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笑夜未央(133)
“城儿，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七年了，我等了你七年，跟我回去好不好。”
韩子夜的眸子中都有了泪水，再次将顾倾城不由分说的搂在了怀里，似乎只有抱着顾倾城，才能安抚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心。
顾倾城挣扎着，可是这一次，韩子夜早有准备，紧紧的抱着她，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城儿，回去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你说想离开皇宫，那我跟你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顾倾城很明显能感觉得到韩子夜在颤抖。顾倾城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那一剑，她也明白，不是他故意的。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冷傲无情的韩子夜，曾经那个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天下的韩子夜，如今竟然说着要什么都依她。
或许是她记忆恢复的原因，五千年前的爱，太深了些，也太伤了些，让她用尽了所有的深情。
如今面对韩子夜，说爱，似乎有些矫情了。她做顾倾城只有短短二十几年，与韩子夜也只有几年。和五千年前相比，不值一提。
韩子夜是一个凡人，他的一辈子很短，七年很久。顾倾城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回来只是为了完成凡人顾倾城的最后愿望，报仇而已。
可再次面对韩煜，面对韩子夜，她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放开我，我跟你回去。”
顾倾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吧，报仇也要有个过程。直接杀了许阳太便宜他，或许，她还能体会一次被人爱的滋味，或许她也可以像姐姐一样，在人间陪着一个凡人过完他的这一生。又或许，爱一个人与时间无关。
韩子夜听到顾倾城终于松口，放开了顾倾城，可是牵着顾倾城的手始终没有送来。哪怕进了皇宫，到了昭华宫，韩子夜还是没有舍得松开顾倾城。
韩子夜直接将韩煜扔到了一边，满心除了顾倾城，再也没有任何人。
这让韩煜很郁闷，可也只能是郁闷一下。
第169章 生不如死
顾倾城回来的消息，宛如一个惊天的消息，在宫中，甚至是整个朝廷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人说，顾倾城是妖怪变的，当初可以在战场上受了一剑突然消失，七年以后又突然回来。
再加上顾倾城容貌一点都没有改变，还保持在七年之前的模样。这一切，都让人不得不猜想。
之前韩子夜独宠顾倾城也就罢了，七年里，面对后宫之中貌美如花的女子，他不动一点心思，没有碰过一人，终日放在了处理政务与小太子的身上。
结合这种种，顾倾城不是妖怪那是什么。
可韩子夜对于这些谣言只说了一句：“不论顾倾城是什么，他的妻子只有她一人。”
顾倾城对这些谣言更是不放在心上了，一个人拥有了万年的记忆，人间不过弹指一瞬，根本不足以让她在意。
顾倾城封后，原本是要给她做一身的红色衣裙，可顾倾城偏偏不要，愣是改成了黑色，金线秀的凤凰就好像是浴火重生一般。韩子夜一身黑色龙袍，透露这俯视天下的霸气，可抓着顾倾城的手，看着顾倾城却是无限的柔情。
百官朝拜，礼乐齐鸣，普天同庆，好不盛大。哪怕是楚瑾涵嫁过来也没有这样大的阵仗。
可顾倾城依旧是淡然如水的模样，这一切在她眼里，或许以前渴望至极，可如今，只是一种经历罢了。
盛大的典礼，就连死牢之中的楚瑾涵都知道了。那个位置，原本是她的，可如今成为了顾倾城的。
韩子夜封了顾倾城为皇后，搬入了未央宫。顾倾城无所谓，住在哪里都一样，她倒是还是喜欢她的清芷苑。
那里，有梨花。
因为这个原因，韩子夜竟然亲手在未央宫里种上了梨树。
韩子夜做什么，顾倾城都不会拦着。她在人间的日子不会太久，韩子夜想做什么，就做吧。
顾倾城愈发淡然的样子，让韩子夜有些患得患失了。他的城儿变了，变的更加的淡漠了，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对他似乎没有了以前的爱意，韩子夜发誓，要让顾倾城重新爱上他。
唯一让顾倾城不淡漠的就是韩煜，面对韩煜，她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凡间女子。
映雪也发现顾倾城变化很大，似乎对任何人都不管不问，一天到晚也只是喝喝酒，与韩煜玩耍，再就是自己一坐就是坐一天，看像是在练功。
“映雪，楚瑾涵还在死牢是吗？”
顾倾城有些无聊了，突然想起韩子夜好像与她说过，给她将楚瑾涵留到了现在，看来是想让她亲自做个了结。
“是啊，娘娘，皇上一直都没有处置她，而且生不如死，皇上说什么都不让她死。”
“走吧，去瞧瞧。”
顾倾城扬起一抹微笑，映雪乐了，娘娘这个样子，楚瑾涵的死期怕是真的到了。
顾倾城这次来死牢，再也没有人敢拦着。开什么玩笑，皇后娘娘就是放了死牢所有的囚犯，皇上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楚瑾涵看到顾倾城来了，惨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微笑。
“你终于来了。”
楚瑾涵没有料想之中愤怒，反而平静的说了一句。
顾倾城叹了一口气，对于害她的人，她永远都无法原谅，白隐也好，顾倾城也好，这一点从未变过。
“为什么你会一直想要致我于死地。”
楚瑾涵不屑的一笑，走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在乎了，索性都告诉她好了，指着顾倾城，恨恨的说道：“顾倾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跟我在这儿耀武扬威！从你出现开始，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变成了你，凭什么，凭什么，你根本不是楚家的女儿。
嫁到了韩国，我堂堂楚国嫡公主，却要日日独守空房，是你抢走了皇上，你一个叛将之女，凭什么还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这不公平！是你，是你顾倾城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若不杀了你，难解心头之恨！”
“有些东西本来就强求不得，你何必执着，执念太深到头来害了自己。若是你不害我，你永远都是皇后，我从未想过取代你的皇后之位，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顾倾城让人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每走一步，虽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可就是那淡然的模样让楚瑾涵更加的憎恨。
“顾倾城，别在这里装的你好像不在乎一样，皇后的位置有哪一个女人不想要，我就不信你永远甘居人下。”
顾倾城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她很可悲。
“你深爱过一个人吗？我想没有，即便是皇上，你爱的只是后位罢了。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哪怕是性命在所不惜，区区一个后位又算得了什么。”
顾倾城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这种爱，她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爱一个人的心情了。
“顾倾城，你今天若是来侮辱我的，那怕是要失望了，这七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若是来杀我的，就动手吧，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七年。”
楚瑾涵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倾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句话：“有一种折磨，叫做生不如死，我不会杀你。”
楚瑾涵终于崩溃了，在牢中吼着：“顾倾城，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顾倾城没有听到，即便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吧。下辈子，她哪里还有下辈子，顾倾城这一辈子已经够长了。
“娘娘，您真的不杀了楚瑾涵吗？”
映雪还是觉得她家娘娘太仁慈了。
“你呀，还真是有仇必报。不杀她，可想来她更愿意去死吧。”
顾倾城说着，突然想到了段天南。
“映雪，如今段天南官职是什么？”
“是大将军，皇上赐了将军府，就在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