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侯门风月(166)+番外

作者: 离九儿 阅读记录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这是太没出息?还是吃了狗胆?

即便是皇帝不要的女人,也轮不上当儿子的来!

“父皇,您饶了儿子这次吧,是那贱人勾结儿子在先,儿子......真的知错了!”朱明崔抱着皇帝的腾龙纹的明黄色皂靴,痛哭流涕。

此前有多快活,眼下就有多后悔。

皇帝长吸了一口气,龙目朦胧,这就是他的好儿子啊。

他一度认为贵为天子,根本不用在意一个儿子的得失。

死了一个儿子,还会有无数的女人抢着给他生,许是年纪大了,他还当真舍不下了。

帝王闭了闭眼,他没有再看朱明崔,而是想起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他的渊儿。

渊渟岳峙,原本是极好的寓意,若是那个女人再求他一次,他绝对不让他们母子二人去送死。

皇帝记得那个孩子很漂亮,一生来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不哭不闹,极为安静,像极了她。

皇帝以为这也是一种冷漠。

“你走吧!走吧!”皇帝嗓音悠长,疲倦之色难以遮掩。

是以,大皇子以“以下犯上”之由,被剥亲王封号,贬为庶民,流徒三千里,遇赦不赦。自此,与皇家再无半分干系。

东宫这一日格外安静。

太子当然不会就此放过朱明崔,他看上的人,岂容旁人觊觎?

太子已在暗中布置,他正在着手对付朱明崔,只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在他之前动作,而且动作迅猛,没有给朱明崔任何反抗之力。

到底是谁?

太子寻思半日,猜出大约是赵家谁人所为,世子爷赵夔?还是二公子赵翼?

除了他二人之外,赵凌还在边陲,而四公子赵慎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他理应不会插手此事。

“来人,去查查张全的底细!”太子当即吩咐了一句。

心腹上前,“是,殿下!”虽说应下了,但心腹却是面露难色,张全是李德海的干儿子,还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

赵宁将赵慎的玉佩上系了一串明黄色的缨穗,她手工不太好,前前后后理了数遍,加上春竹和夏雪的帮衬才得已完成。

难得给四哥做一件东西,她也是要面子的。

赵宁先让春竹去打探了消息,得知赵慎已经回府了,她这才带着玉佩去桃园。

桃园的桃儿正当半熟,路经之处都是果香,煞是好闻。

赵宁很快就见到了她四哥,赵慎这时在亭下看书,他躺在坐廊下,一臂枕着头,修长笔直的双腿大刺刺的敞开着,一条落地,另一条搭在了坐廊下。

见赵宁来了,他的脸从书册中抬起,悠然蹙了蹙眉,就见赵宁桃花粉一样的唇上有一处明显的破皮。

而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

【赠文】

她实在是娇嫩,到了此刻,唇还没有消肿,破皮的地方颜色艳红,与周边的粉白形成了极致的对比,就像淹没在无数桃花瓣中的一抹火红腊梅,格外惹眼。

赵慎不难回想前夜的情形。

事实是,他无时不刻都在回想。

他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左右的人,这个时候竟是身子一滞,他稳稳地起身,在坐廊下坐直,视线从赵宁的唇角移开,他柔声地问她,“找我?”

赵宁有点尴尬,前天晚上他们还如胶似漆了小片刻,现在看着四哥怎就又陌生了?

赵宁将墨玉递了过去,“四,四哥,给你。”

赵慎就算不看她手上的东西,她也知道这是什么。

这块玉落在她手上,并且被她无意中摘下时,他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那天晚上,他不想去分心做别的事。

赵慎接过玉佩的同时,将赵宁也拉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赵宁不太习惯这种亲密,她要起身,却闻赵慎道:“别乱动,你我都那样了,你还想不认账?”

哪样了?!

赵宁装作无知,她闷声不吭,身子僵硬的坐在赵慎膝上,他身上实在是硬,她半点都不舒服。

“过几日端午,母亲要回通州,届时陪你们一道过去。”赵慎说话时,他习惯性的圈着赵宁,动作十分娴熟。

听说母亲是要回通州一趟的,赵宁点了点头。

赵慎见她实在拘谨,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宁宁,只不过那时他也是被她吵得够呛。不见时想她,见了又恨不能将她冰封住。

她就是他的魔障了。

眼下这样也好,起码没有张牙舞爪的寻他算账。

“朱明崔已经被贬离京了,他不会活过一个月。”赵慎看着赵宁细白的耳垂,哑声道。

赵宁一愣,这也太快了些........

是四哥做的?

赵宁没有说话,赵慎又低低的警告她,“你下次再不注意,我就将你锁起来,关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任谁也找不到你。”

赵宁:“.......”怎么听都不像是玩笑话。

赵慎可能猜出她在想什么,继续道:“不是开玩笑。”

赵宁:“.......”

【小剧场】

天很蓝,水很绿。

赵翼与公孙月在独木桥上狭路相逢。

赵翼: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公孙月:你长得美,聪明又可爱,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也喜欢我啊。

赵翼:......这个恐怕改不了,说,你想怎么样?

公孙月: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翼:.......

第95章 公孙神探(下)

赵翼闭眸养神,在房内小憩了一会。

他已弱冠, 对功名利禄却无太大的野心, 像他这么大的世家子弟早就靠着家中的祖荫在朝中谋了一官半职。

赵翼是家中老二,不像赵夔那样, 一生下来身上就肩负着家族使命,注定了有朝一日会继承家业,

赵翼的存在不过是为了锦上添花, 哪里需要他, 他便去尽力而为。

替父兄护着这偌大的侯府便是他最大的执念了。

若有一日无人再需要他时,他便弃了一身的包袱,去他心之所向的远方。

赵翼一直心平气和,他活得太过通透,以至于很多时候没有这个岁数的男子身上的半分朝气。

但凡与他靠近的人, 都会觉着他温暖, 踏实,让漂泊的人想要停泊靠岸, 从此与他相依。

近日的赵翼却是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凌乱之中,夜不能寐, 食不知味, 他因为记忆太过强大, 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但最近却有一张面孔渐渐侵.占了他的脑子, 以至于其他事情都记得不甚清楚了。

公孙月的脸越来越清晰,她的一颦一簇, 一言一语,还有那年她对他的所作所为,统统刻在了他脑子里。

每每静下来,赵翼总会想起那一幕。

真真叫他好不煎熬。

夜已深,初夏的半轮银月煞是皎洁。

赵翼起身,在房内换好了夜行衣,借着桌案上的火烛,他看了一眼有可能被列为暗杀名单上的官员名录。

其实,户部给事中张凉一死,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贪墨是历朝历代除之不尽的祸害,人的本性属贪,只要有人有权的地方,便有贪赃枉法的事发生。

“二公子,已经宵禁,可以出发了。”门外的暗卫提醒了一句。

赵翼将脸蒙上,如此,那双剑眉之下的眸子显得格外幽深,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连只麻雀儿都不忍伤害的赵二公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冽果断的城府之人。

赵翼将房门打开,门外的暗卫半垂着头,恭敬道:“二公子,世子爷交待了,让您尽力而为即可,其实不必施救,重点是查出谁在这背后杀人灭口。世子爷还说那些人死有余辜,让您莫要妇人之仁,切莫打草惊蛇。”

赵翼眉心微蹙,兄长是将他想的太好了,他夜半出行可不是为了救人。

“嗯,我知道了,走,去魏府!”

一言至此,赵翼带着两名贴身随从自东院翻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