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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114)+番外

“去将他叫来。”莠儿语声清冷,并未回答她,也没有转身,目光空寂的望着窗外开得正艳的一丛月季花,粉白翠绿,娇艳欲滴。

紫薇不敢再问,退身离去,宫人们默默的将钗环粉收拾好,垂首立着。

第二百章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尧赶到,躬身立在殿下轻启道:“奴才参见王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莠儿缓缓抬眸看向他,语声平淡而又坚决,“告诉我陛下的消息,我知道昨天圣朝有信使回来。”

闻言,陈尧微微一震,如此机密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侧首看向一旁的紫微,眸光犀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声叱道:“是不是你多嘴?”

紫薇心虚的低下头,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恭声回道:“回娘娘,信使回来只是报告陛下一切安好,并未有其他消息。”

说完他便恭身立着,等待下文,可是王后娘娘没有任何表示,脸上神色越来越冰冷,殿里陷入一片涔寂,良久,才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目光冷冷的望着地面,她没有抬头,冷笑声中带着讽刺,“真得拿我当傻子吗?什么姑苏王后,什么母仪天下,都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亡王女奴。”

她突然看向他,眸光异常冰冷、锐利,“都忘了吗?当日若不是计划有误,姑苏国十万大军就会全部命殇我三万人马手里,所以,本宫劝你还是讲实话。”

她隐隐觉得不祥,陛下已经去了半个月,可是那边消息却迟迟传不回来,宫里气氛变得十分诡异,每个人都像是在躲着她,隐瞒着她什么,好像她是个外人,不,确切的说她好像是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奸细,会趁机而入夺去什么。陈尧被她的气势吓到,从前跋扈神色顿时隐去,以最卑微的姿态伏低在她脚下,小声的说道:“娘娘,奴才惶恐,万万不敢有蔑视娘娘的意思,只是陛下临行前特别交待过,不得拿一些琐碎的事来打扰娘娘清幽,再说--陛下那边真的是一切安好,不用担心哪!”

“放肆!”她突然拍岸而起,身上带着凛凛寒意慢慢向他靠近,“到现在你还瞒着本宫,若是一切安好的话,那为何现在还没有开始酬备接架事宜,陛下早该回来了,圣国与我国的恩怨那么深,陛下难道还要留在那里参观不曾?”

“不--不是的娘娘。”第一次见到这位敢亲自上阵带兵的女子峰茫,为她凛冽的气势震憾不已,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怎么能在紧要关头变得如此沉着而精锐,她无疑是精明的,超过男人的精明,心思细密。

这一次,莠儿没有说话,冷冷的站在阳光里,影子被拉得修长,像一尊冷硬而忧郁的雕像。

隐了一切峰茫,都只因为她是阶下囚,没有任何依靠,她在姑苏国只是一个人奋战而已,没有人能帮她,只有依靠美色,只是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要,她会慢慢的爱上那个男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命运真是可笑,浅移默化间就将人推向另一个轮回,连挣扎都不能。

见她冷冷的不发一语,陈公公渐渐心虚起来,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不说她便会一直等下去,拼命撑了一会便实在熬不下去,叹着气道:“陛下--被俘了。”

果然,莠儿冷笑着点点头,“几天了?”

“七天。”

“陛下走时有交待如果遭遇不测的话要怎么办吗?”他是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会在事前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都预测到,一定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陈尧迟疑了一会,才小声的回道:“陛下说--如果有不测的话,先不要轻举妄动,静等那边消息。”

“有没有期限,等到何时?”莠儿深深疑惑,从他轻装前往时就怀疑,他哪来的自信,就那么回到从前叛变的国家,面对被自己害得很惨的哥哥,他怎么敢?

“下月月初。”他回道。

“那就是说,还有五天时间。”她掐指算着,缓身走到门前,抬头看天上飞过的鸟儿,花香鸟语湮不过愈来愈凝重的气氛。

“是的,娘娘。”

“五天后若得不到信号怎么办?”

她层层逼问下,陈尧十分无耐,只得全盘托出,现在宫里大将没几个人,凭着王后娘娘从前战场上的智慧,或许告诉她还会有些帮助。

“陛下此翻前去只带了三千人马,却势必要带回从前要策封为后的娬洛小姐和被关押的两位王妃,圣国开出的条件是--女真国僵土,昨天传回的消息是说,圣君只答应放了两位王妃,至于娬洛小姐--他抵死不肯放人,也不承认从前的承诺,反正现在陛下人在他们手里,答不答应全凭他作主。”他停下来,小心的觑着她神色。

莠儿心里叹息,脸上露出凄凉的冷笑,只要是有关那个女人的所有事情他都会变得好傻,怎么会傻到相信对方会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还是属于那个女人的,而她不过是偶尔的代替品,想到这里,一颗心突然揪痛,冷声笑道:“接着说。”

陈尧收回目光,接着说道:“陛下已准备好了,顾将军早已带着二十万人马埋伏在圣国边关交界处,如果有意外的话,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莠儿一阵冷笑,摇头叹道:“晚了--”

陈尧的心跟着一沉,问道:“娘娘这话怎讲?”

抚了抚宽大的袖摆,她望着自己指尖,幽慢的语声道:“陛下之所以敢只身前往,是因为握有足够的筹码--那就是那个女人,他了解圣君,知道他不会杀自己,但交易未必就能做得成,各有各的算盘,各有各的埋伏,现在,他们只是在等着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将整个件分析的透彻,就好像整个计划都有参与一样,这令他疑惑,不解的道:“娘娘为何会这么认为?”

她没有回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沉,带着一分凄楚,如果不是有万全之策,他怎么会容忍到今天才去追她,一定是事先就计划好的,他先放她回去,然后再利用她得到更多,之前没有完成的计划,没有达到的目的,都会在这次行动里实施。

第二百零一章

他押宝在她身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可以说明他大丈夫的野心无所不为,但也可以说明,他誓死都不会放弃她。.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哪?深情?冷血?自私?还是狼子野心。

她轻笑出声,冷冷的道:“你退下罢。”

原以为她会再说一些应对之策,没想到只是这样将自己打发了,陈尧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娘娘绝顶聪明,通晓战略,又精于用兵,难道就没有什么计策吗?万一陛下不策的话也可以有些帮助。”

“你下去罢,五天后若还没有动静,本宫自有办法。”

她没有向他说明自己的用意,只是冷声令他下去,陈尧无耐,只得躬身退下。

等他身子退出殿外,紫薇才不解的问道:“娘娘为什么会对陛下的心思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份细密的心思,和精妙的战略分析连顾将军都不一定懂得呢?”

她显然有夸赞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但不愿与她附和,只微笑着道:“我只是将自己男人的心思猜得更精确些。”

她用了一个微妙奇特的词--“猜”,她与他之间不存在交谈、勾通,他表达内心情绪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虐待她,要她身上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让她在他身下体会到屈辱与微不足道,他所有柔情都隐藏起来,只对那个女人绽放。

宫人端着刚刚熬好的药盏进来,“娘娘,该喝药了。”

这是安胎药,她已经连续喝了十多天了,除了清苦的滋味以外,她并没有觉出其他功效,下意识里认为它就是一碗苦水,可是御医特别叮嘱要一天三次,以保胎儿平安、健康,将来才能顺产。她接过药,禀了气一口喝尽,紫薇随即奉上酸甜的桂花露,莠儿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驱散了口中清苦的味道,慢慢的躺回到鸾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