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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120)+番外

莲宜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亲自执勺盛了一碗汤递过去,“皇上操牢一天了,快称热喝一口取取暖罢。”

她脸上期待的笑容让他推托不得,只得喝了几口,敷衍着说好。

夏昭仪不断的将菜品夹过来放到他碗里,圣睿却是食不知味,满脑子想得都是娬洛,今天她堵气离去,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生他的气,吃饭了没?

“皇上快吃呀,你怎么不吃呀,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吗?”她在旁不断的催促,并且直接夹了菜喂给他。

勉强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他推开她的手道:“算了,朕已经吃饱了,爱妃你也坐下来吃罢,别只顾给朕夹菜。”

莲宜放下会子,原本欣然的神色渐渐黯下来,幽怨的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人放不下,所以在臣妾宫中吃饭,还这么心不在焉的。”

“怎么会呢?”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试图解释,但是怒力想了很久,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任何话来,无从解释,所有情绪都太过明显,让他狡辩不得。

自嘲的笑了笑,他拍拍了她的肩膀站起来。

“皇上,你要去哪?”她拉住他衣袖,眼神里全是幽怨。

圣睿有些愧疚的拿开她的手,抱歉的道:“朕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未处理,今天就不过夜了,改天再来看你。”

“皇上——”她拉着他不肯放手,没有多过的语言,幽怨的神情就足够让他感到愧疚,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僵持了良久,她才终于放开手,圣睿绝情的离去,不是他不懂得男女之情,而是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占满了,再容纳不下别人。

“请娘娘体恤一下,皇上确实还有要事处理。”王常劝了一声,便匆匆跟上去。

琉璃宫灯上装饰着长长的璎珞流苏,莲宜伸出手去,轻轻把玩那些穗子,细细的流苏划过手指尖,酥酥麻麻的触感,于是她便笑了,目光不似先前的幽怨,换了另外一种调调,是冰冷如霜的笑,诡异而吓人。

“津儿,冬儿。”她轻声唤道。

两个穿着柔嬾颜色宫装的婢女从角落里出来,恭声答应。

“悄悄地跟上去,看皇上去了哪里。“她冷声道。

两人领命而去,利落的身手、青葱色的身影迅速湮没在了夜色里。

脚步不知不觉的来到胭鸷宫,抬头看见上面大大的匾额,圣睿脸上有些尴尬,转身离开却觉得心中怅然若失,迈出的脚怎么都不肯落下,内心挣扎,他紧紧闭上眼,高大的身影负手不再往前走。

“皇上,胭鸷宫好像已经上了门栓,要不要奴才去把门叫开?”王常小声的道。

沉默了片刻,他淡淡摇摇头道:“不用了。”

落漠的身影缓缓向前走去,黑色的长袍与夜的颜色容为一体,圣睿有些疑惑,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身在何方,做了十几年的圣朝国君,雄霸天下,却从来没有偿过幸福滋味,爱是何物,而恨又是何物,他总是没办法,分开去品偿,两者要来便来,要去便都去,娬洛带给他的不只是幸福,还有强烈的痛苦。

爱恨交织间,哪里才是他的归宿,圣殷的叛变让他措不及防,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也不知道将来到了那边要怎么面对死去的父皇和列祖列宗。

墙外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被夜风掩没,娬洛才终于落下泪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坐在松下的石桌旁,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冰冷刺骨,她只穿了个单薄的寝衣,外面随意的披着件宫装,忧郁的样子惹人怜爱。

“小姐,我们还是进去罢,再坐下去会生病的。”绿绮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劝道。

娬洛没有作声,只是呆呆的坐着,仿佛只有这种冰凉彻骨的感觉才能让她更加清醒一点,或许真的像世间百姓说的那样,她是一个不祥的妖女,带给国家的只是战乱与灾难,也不配爱谁,她带给他们的只是痛苦而已,没办法给他平淡的幸福。

“绿绮——”她幽幽的唤道,似一声叹息。

“小姐,奴婢在。”

“我该怎么办?从前的颛王爷变成了苏姑国的陛下,不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颛王爷,相处融洽的兄弟变成了仇人,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小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啊!”她语声幽怜而疼惜,觉得小姐好可怜。

娬洛苦笑,落漠的垂下眸,可是百姓不这么认为。

圣架停到天牢的门前,两只灯笼恍恍照见几个人影,两旁执仗而立的侍卫看到皇上这么晚来,有些诧异的同时忙跑过来迎接,“不知皇上架临,属下有失远迎。”

圣睿没有说话,冷冷的往前走,身后宫人提着食盒。

“还不快去将门打开。“王常喝叱道,惊吓的狱卒忙跑过去将牢门打开,不知道是冤魂太多还是风太过凉,随着铁门缓缓开启,一阵阴凉的风扑面而来,微微别过脸,适应了贯穿在涌道里的风后,他才径直往前走去。

第二百零九章

牢门突然被打开,圣殷缓缓抬眸,看到面前那个高大轮廓时不禁笑了,讽刺的道:“圣君这么晚大架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随即便有两个宫人进来,把墙壁四周的灯盒点燃,漆黑的牢房里顿时一片光茫耀眼,亮如白昼。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圣睿走进来在囚室里唯一的桌边坐下,王常将食盒里的酒菜一一拿出来摆好。

看到这阵势,他也知道了他的来意,悠哉悠哉的坐到他对面,身上铁链哗啦乱响,也不用筷子,随意的捏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着,语声含混不清,“看来你还不错,还惦念着小时候情份,临死前给我送点好吃的来。”

圣睿仍然冷冷的沉着脸,没有作声,他将面前的两只碗倒满酒,递一碗给他,“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竟然发现可以一起喝酒的人都已不在,只剩下你。”

圣殷觉得讽刺,心下冷冷一哂,但却再也笑不出放荡来,只留下漠明奇妙的感慨,他接过碗与他碰了一下便仰起头喝下,烈酒进肚,火辣辣的感觉舔噬着胃壁,身子顿时暖起来。

“他妈的爽——”他舒服的咒骂出声,执起酒坛又倒了一碗。

而圣睿端着酒碗却还没有喝,他冷冷的道:“我还没喝,你不不怕这酒菜里有毒吗?”

他冷笑,再次将酒干尽,抹了抹嘴道:“已经在你掌心里握着了,怎么杀不是杀,像四皇子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来悔自己的一世英名呢?”

圣睿轻笑,他总算还是懂他的人,一口喝尽碗里的酒,咂舌叹道:“难为你,在哪里都可以怡然自得,有那么多真心爱你的女人。”

他的话让他轻笑,讽刺的道:“你又何苦跟我计较这个,圣君三宫六院、儿女面群,享受着齐人之福,那么多女人难道还嫌不够吗?”

“后宫三千,却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他苦笑着喝酒。

看到他一幅落漠失意的样子,圣殷冷笑道:“大半夜的,难道你这是来跟我诉苦谈心的吗?也未免太抬举我这个阶下囚了。”

“当然不是,是来向你证实一件事。”他望着他,神情凛冽十分认真的样子。

“什么事?”圣殷给自己倒着酒,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

“娬洛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闻言,他怔了良久才突然笑了,讽刺的笑出声来,“怎么?圣君原来也有这么悲哀的时候,自己女人肚子里的种却连是谁地都不敢确定。”

冷笑的同时,心里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说是自己的,那他将来一定会再次虐待娬洛,若说是他的,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不甘心。

“回答我。”圣睿冷冷逼问,眸光阴骘。

觉得自己脸上肌肉都快要僵住,圣殷黯然垂下眸,湮了笑容,“不确定,不知道究竟是你的还是我的,对了,还要告诉你,听说用膳鱼血沾了棉球置于玄圃,同房时便可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看来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