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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46)+番外

圣睿微闭着眸,在车中静歇,良久才缓声道:“若亮明身份,颛王爷就罪不可赦,到那时,无论礼制还是家法人情都于他不利,连朕都保不了他。”

漠云顿时明白了,原来皇上还是惦念着颛王爷的,他们之间无论如何纷争,必竟还是手足,这份亲情远远凌架于*之上,若非万不得已皇上是不会放弃这份亲情的。

夜幕已渐渐笼罩下来,营里点了火盆,生起几堆遘火,远远望去,分明是一派皇家驻营应有的辉宏气势,风卷沙尘过,将军帐中不时传来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却又为这硬朗里添进了些许柔情。

帐子里馥香袅袅,四下里数个熏炉将室内熏得温暖郁蒸,娬洛独自坐在沐桶里与绿绮嘻闹,桶里的水泼泼酒酒将脚下湿了一片,绿绮尖叫着皱眉道:“小姐,别闹了。”

娬洛瞧着她脸上神色,从刚刚到现在都没见她笑过,她收起童真,问道:“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绿绮缓缓抬起头,微弱的笑道:“没什么?只是在这里久了,突然有些想家了。”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到要怎么将小姐带到外营,况且王爷就在外面,到了晚上更是一步不肯离,她要怎么做?

不知道皇上与小姐有着怎样悠深的渊源,又为什么一定要将小姐囚在身边,可是她明白,那分明不是爱,是比爱更加深沉的情感。

如果她将小姐带出去,说不定会断送小姐一生,若不,她的家人便会惨死,生她养她的父母,哥哥都要死……与小姐虽无血缘亲情,可是小姐待她不薄,一起生活了几年下来,便是块木头也会产生感情的。

面对这比死还要残酷的决择,她苍白的面容下灵魂早已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第一百一十章听她说想家时,娬洛心中突然动容,片刻沉默后道:“我已经好久都没听到过家这个字了,现在听你说,突然觉得很陌生。”

突然发现,她竟没有家,从前与蕙恩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家随着蕙恩的离去也早已不复存在,爹娘亲人都已不在,而颛王府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接着嫁入宫中更是令她啼笑皆非,胭鸷宫不是家,连栖身之所都不算,它只是一座金珠鑲錶的囹圄,用来*锢她,凌辱与折磨她的地方。

她的良人让她偿还十几年前母亲欠下的债,而她要报那十几年来的血海深仇,他们以扭曲的方式纠缠在了一起。

绿绮亦沉默了。

圣殷坐在外边灯下看书,听着里面人儿巧笑说话,时不时脸上莞尔一笑,这突然的沉默让他心下狐疑,不*侧眸看过去,云母屏风后头仍然有袅缈水雾在空气中氤氲散开,只是再听不见说话声,只有轻微的水声。隔着跳动的烛火他眸子仿佛已将那屏风望穿,看到里面皎好的女子铜体,静静坐在水中闭目休憩的画面,她绝美的面孔,晰长的美颈,胸前凝白如脂的*,还有,跃动在水中*的乳――脑海中曾经与她亲密的画面开始不断闪现,他慢慢闭上眸,换了最舒适的姿势倚上貂皮靠垫,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不已,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流在体内上下流窜,男儿本能早已让他*膨胀,口中干渴。

“禀王爷,紫燕姑娘请王爷过去。”帐外突然传来杨阅的声音。

圣殷缓缓睁开眸,“知道了。”

紫燕,如果不提起,他倒是真忘了那个喜欢穿紫衣的营*,刚刚驻营在此地,夷城知州就十分热心的送来近二十名营*,其中有一位花魁,初见时是他喝醉了酒,混乱下被*催眠着要了她,接着就一直由她侍候,直到后来娬洛来到,已经快四个月不曾见过她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将至门口时,他再次驻足朝那屏风望去,他爱的人是娬洛,可是现在她不能解他欲念中的饥渴。

圣殷在心内发出一声叹息,默默的躬下身出了帐。

紫燕已经精心梳洗了一翻,还特意备了酒菜,今天晚上就是成就她日后幸福生活的最后一次机会,必需要万无一失,不容有丝毫差错,那个女人若能顺利被带走,那么她日后入府伺候就又多了二十分的把握。

她冷冷的坐在妆镜前,镜子中的脸掩盖在浓浓的脂粉下,让人看不出原来的肤色,看不透她内心的*与阴谋。

手指轻轻抚过脸上精致的妆容,紫燕在心中问自己,我坏吗?

她内心发出痛苦的嘶吼,不,我不过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连最平常的丫头都比我幸福,我只是想要一份温暖,我必需这样做。

紫燕将手中的黄色纸包握得更紧些,起身走到酒桌旁,迅速的将药粉洒入其中一个杯子里,惊惶失惜间有一些粉末酒到了桌子上,她也顾不得仪态,竟然用袖子将它擦掉,暖昧糜丽的烛光下,那张涂着厚厚香艳脂粉的脸上写满了慌乱与不安。

刚刚将纸团成一团扔到一旁角落里,就听到帐外高亢的一声王爷到――紫燕吓得周身一颤,忙匆匆的走到门口恭迎。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第一百一十二章“怎么停了?”娬洛疑惑的问道。绿绮恍然回神,对她怯意的笑笑,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小姐,要是哪天奴婢不在小姐的身边了,小姐会不会忘了奴婢?”

娬洛见她问的奇怪,不*从镜子中打量起她来,“绿绮,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出神,还问一些奇怪的话?”

“没有啊,奴婢只是想到,万一哪天奴婢不能再跟在小姐身边了,就忍不住有些伤心。”她慌忙解释着,一翻借口托辞,却也是她的肺俯之言。

娬洛从椅上转过身抱住她的腰,撒娇道:“绿绮,我怎么能忘记你呢?答应我,除非真的有一天,你找到爱你的良人,否则别离开我好吗?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谁来给我梳头,谁会不惜生死的护着我。”

听到小姐真心流露的字字句句,绿绮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又何偿不想一直待在小姐身边,可是今夜过后,她又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小姐身边呢?

她用袖子擦干净眼泪,俯身抱住娬洛道:“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说真得有一个人死去皇上才会甘心的话,那就让她死罢,只要他能不再折磨小姐,她死也无憾。

娬洛抬起头看她,帐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可是她隐隐觉得绿绮身上一片黯沉,有着死一般的沉寂与绝望,她刚刚哭过的双眸闪现着不同寻常的坚定与大义凛然。

“好,去拿我的白狐披风。”她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尽管心中有些疑惑。

绿绮在她探究的目光下极不自然的转首,想要避开那令她不安的视线,听到吩咐,便如获大赦一般怆惶逃离,转到衣箱前面寻找衣服,一颗心正被无情地煎熬着,连双手都不听使唤,握着小姐纯白的狐皮披风,却止不住颤抖。

她久久的站着,不愿意转过身去,她极力地想要停住身体的颤抖,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背叛与伪装对她来说都太过艰难,她是那样忠心爱护着小姐,可是却又不得不将她拱手送到皇上身边,尽管不愿意,为了家人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现在,她只求小姐日后不要恨她。

再一次逼退眸中的泪水,绿绮拿着披风回到娬洛身边为她披上。

娬洛静静的站着,看她一次一次红了眼眶,一次一次无声的落泪,转身、垂眸,始终不愿意让她看到她的悲伤,尽管她得很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知道,现在若问了,她一定会受不了,内心的情绪全部决堤崩溃。

绿绮,就为了你不惜性命救我出宫,就为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管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娬洛心中默默说道,她希望绿绮能看懂她宽恕的眼神,可是她始终躲着她的目光,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