步,身后终于响起了他挽留的声音,娬洛停了一下,只是一下,就突然加快速度离开,她不要听他任何解释,为什么还要给他机会,不要,不懂得珍惜的人不值得她再次留连,先才她已停留过,是他错过了,所以,不用再为这个人停留。

“小姐,你这个样子很可怕,不管怎么样,请答应奴婢,别折磨自己好吗?”看着她失魂落魄样子怔怔的盯着前方,茫然的脚步凌乱虚弱,绿绮小心的掺扶着她往前走,十分担忧。

娬洛凄凄笑了,良久才道:“绿绮,夏昭仪没有说谎,她说地都是真的。”

“小姐是说,皇上真的打算用你为条件回女真国的领土吗?”她有些诧异,不明白皇上看上去明明那么喜欢小姐,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

娬洛无声,只觉得一路漫长,软棉棉踏在脚下的真的是坚硬的石板路吗?她有些怀疑,为何会让她有无力承担自身重量的错觉。

前方盛开的那一片玉堂春,绚丽色彩耀得人眼睛生痛,她微微眯起眼,“我觉得有点晕。”

“马上就快要到了,小姐把身子靠到奴婢身上来。”绿绮担忧的道,并且四下张望,希望可以碰到一些宫女,可是却只看到莺儿带着皇后娘娘在采撷花朵,手中一束刚刚折下的玉堂春散发着死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