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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94)+番外

绿绮稍微释怀些,可脸上仍不见喜色,她黯下神色小声的道:“皇上这些天对小姐好像都很冷淡,一直拿你当成丫鬟使唤,小姐好傻,您抛弃苏姑国王后娘娘的位子,也抛弃陛下,难道就是想回来做这卑贱的宫女吗?”

娬洛不语,只是低头微笑,她口中卑贱的宫女却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归所,她可以用御用女官的身份紧随在他左右,可以时常看见他,这已经让她覍得很幸福了。

又怎么会不满足,觉得身份卑微呢?

看到她笑,绿绮不解的道:“小姐笑什么?奴婢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娬洛缓缓抬眸,将她拉到身边,“不是你说的不对,而是我现在觉得很安心,这样就足够了,以前动荡飘泊的生活已经远去,绿绮,难道你现在觉得过得不好吗?”

“只要小姐觉得好,奴婢又怎么会觉得不满呢?奴婢只是在为小姐感到不值而已,皇上已经连着好几天都宿在景颐宫,而且还——”她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怯懦得觑着她越来越黯淡的脸色,当看到小姐又蹙着眉头时,她不禁暗自懊恼,深怪自己多嘴。一股苦涩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开来,不觉让人仰郁,娬洛放开她的手,轻轻站了起来,琼庭里暗香浮动,远处杜娟花嫣红似锦,今日的阳太似乎太艳了些,抬眸望去,双眸映着日光,被它烘烤的干涩、疼痛。

与他相处的美好时光令她觉得幸福、满足,可是当他与夏昭仪双双滚到床上,接连几次欢爱过后,她只身守在帐外侍候,一颗心无比疼痛。

有什么爱能比这个还要残忍呢?她必需要遵从圣命,恭敬的守在帐外,然后帮他沐浴,擦洗身子,他身上残留的淫糜气息令她作呕,转过脸去一下一下的帮他擦着背,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心,撕裂般的痛。

这些天,一闭上眼睛,她就会看到夏昭仪偎在他怀里对她冷笑的样子,耳边就会响起他温柔唤她的声音,“莲宜——”

娬洛缓缓闭上眸,用极平淡的语声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只是身不由已而已,以后你遇到心爱的人也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的。”

绿绮不再多说话,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那锦红的杜娟和惨白的阳光,主仆二人凭栏而立,风髦被风吹过,和着缤纷落樱翻卷浮动。

远处两名宫人朝这边过来,娬洛转过身轻迎过去,立在屏廊下,“什么事?是不是皇上召见?”她问道。

来的宫人福了福身道:“皇上下了朝,此刻在文政殿,要娬洛小姐过去。”

绿绮上前微笑着道:“知道了这就去,大冷的天劳烦二位来召,这些银子拿去买些酒暖暖身子罢。”她将两绽银子分别塞到两位手中。

两个人推拖一翻,最终收下,冲娬洛福了福身子算做答谢。

她向她们点头微笑,转身往文政殿走去。

绿绮跟过去道:“小姐,要不奴婢还还陪您过去罢。”她实在担心皇上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小姐,每次被叫去服侍,她都跟着紧张半天。

娬洛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都是宫女,还带什么丫头,万一让皇上看见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听话出来讽刺我了,你快跟着她们一道去罢。”

“可是小姐——”绿绮不甘心的再次争取,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了,你快去罢。”她不等她将话说完就打断她道,脚步匆匆往文政殿方向去了,绿绮站身后,看着她身影独立坚决,越走越远,无耐的转身随着两位等候多时的宫女去了。

文政殿里兰香弥漫,一进去便让人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娬洛不敢抬头看御岸后的他,只身跪到当庭,“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里生着火盆,将殿里熏得暖融融的,隔着袅缈薄雾,圣睿目光深邃的望着她,冷声道:“说什么万岁,你眼里哪还有朕?”

他话里讽刺味十足,娬洛惶恐的道:“皇上此话是什么意思?”

圣睿将手中奏折扔到桌子上,靠上椅背冷声道:“你大概是还不懂得宫中女官职位的重要,有哪个宫女敢像你这样当职时间跑去御花园里赏花,过得倒比朕还自在啊!”

刚刚下朝回来没有看到她身影,心内漠明一阵慌乱,以为她走了,失去她的惶恐让他大怒,同时又深深恐惧。

他的话虽是刻薄,但也属实,娬洛自知失职,端端跪在他脚下,低下头道:“请皇上恕罪,奴婢以后再不贪玩了,一定格守本份,将本职事物做好。”

现在的她少了些峰茫,屡屡迁就的样子,让他心中疼痛,每次事后都深深自责,是否话说得太重了,可是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想要让她痛苦,看到她臣服在他脚下的样子,似乎才可以让他安心,觉得她是真心的。

如果她要留在他身边的话,那就得把心也交出来,现在他还不相信她是真得爱上了自己,这种不自信的感觉迫着他一现试探她的真情,“过来。”他冷声命令道。

娬洛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他已经很少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每次都是用吼的,她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他身上龙涏香的味道清淡怡人,让她有些迷惑,不自觉得低下头,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温存的时光。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还不磨墨在干嘛?”

他冰冷的语声打破她的沉思,先前美妙的感觉瞬间化为灰烟飞灭,娬洛尴尬的抬起头来,走到桌边兑水,研墨。圣睿支起身子,重新握起毛笔,旁边堆积如山的奏折,身为一国之君没有一刻空闲的时间,这些都不免让他心绪烦乱,紧蹙的眉头似乎锁着无尽的愁绪。

她小心翼翼的磨着墨,偶尔偷偷的瞄他一眼,从来都是他在高处,她伏身在他脚下,现在突然反过来,换她自高而下看他,发现他在专心做事情的时候,也会有温顺的一面,又微微皱着的眉增加了些认真的感觉。

一种甜蜜的感觉浮上心头,娬洛偷偷的笑了。

圣睿烦燥地从奏折里抬起头来,有她在身边他无论如何都投入不进去,犹其是看到她一直看着自己偷笑。

“你笑什么?”他冷冷的置问。

娬洛被她吓了一大跳,惊吓得抬起头道:“奴婢没有笑啊?”

糟糕的是这句话说完,她立马就发现有一阵冷风吹过自己的牙齿,怎么会是在笑啊?她慌忙捂住嘴,讪讪的低下头,现在,想狡辩都难了。

“跟我来。”他冷冷的起身向外走去。

她带着疑惑的心情跟过去,不明白他要带她去哪里,慢慢的走出来,当看到门前停得那辆轩车时,他高大的身子已经上了车了,车里传来他的声音,“不上来在干嘛?”

一旁的漠云过来对她说道:“小姐,上车罢。”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娬洛疑惑的问。

漠云却不再说话,低着头恭请她上车,他的意思很明显,皇上没有让他说话,不敢多嘴,她只能放弃,踩着宫人放好的脚凳上去,在车里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车子缓缓开始行驶,向宫外方向走。

与他共乘一辆车,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错综复杂的感觉,她现在只觉得怪异,怎么时间竟可以改变这么多东西,将一个人放在心里,由憎恨变为强烈的依赖与不舍,她轻轻转过头去看他,他阴骘的表情似乎隐忍着随时就要爆发的怒气。

娬洛回过头来乖乖坐着,觉得还是不要去惹他的好。

就这么只身出来,毫无准备,她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宫装,刚刚的狐裘早在进殿之前脱了下来,现在虽然坐在车里,却仍能感觉到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她不自觉得抱住自己,瑟缩了下身子。

圣睿则穿了轻暖的风髦,看到她冻得发抖,没好气的道:“没人跟你说出门要加件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