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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134)+番外

王常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下嗟叹不已,这都是什么事?

“薛太医,那皇上的病算是瞧过了确诊了对吗?”他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薛太医点点头,“嗯,只要另人下去煎药给皇上服下便可。”

“那,你跟咱家去一个地方。”王常不由分说,拉着他便往外走。

“去哪?”

两人的谈话声如数落到病床上的人耳中,圣睿缓缓睁开眸,冷冷的道:“备轿。”

“皇上……”漠云担忧的道。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现在不宜起床啊?”太医在旁恭声鉴言,皇上却像没有听见,强撑着坐起来,掀被下床。

几个宫人慌忙上去服侍。

看到皇上如此冷漠坚决的样子,太医们也不敢再说什么,黯自退下,吩咐宫人备了一顶鸾舆,直抬到殿门前边。

圣睿在宫人的掺扶下上了轿,冷声道:“去胭鸷宫。”

他语声冷漠而沉寂,没有一丝温度,正如他的心,一片空白,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这种感觉像把匕首,寸寸凌迟他的心。

宫外长长马嘶声响起,圣殷跳下马来跑进胭鸷宫,当他听到浩浩荡荡传出的哭声时心便凉了半截,眼泪随之而下。

正跪在床前嚎哭的宫人们见突然闯进了一个提着长剑的不速之客,都吓得纷纷逃窜开来,尖叫着躲到角落里,缩成一团,唯独绿绮仍然伏在床边,她听见身后喊叫声,停了哭声,幽幽转眸看到立在身后的圣殷,先是惊骇,接着便哭着扑到他脚边,“陛下……小姐她--”

圣殷呆呆得看着榻上那个安祥躺着的人,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记得上一次她说再也不会再他,原来是真的,那真的成了最后一面。

他走到床边,慢慢将她身子抱进怀里,手下的她冷冷冰冰,是一具没有温度的肉体,他身子不住颤抖,嘶哑着嗓着唤她,“娬洛,醒醒,爹来看来你了--”

“你不是说要我只做你的爹爹吗?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不再跟他征战,不再伤害对方,只要你肯醒来。”

“王爷……”绿绮悲伧地哭出声来,伏到地上,看到他将小姐抱进怀中的时候,仿佛重新变回了从前的颛王爷,他宠爱小姐,并且只爱她一人。

只是小姐已经闭上了眸,听不见,也看不见这一天。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到她嘴里,撬开她的贝齿抬起下巴逼她咽进去。

“拿水。”他沉声道。

绿绮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晦滞的眸子里仿佛又有了些希望,慌乱的起身倒了杯茶端过来递到他手中。

圣殷动作娴熟的喂她喝了几口,虽然大部分都吐了出来,可终归是把药吃下去了。

他作被子将她抱起来向外走去。

宫人不敢拦他,吓得退到一边,绿绮也不解,她追着他问道:“王爷,你这是要把小姐带到哪去?”

圣殷冷冷的不答,只是越走越快。

快要走到宫门时,王常与薛太医提着药箱进来,看到这种情况都吓了一跳,薛太医愣在当场,王常良久才强迫自己震定下来,微微上前两步,“陛下这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罢?”

他对他保持了该有的礼貌,只是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现在让皇上安心养病才是最主要的,同时四下观察着找机会让人出去调来禁军。

圣殷冷冷的与他对望,缓缓走过去。他身上散发的凛凛杀意将他们逼得节节后退。

“陛下,您出不去的,将娬洛小姐的遗体放下。”王常一边后退,一边劝道。

圣殷凛下眸光,却突然冷笑起来,目光越过他们头顶,看着门口那人道:“来得真及时,可惜晚了一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当他听到“娬洛的遗体”这几个字时,就觉得心整个沉下去,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世界变得一片灰暗,什么都听不见,甩开漠云掺扶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眼里全是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人,她脸色暗沉,隐隐发黑,紧紧闭着的眼,似乎真的已经……死了。“娬洛--”

在他手中触碰到她之前,圣殷后退了一步,冷冷的道:“现在没有时间,让我走,要不然她就真得救不活了。”

圣睿垂下手,虚弱的脸上尽是愤怒,眸中戾气大盛,“是你做的吗?就算想要带她走又何苦这样呢?只毒死我不就行了吗?”

他仰天冷笑,“这话,应该是我问圣君才对罢?既然要做他的男人为什么不好好的守护她,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吗?”

圣殷看了看怀里的人,觉得她服了药后脸色稍有好转,似乎还有一线希望,可是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那就难说了,于是他凛下脸来,直白的道:“让我走,若不然她真得会死。”

“先回答我。”圣睿闪身挡到他面前,因为激动心脏再次疼得厉害,他不得不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来你不怎么爱她,就忍心让她死吗?让开。”

“回答我。”他仍不让路,冷冷的目光迫视他,寒意逼人。

圣殷挫败的叹气,语声不善的道:“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那皇上最好去问问自己那位漠明奇妙就被我的人马吓疯了的皇后娘娘,至于娬洛……我不是带走她,只是要救活她。”

话落他便绕过他身子快速向门口走去,漠云冷冷的拦住他去路,“陛下请留步,皇上没让陛下离开。”

他上来,想要夺过娬洛,圣殷错身闪开,冷冷的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让他走,准备车。”身后传来皇上幽幽的语声,漠云只得让开,不解的问道:“皇上,是放他们走吗?”

圣睿目光沉寂,看着远方,“对,马上备车,你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往苏姑。”如果真得还有希望,那他宁愿让他走,去救活她。

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他垂眸轻笑,无比苦涩,落漠的站在当院,满庭的松树已见光秃枝杆,厚厚一层松针还没来得及打扫,踩在脚下会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她的嘤咛,幽怨哀伤,她一定怪他没有好好好保护。

他是个罪人。

漠云默默叹气,转身带着他们一道往外走去。

“记住,一定要她活,不然朕不会原谅你。”在他们身子快要跨出门槛时,他又突然出言警告,语声不似以往凛冽,而是凄苦无助的。

圣殷停下脚步,心中有些触动,转身看着他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就这么去的。”

“谢谢。”圣睿道,他头一次对人说这句话。

他苦笑,冷声道:“不用说谢,并不是为了你,不过我们,这次过后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你还是你的圣君,我还是我的姑苏陛下,从前的颛王爷已经死了。”

圣睿缓缓抬眸,看着他道:“颛王爷早就已经死在朕的心里了。”

漠明奇妙的一阵暖流划过心头,圣殷怕被人看到脸上突然动情的样子,他猝然转过身,抱着娬洛快速离去。

身子湮没上门口,圣睿目光凄凄,她走了,这么突然的。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他捂着胸口向前栽倒,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到地上。

繁烟脆美的花朵,绝世薄命的女子,她选择用冷漠的方式存于世,她喜欢独自承受所有痛苦,即便爱了也不说出口,将要闭眸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松树,满目苍翠。

“皇上,皇上……”

“快来人……”

耳边嘈杂声响起来,他轻轻闭上眸,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脑海中闪过无数她的脸,忧郁的,冷漠的,还有……微笑的。

飞驰而去的马车颠波在漫长幽远的官道上,漠云手中执着皇上令牌,一路通畅,两天的时间便已到达边关,他缓缓勒住马缰,已经看到前方焦急恭候的人马,为首一个绰约人影好像是姑苏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