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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决(46)

作者: 许琦 阅读记录

因为,栗礽越是做的明显,就越会激怒民心,同样的也就更会激怒宇文皇族,这样一来,晋王的后备力量就会更多了。

这日我正在房中插着桃花枝,看着那粉嫩娇娇的花朵儿,嗅着清清浅浅的桃花香。

这时,喜鸳儿进来了,跪坐在我面前言道:“姑娘,言衡大人求见”。

我思着,言衡来见我,定是与晋王有关。于是,遂言道:“请他进来吧!”然便示意两旁静侍的小丫鬟,将珠帘放下。

赵嬷嬷将言衡领进入内后,即站在一旁垂手静侍着。

言衡见状,即恭敬的揖礼道:“末将见过姑娘”。但其实,言衡完全不知道该向我行何礼才是,因为我的身份的确是太尴尬了。

我想了想后,言道:“免礼,大人前来可是有事?”

言衡犹豫了一下,言道:“回姑娘的话,末将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但不过,王爷吩咐过,这事还得先问过姑娘您的意愿”。

我顿起疑窦,言道:“什么事?”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干嘛还得先问过我的意愿?

言衡低头瞟观了一下珠帘两边静侍的侍婢,纠结了片刻,这才正神回道:“回姑娘的话,王爷命末将前来,是来接您的。只是,王爷说了,战场艰险,既无锦衣玉食,也无金镶软卧,而且还很可能会有九死一生的危险,所以想先问姑娘是否愿意去?”

我深思琢磨了一下,犹疑的问道:“那,王爷是否还有让别人过去?”

言衡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忖度了一番后,又觉好笑。便恭敬回道:“回姑娘的话,并无,王爷只令了末将来接姑娘过去”。

我知道,言衡心里在笑话我那小女孩心态。但是我也并不在意,想了一下后,便言道:“那好,就请大人先在外稍等片刻,容我先换身衣裳”。

言衡遂即应声,恭敬的退到了门外。

而喜鸳儿等人也即忙过来,侍候着我更衣,为我收拾行装。

我看着喜鸳儿正在为我解衣的手,心中有思。问道:“喜鸳儿,你侍候王爷的日子应该不短吧”?

喜鸳儿知道我话里有话,便撑笑问道:“姑娘,您想问什么?”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言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我这次不是要去王爷那儿吗,那个......我怕我不小心会...那个那个...得罪了他,这些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你能明白我在讲些什么吗?

喜鸳儿看着,我那尴尬的满面通红的样。一瞬间便明白了我想知道什么,便俯到我耳边,悄声言了几句。

我顿即羞红了脸,笑嗔了喜鸳儿一眼,言道:“你也不害臊!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喜鸳儿看着我这个样子,便故意打趣我,挑眉笑道:“王爷和王妃娘娘刚成婚那会儿,正好是奴婢在王爷房里侍候的”。

我顿即有所明的朝喜鸳儿露出了一脸坏笑。展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喜鸳儿一瞧我这“不怀好意”的神情。即立马解释道:“那是因为奴婢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王爷才让奴婢在外间端茶递水的”。

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个“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的坏笑。言道:“你别说了,我明白的。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然话了,又瞧着喜鸳儿飞红满脸的样子,便忍不住打趣了一句:“看来,王爷得给你寻个好婆家了”。

喜鸳儿心有娇羞,亦有不悦,带着三分气性言道:“姑娘,您别这么说,奴婢生是晋王府的人,死也是晋王府的鬼”。

我知道喜鸳儿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我完全不一样,我也改变不了她那根深蒂固的思想,于是,遂撑起淡淡一笑,化解着喜鸳儿的怒气,言道:“别激动,我说笑而已”。

但不过,我故意问喜鸳儿这些,的确是有我的盘算的,毕竟有备无患嘛!

然换好了布衣襦裙后,赵嬷嬷便拿起了我行装,送我出了王府。之后,我便坐在了马车上,由言衡驾着马车,一路往西南而行。

途径渭水河畔之时,我便下了马车稍作歇息。

看着,此时的天空天高云霭,河面碧水阴清。偶有山歌穿林渡水而来,沁人心脾,引无数美好。

这时,言衡系好马绳后,来到河边,端坐在河边的一块青石上,望着长空,心起远思。

我看到言衡故意坐在离我那么远的位置,心中又觉好笑又觉无奈。想了想后,便问了一句:“大人,现在西南那边的战事可紧?”

言衡心起了一丝疑虑,但想了以后,还是回了一句:“回姑娘的话,现在还在筹备之中,并未出兵”。

我心中有些忧虑,便又问了一句:“那栗礽那边可否知情?”

言衡对这话眼起了一丝不屑,言道:“姑娘可指的是栗礽安排过来的监军?如果是,姑娘大可放心,王爷早就将他收买好了,他现在正在宜城内好吃好喝好玩着呢!哪里会有空操心我们在干什么!”

我心起一笑,言道:“那王爷呢?王爷可还好?”

言衡心中有思,回道:“回姑娘的话,王爷现在还好。不过...姑娘还是别在称呼末将为‘大人’了,直接称呼末将名字便可”。

我知道言衡心有顾虑,的确是个聪明人。便撑起一笑,带着几分自嘲言道:“我的身份是不是有点不尴不尬?”

而此一言正好点中了言衡心头所虑。言衡遂思不语。

我见状,遂又接着自嘲言道:“其实,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我清楚你是知道我身份的。说实在的,我也觉得我的身份很尴尬,既是孝昭皇帝的‘美人’,也是瑞王爷打算在改变我身份之后,要娶进门的女人......”

然而,言衡听到我说到这些,即打断我的话言道:“姑娘,您不必跟末将说这些”。

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长叹了一口气,言道:“我知道,我既然决定过来了,那就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都要和将军您相处。而且,我也知道,王爷很相信您,否则他断然绝不会让您来接我。所以,我觉得有的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免得不利于和平共处。

言衡心明我在讲什么,看着映照着蓝天白云的碧清湖面,眼起长思,言道:“姑娘,王爷都不在乎您的过去,末将又岂会在乎。只是,末将在乎,您自此以后会否全心跟着王爷”。

我听到这话,眼中不禁起了一些嘲讽,遂自嘲着言道:“你们这些人还真奇怪,既想我一直沉浸在瑞王爷逝去的痛苦之中,却又希望我一心一意的跟着晋王爷”。

言衡眼起厉目,言道:“这难道不应该吗?”

我讽刺的言道:“那你们不觉得‘自相矛盾’吗?”话了,我便起身站了起来,心有愤愤不平的回到了马车上。

而言衡见我回到马车上了,也好久歇,便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尘土,起身,行回到了马车这边,解开了绑在粗树干上的马绳,坐到了马车上,继续驾马往西南方向而去。

行了几天的路程后,终于到了宜城。言衡把我带去了巡防营之后,便安排我在巡防营住下了。我知道这肯定是晋王的意思,于是,便未曾多问。

然看着这室内的摆设,以及床榻上的锦被,心中不禁纳闷:不是说条件艰苦吗?

然而眼睛一瞟,忽然看到床榻西边的长案上,摆满了竹卷,心下顿生好奇,于是,遂走了过去,拿起了一卷,打开一看。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竟发现那卷上写的字我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即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道:这都是些什么玩意?甲骨文吗?

而到了夜里,我正躺在床上似梦似醒中,忽然感觉到了房里有别人进来,但是直觉却告诉我那人是宇文彧,于是想了一下后,便决定不再理会,继续睡觉。

一夜沉梦过后,清晨的阳光微洒在屋内,给房中带来一抹清新的笼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