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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凤栖铜雀台(9)

而他……这辈子眼里除了这个宝贝女儿,恐怕再装不进别人。

萧王妃叹了口气,狠狠的将他的手拨了回来,“王爷,太子妃该上路了。”

她再次道,十指几乎掐进他肉里,才终于将他拉了回来。

内命妇放下帘幔,命鸾辇起驾

喧天锣鼓的锣鼓声中,仗队国乐,太子妃鸾驾缓缓向前移动,权聿王被王妃扶着,远远的目送轿子远去。

“你就放她走罢,她迟早有一天会走的,那丫头眼里充满野心与****,她不是你能拴得住的……”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落下来,权聿王当着众人的面不顾王妃颜色掴了她一掌。

萧诗媛捂着眼,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小环自人群中冲出来护在王妃身前,却不敢说话。

权聿王紧崩着脸,眸子里燃烧着怒火,萧诗媛低下头,无法承受他眸子里的恨意,她知道他恨她,可是亲眼看到这眼神,还是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都是为了你好。”她的声音因哽咽而颤抖着。

权聿王冷冷看着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向院子走去。

直到他走了她的身子才摇摇晃晃的倒下来。

“王妃您没事罢?”小环上前扶住她,旁边丫鬟也都纷纷过来掺扶着王妃将她送回房去。

寂静的檀园,连声叹息都不闻,她走了,也带走了这时的一切欢笑。

慕容顼走进房,看到秦荣正呆呆的坐在那里。

“在看什么?”

秦荣听到声音,连忙起身,“王爷。”

“恩。”他应着,走过去看到空无一物的箱子,脸色瞬间黯了下来,“她带走了锦妃的画像?”

秦荣点点头,“是的,奴婢也是刚发现。”

“这丫头……”他无耐的叹气。

秦荣看着他的脸色,怯懦的道:“王将,就让她带走罢,这一去她独自在宫里想必也很寂寞。”

他没有再说话,望着远处的目光变得更加遥远。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太子妃3

太子大婚,帝宫张灯结彩,宫人头上戴了杜娟红,应时应景。

太子妃鸾辇未时入宫,从仪门入正宫,首先前往皇上的紫辰殿请安,太子身着吉服从内命妇手中接过太子妃,三跪皇上皇后,叩了大礼,之后由太子亲自送太子妃前往东宫。

一路上,南华牵着喜纱的另一头,看着这个至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谢主隆恩之后就再不言语的女孩,心内有种漠明的冲动。

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可是她安静冷漠的样子却又那么吸引他,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此时她走在他身边,个子才到他肩膀而已,小小的身子架着沉重的吉服,繁复的衣袂层层叠叠,也如她的人一样,叫人看不清楚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凤冠全部由黄金打造,明珠嵌着金玉,说不出的贵气逼人,她的眸光那么冷。

“你看什么?”

突然,清冷的语声至喜纱下头传来,南华惊讶的看着她,这一次,清楚的看到她唇畔翕合,缓缓的道:“是我的胭脂花了吗?”

她慌忙用手去摸。

南华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没有,胭脂很好,你也很漂亮。”

“那就好。”她放下手,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将太子妃送入洞房后,内命妇便请太子请到殿外。

长妤坐在喜房里,看着四周堆得满地都是的妆奁,还有各宫送来的贺礼,喜红的纱幔将一切都衬得喜气洋洋,雕龙画栋的殿檐,李太白的紫墨屏风,妆台两侧明珠高掣,这就是皇宫了。

她微微叹息,此去是凶是吉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权聿王府已成过往,爹爹此时一定在喝酒,萧诗媛应该是很得意罢,而秦荣……应该还在哭罢?

大婚的前夜,当她哭着跟她说不能跟着进宫时她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告诉她说:“照顾好爹爹。”

殿门缓缓打开,一个宫人捧着参茶进来,“太子妃请用茶。”

长妤隔着喜纱看清宫人面容,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重新递给她,“皇后娘娘将你派过来的?”

明月神色一怔,惶恐的将头低得更低些,“是的太子妃,奴婢叫明月,太子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明月……”她喃喃的道,喜纱下的面容看不出喜恶。

明月端着茶,一时猜不出太子妃的心思,也不知该进该是退,隔了一会,太子妃笑着问道:“那天之后皇后娘娘有迁怒别人吗?”

明月没想到她会问那天的事情,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道:“没有。”

而事实上,皇后娘娘那天大怒,将七皇子与十四皇子各罚禁闭三天,跟着太子的宫人也都各挨了十板子,扣半月月银,贵妃娘娘心有怒气,却不敢说,自此,与中宫殿的仇越结越深。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大婚

太子妃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外头吉乐声悠扬,彰显着皇家娶妃的庄仪喜庆,而这份喜庆却不能蔓延整个皇宫。

沉默的昌德宫里,贵妃娘娘凭栏而立,远远看着有吉乐传出的宫城,嘴角牵出一抹冷笑,“你以为跟权聿王联亲,有了权聿王做后盾就可以稳操胜券吗?呵,别妄想了,就凭那个病殃子还想登上皇位,简直是笑话。”

“是的贵妃娘娘,大家都知道七皇子文武双全,又有谋略,是皇上的最佳人选,皇上就是再疼太子也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腊梅附和着道,将一件雀金外袍披在贵妃身子。

贵妃娘娘素白的手指抓住衣襟往上提了提,转身正要进殿,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她不禁停了下来,看着他道:“你这会过来做什么?怎么不在东宫喝喜酒?”

七皇子穿一身月白袍子,缓缓上了台阶,眉目间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狭长的眸子里碧波横流,漫是风情。

他走上来,懒懒的在栏杆上坐下,“全是人,一点都不好玩。”

“今儿去的都有谁?”贵妃问道,一边替他拉平衣褶,脸上洋溢着一种只有在儿子面前才会露出的温和笑容。

“该去的都去了。”

“那太子妃你见了吗?听说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丫头,长得怎么样?”贵妃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吩咐腊梅下去倒茶。

而七皇子却只是淡淡的,目光突然变得迷离,远远的望着天边余辉不说话。

贵妃见他这样,不禁收了笑容,担忧的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天都闷闷不乐的,怎么?还是因为上次挨了皇后的打心里不痛快吗?还是因为你父皇的病情?”

七皇子摇摇头,余辉映着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孔,薄唇半嘲弄的勾起,“挨打也不是一两次的,要因为这个烦,那还不得天天闷着?”

他缓缓的道,语气里没有明显的情绪。

“那是因为什么?”贵妃拉着他的手,诧异八月的天气,他的手怎么冰凉至此?

七皇子身子向后靠去,仰天苦笑,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她长得很美,犹其是那双眸子,幽深,冷漠……。”

溯雪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失落的儿子,心中戚然。

***

戌时执大礼,内命妇将太子殿下重新引进洞房,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明月将太子妃从床上扶起坐正,“太子妃醒醒,要揭盖头了。”

长妤睡得昏昏沉沉,她等了一下午,早已困得不行,刚才忍不住躺下睡了一会,迷蒙中看见有人靠近。

她盖着喜纱,一双华纹装饰的靴子映入眼帘。

“请太子为太子妃揭开喜帕,从此天长地久。”内命妇的声音缓缓而起,将喜秤交到太子手里。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幸福1

金秤砣,白玉柄,太子执着喜秤缓缓挑起喜帕。

火红的光晕下,她容颜盛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女子的娇羞,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