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笑夜未央(9)
皇帝说完没有给皇后说话的机会，带着顾云夕走了。
“顾云夕，本宫若是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皇后气得将本来挑好的首饰全都砸了一地。
“这次多亏了有倾城在，只是委屈了倾城。”
皇帝出了正阳宫，便和顾云夕说道。
“怎么会呢，妹妹替姐姐只是跳一场舞罢了，若不是瑾涵伤了脚也不会这样，臣妾还担心倾城没有瑾涵跳得好呢。”
顾云夕一脸的担忧和不安，皇帝牵着顾云夕的手，以示安慰。
宴会开始，皇帝只是随意找了个皇后身体不适的理由，让顾云夕代替了她的位置，坐在了皇帝身边。而楚宫的朝臣似乎已经习惯，韩子夜和秦晟倒是笑了笑，都说楚皇独宠顾云夕，看来不假。
宴会上，一些歌舞过后，韩子夜起身舞剑，而秦晟却是弹了一曲高山流水，一静一动，相得益彰，二人仿若相识的旧友一般，默契赢得了皇帝以及众臣的一片赞赏。
“既然二位以剑，琴助兴，朕命曦月献一舞如何？”
“听闻曦月公主的凤舞九天跳的是天下无双，若是有幸一见，深感荣幸。”韩子夜起身说道。
“好，只是曦月这次跳的并非凤舞九天，而是凤凰涅槃。”
楚帝笑了笑，虽然他也未曾见过这凤凰涅槃，却也听说过一舞倾城的花清陌。让她代替曦月应该是没有问题，多亏了顾云夕想出的办法。
“哦？还请曦月公主一舞，让我等一饱眼福。”
秦晟笑了笑，突然有些期待了。就连韩子夜本是客套几句，也来了兴趣。他可是听过一舞倾城的花清陌，竟不知月曦公主也会跳。
顾倾城戴了一个能遮住大半个脸蛋儿的面具，穿上了顾云夕送给她的衣服，大殿之上，顾倾城手中抓着一根黑色的绸带，突然从天而降。
第11章 凤凰涅槃
音乐响起，顾倾城随着音乐缓缓起舞。三千青丝用发带束着，头上插着一只蝴蝶钗。举手投足妖媚无骨入艳三分，勾魂摄魄，却又给人以楚楚可怜的感觉。即便看不到脸蛋儿，依然让人如痴如醉。音乐突然变得激昂，顾倾城也像是换了一个人，那原本的柔弱妖媚消失不见。
一举一动铿锵有力，玉袖生风，典雅矫捷，突然数十条黑色的绸带轻扬而出，顾倾城脚尖一点，飞身于绸带之上，脚腕上系的铃铛，叮铃作响，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身上那欲火的凤凰仿佛随着她的舞蹈在重生，在振翅欲飞。
一舞过后，震惊四座，如果说凤舞九天天下无双，那这凤凰涅槃便是人间难得了。就连楚帝看的也惊到了，没想到顾倾城的舞跳的果真如传言一样，一舞倾城。
秦晟是见过顾倾城跳凤凰涅槃的，可再见，依旧是久久不能回神。而韩子夜，盯着顾倾城视线就从未离开，仿佛要将她看穿。
“儿臣参见父皇。”
直到顾倾城话音落地，众人才回过了神，可韩子夜却一直盯着顾倾城。连皇上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顾倾城却自如的很，仿若无人一般。
“太子殿下，是曦月跳的不好吗。”
顾倾城对着韩子夜行了个礼，说道。
“没有，是本宫失礼了，只是本宫很好奇，曦月公主为何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
“若是太子殿下有意娶曦月，何必在乎这面具之下的脸呢。父皇，儿臣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雅兴了。”
顾倾城笑了笑，对着皇帝行了礼，退了下去。
韩子夜面无表情地看着离开的顾倾城，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秦晟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一场宴会，自顾倾城退下之后便都没了太多的兴致，后面的节目再好，与顾倾城相比之下便失了色彩。
“公主，原来您跳的那么好，可为何您要顶着月曦公主的名义去献舞，这对您不公平。”
顾倾城出来之后，映雪便开始抱怨。
“名不正言不顺，况且那件衣服，上面的凤凰只有皇后和月曦能穿，你是想让我背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顾倾城语气有些烦躁，吓得映雪连忙认错：“公主恕罪，奴婢知错了。”
“你没错，只是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
“是，奴婢知道了。”映雪有些委屈，她不明白，她也是为公主好啊，可公主却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有些烦闷，就在这外面逛一逛吧。”
顾倾城心情的确不好，韩子夜那目光看得她险些失态，若不是她早已练习过千万次见到韩子夜的场景，怕是那舞也跳不完的。
顾倾城心情烦躁，命人回宫取了她一直压在箱底的宝剑。宝剑出鞘，手腕轻扬，剑身如闪电般移动，顾倾城早已换了一身白衣，月光下三千青丝随着顾倾城转身，一阵微风佛过，吹得顾倾城仿若那天女下凡。
手中的宝剑却又与她相得益彰，身后的桃花树上的桃花掉落了一地。顾倾城转着手腕，宝剑越转越快，地上的桃花被卷起，到了一定的程度，形成了桃花漩涡。顾倾城手一抬，另一只手将宝剑打出，花瓣裹着宝剑插入了树上，桃花落了满地。
映雪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这样的公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突然，传来了三下掌声，韩子夜不知何时从湖的对岸绕到了顾倾城身边。
“真是想不到，本宫只是出来透透气，竟也能看到比宴会上更好看的表演。”
韩子夜拍着手，走到了顾倾城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倾城只是随意舞了几下，难登大雅之堂，太子殿下谬赞了。”
顾倾城对着韩子夜行了个礼，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位便是倾城公主了吧，楚帝真是好福气啊，曦月公主的舞已经让本宫大开眼界，想不到倾城公主方才舞剑更让本宫难以忘怀了。”
韩子夜说着，故意将曦月二字咬得极重，像是提醒着什么。顾倾城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倾城不敢和姐姐相比，太子殿下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倾城公主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韩子夜有些戏谑地看着顾倾城，他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他曾经通缉的逃犯，可现在她竟然贵为一国公主，不得不让他对她好奇。
“倾城不敢，只是太子殿下是来求娶姐姐的，却在这里与倾城畅谈，被传了出去，怕是不太好。”
“哦？倾城公主竟然也会怕流言蜚语？这倒是让本宫不解了，不过，本宫突然想求娶倾城公主了，不知公主可答应。”
韩子夜看着顾倾城笑了笑，他发现顾倾城从未与他对视过，表面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眼神从未在他身上。
“太子殿下说笑了，您身份尊贵，唯有姐姐配得上您。既然太子殿下想要赏这美景，倾城便不打扰了。”
顾倾城说着将宝剑递给了映雪，理了理衣裳，带着映雪离开了。韩子夜看着顾倾城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顾倾城的心情愈发的沉闷了，本想避开的人越是怎么躲都躲不开。
翌日，
顾倾城本想着就在锦绣宫内闭门不出的，可没想到曦月公主会来。
“妹妹，快帮姐姐分析分析，你说韩子夜和秦晟我该选谁？”
曦月公主到了锦绣宫，直接说明了来意，语气之中的得意，炫耀让一旁的映雪暗暗不爽，顾倾城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还真帮着曦月公主分析道：“韩子夜是韩国储君，姐姐若是嫁过去，便是太子妃。秦晟虽是二皇子，可却听说秦国现在支持秦晟的朝臣几乎有一半了，秦国太子软弱无能，秦晟取而代之只是早晚的问题。所以姐姐选谁都一样。”
“倾城，我不是问你身份地位。”
曦月公主一副你误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不是计较身份地位之人。
“那姐姐是问？”
顾倾城这次真的有些猜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