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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75)+番外

挑出来全是玩命的汉子,严寒冬日***着上身,浴血杀敌——

而他却也只有十三万的人马,来不及将敌人轰出国土,无辜的百姓们便已命丧刀下,对方军队死伤虽多,但未死百姓,而他单只死去的百姓就有数十万之多,这个数字,听起来让他寒心,心尖忍不住颤抖,继位十五载,这一次是他头一次觉到了自己的无能,眼睁睁地看着子民被杀死,却救不了。不得不说,圣殷这次攻城之计做得漂亮,滴水不露,让他措不及防,嗟叹之余,只能怪他没有防备到后宫,想不到最后出卖自己的人竟然是凌茜,圣殷没有带走这个贱人,因为带去也只是累赘,他亦没有杀她,因为他知道她的命不用他动手染上血腥,自会有他来替他挥出这一刀。

这一切阴谋与用意,他都知道,可还是按耐不住气愤与冲动,一刀杀了凌茜,她不是圣殷的女人,他不带她走也在情理之中,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连静媛二位王妃他都没有带走,甚至为了掩护自己还特地带上宫来,这两个毫不知情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抛弃了都不知道,还傻傻的被当做替罪羊,他没有立即杀她们,将静王妃媛王妃一起打入地牢,听候发落,她二人或许还有用?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他退却、一蹶不振,他要站在最前线,抵抗外侵,守住自己的国家。

漠云从远处走过来,拱手启道:“皇上,已经收到密探飞鸽传书。”

圣睿缓缓抬眸,冷声道:“他们在哪?”

漠云觑他神色,迟疑的道:“颛王爷现在是——姑苏国的天皇陛下。”

猛的坐起身子,腿上盖的厚薄裘滑落到地上,圣睿难以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漠云怯懦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片,便小心翼翼地站到一旁。

静默空气逼泅的迫人欲窒,良久,才听到皇上凄然的冷笑声,他走到城楼边,扶着冰凉的栏杆看远方撕杀的数万精兵,和着风一阵浓烈血腥味道扑鼻而来,他双手重重的击到扶栏上,一下一下,厚重而有力。

苦笑着,他终于明白他临行前那句晦默不明的话。

与姑苏交战数六年之久,却从未真正胜过,每战回报总是“许有伤亡。”他却从未怀疑过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悲哀的想,看来这场战争是早已注定的,就算没有娬洛。

娬洛,这个叫起来让他心痛的名字。

当浣衣局宫人来报,她被人劫走时,他的心早已经痛得发不出声音来,她对他恨之入骨,迟早会走,可是他却已经渐渐爱上了她,明知道不可以……

圣睿深深的叹口气,眼眶慢慢湿润。

走罢,走罢,只要你跟着他能幸福,我可以全不追究。

入冬寒玉凉意更是浸入骨髓,他却帖身放着,胸前一片冰凉,慢慢体会这尖锐的寒冷,他想用这种方法使自己变得冷漠,忘了她,直到血液冰冷。

城楼下,一阵纷乱嘈杂声传来,打乱了思绪,圣睿不悦的皱眉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漠云领命而去,矫健身影迅速悄失在长廊尽头。

甄皇后不顾宫人与众士卫苦劝,执意要上城楼。

她头上发髻散乱,钗环七零八落,长长裙裾下摆拖着泥水而来,入目邋遢,脸上神情过份激昂造作,并据理力争,“本宫乃一国之母,现在国家有难当与皇上一起并肩凳上城楼,与百姓士卒共同抵挡外侵,你们让开。”

“娘娘,城楼上十分危险,咱们还是回去罢。”莺儿在旁苦劝,拉着娘娘脏兮兮的衣袖。

“是呀娘娘,您还是快快回去罢,别为难咱家了,皇上现在心情十分沉重。”王常挡在前面为难的道。

漠云从上面下来,向皇后请安道:“属下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吉祥。”

甄后见到他便笑着迎过来,“漠大人你来的正好,本宫要上楼去跟皇上一起并肩抗敌,可是这些人一直拦着不让本宫上去,你快将他们拉下去。”

漠云看到这痴痴傻傻的皇后,沉重的低下头道:“娘娘,皇上说让娘娘回宫去等皇上,皇上今天翻了中宫的牌子。”

“真的吗?”皇后跳跃着,欣然欢喜,“皇上翻我的牌子啦,哈哈哈,皇上翻我的牌子啦。”说着就转过身去,一路雀跃,一路踹跳往回走。

身后数名宫人匆忙追过去。

“娘娘,娘娘,等等奴婢们。”

一片混乱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悄失在宫墙尽头。

王常在旁摇头叹道:“唉,这皇后娘娘也是个可怜人,偏偏就这么经不得风浪,被敌寇吓成这样,唉,这可如何是好啊!难道圣朝真的要……”

“王公公,祸从口出。”漠云在旁打断他,好心警告。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王常尴尬的住嘴,感激地对他笑笑,“现在看来,这宫中嫔妃得宠的几人也只剩下夏昭仪还算处变不惊,能好好服侍皇上的了。”

漠云脑海中浮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她周身冰冷的气质。

“王公公,这位夏昭仪是柔然人对罢。”

王常转头看过来,不解的道:“好像是,漠将军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只是感覍她相貌不像中土女子。”漠云胡乱解释了几句,就匆匆告辞,转身又上了城楼,王常臂捥佛尘站着前方被战火映得通红的天空、楼宇宫阙,双手合十祈祷着:“先皇保佑,保佑皇上顺利度过这一场百年不遇的大灾难。”

姑苏国五六名御医鱼贯从内室出来,恭身来到殿下请命,“陛下,臣等已经为娬洛小姐把了脉,得出结果一致。”

圣殷紧张的直起身子,“什么病?”

几个穿着春袍的御医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跪到殿下,大声贺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娬洛小姐并无大病,只是身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所以偶感胃中不适。”

这一次,连杨阅都被吓了一大跳,他小心的看看陛下越来越黑的脸色,而殿下几位大人还不明所以,以额触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等着领赏呢?杨阅上前道:“劳烦几位御医大人了,请随我来偏殿休息片刻,陛下为各位准备了香茶。”

几个人抬起头来,看到皇上阴骘的脸色,茫然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知是谁带了个头,才匆匆的起身跟在杨阅身后出了殿。两旁宫人也被杨阅带了出去。

明烛下,圣殷脸上泛出刀光般阴寒有色泽,他紧紧握住扶手狠一用力,至硬的红木鸾榻扶手被他生掰了下来。

冷冷的将木块扔到地上,他霍然起身带着凛凛寒意冲进内寝室。

绿绮正小心的扶娬洛躺下,看到他气冲冲的进来,娬洛沉下脸色,清冷嗓音道:“绿绮,你先下去。”

绿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解的转过身,看到身穿龙袍的陛下一身寒气立在灯下,她不禁担忧起来,“小姐,奴婢想——”

“下去。”娬洛不等她将话说完,就冷声的打断她的想法,逼她出去。

绿绮无耐,只得起身向外走去,她微微向他福身,“陛下,奴婢告退了。”

圣殷眼睛只望着娬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语,绿绮担忧得蹙着眉默默离去。

宫灯照不见阴霾,没心没肺般明媚,娬洛拥衾而坐,冷冷的望着他道:“你怎么了?”她对他十分冷淡。

现在,眼前这个人让她热络不起来,她已经听说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圣国现在惨状,她不能想像,他怎么能做得这么绝情,那必竟也是生他养育他的故乡啊!

又是这样冰冷的语气与态度,圣殷心中泛起苦楚,脸上却凛若寒冰,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别再这样跟朕说话,这么冰冷。”

娬洛冷冷的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冷笑道:“好啊,这么快就自称朕了,那我该叫自己什么呢?奴婢?还是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