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豪门情错:妈咪不爱酷总裁(28)

看看那台古董钟,分针已指向八点三十分。三十分钟,她怎么可能在半个小时内做出一份完整的英式早餐?夜叶慌乱得不知所措的模样让雷风扬扯唇冷笑。

“还不快去!”

心中像是被极薄的刀片划过,撕裂开来的疼,渗出丝丝鲜血,让她难以抑制的哽了喉头,凄艳的神色,在那张白净的小脸上,突兀的醒目,教人不舍。没有再吭声,夜叶静静的转身,朝厨房里走去。

里面,李蓉和张婧还有张妈,见她进来,均是一言不发,各自做着各自手上的事。她伸出微颤的手,从冰箱里拿出一样样食材。

她利落的打蛋,煎蛋,从包装盒里捡出香肠,烧好热油,下锅煎着,香味顺着那滋滋声窜起来,勾得人直流口水。高压锅里的豆子也散出清香。夜叶在小平底锅里烧好茄汁,准备着豆子一好就可以打汁装盘。

当她端着盘子出来时,那古老的座钟,哀鸣似的敲响了。夜叶提着心,把盘子端上餐桌。雷风扬冷眼看着她,那眼底似一潭湖水,深不见底,倒像是要吸进窥探者的灵魂,教人看不透,看不清。

萧婉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离开了。餐桌上还摆着没有用完的吐司和咖啡。小水晶钵里的水果沙还剩了一半。夜叶瞄了一眼,将盘子放在他面前,想开口,却哽住了,她该怎么叫他?不自觉的拧了眉,缓缓松开紧咬的下唇,低低唤了声:

“雷先生,请用。”

心底隐藏的那股火终于一发不可收拾,雷风扬听清她的称呼,一张俊脸上闪动着狂怒危险的寒气。雷先生!他们还那般生份吗?她叫他雷先生?眯着凤眼,雷风扬挑起唇角,微弯的弧度不带一丝感情和笑意。

“雷先生?”他嗤的一笑,脸上流露出不屑。夜叶僵着身子,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收走桌上的餐盘,一个闪神,手中的盘子滑出指间。啪的一声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如玉的白瓷碎片四处飞溅。

锋利的碎瓷划过夜叶光裸的小腿,只觉得贴着皮肤擦过的碎瓷带来一丝凉意,随之而来的,是麻木后渐渐清晰的刺痛。这一划,鲜血顺着脚腕流下来。夜叶感觉到流出的血还带着一丝丝温度,她却没看,紧咬着牙,又将手上的水晶钵放上桌,蹲下身子,徒手捡着地上的碎片。

第五十七章

心头一酸,眼眶就开始发热了,她低着头,就着那微长的刘海,遮去满目水光。声音略微不平的道: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颤着手,一片一片的将碎片捡进手里,柔嫩的手心,被那瓷片割得生疼,又划出一道道小小的口子,虽不见血,却也疼得钻心。

雷风扬狠狠的转头,刚想斥责,瞥见她狼狈的模样,那半遮半掩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唇色也是煞白一片。高涨的怒火,恍若被冰水浇过,顿时烟消云散。双拳松了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再也忍不住,倏的站起身来,抬步想往她身边去,却又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怔怔的看了她的小腿,复杂难言的情绪在胸腔里流窜,生生逼得他抓紧了椅背,捏得指尖发白也不肯放手。

她这般倔强,流了血受了伤也不吭一声,她真当他是不相干的人吗?雷风扬气恼的扭过头。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餐桌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和英式早餐。鲜艳欲滴的茄汁炖豆子十分勾人,可雷风扬却没有一丝心情来品尝它,咬了咬牙,冷着声音说道: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说罢,他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和电动的雕花大铁门开启又关闭的声响,夜叶终于忍不住心头的难过。鼻子一酸,泪就掉下来了。默默的捡着地上的碎片,任由泪水一滴滴的落在手心的瓷片上,被割得粉碎。

小腿上的血顺着踝骨流下来,夜叶泪眼模糊,看也不看,伸手一抹,满手的鲜血,看得人心惊。张妈这才出来,看了她的伤,蹙着眉对她说:

“流了这么多血,还收拾这个干什么?快去包扎!”

夜叶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径自往手里捡着碎瓷。张妈这才觉得不对劲,慌忙对着厨房里的人喊:

“李蓉,张婧,快带她去包扎。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两人慢腾腾的走出来,见夜叶满手的鲜血,十分惊讶。李蓉鼻子里发出一声极细微的轻哼,也不理夜叶,拿着工具就开始清理地面。张婧看了她的手,拿了拉圾篓替她倒了手上的碎片,便带她去了自已的房间。

夜叶无意识的坐在床沿,呆呆的看着张婧拿着纱布,替她包扎,从未与她有过太多交谈的张婧忽然问道:

“你惹少爷生气了?”

呆滞的眸光掠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木然的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凄楚的目光落在手上。似残留着丝余温,是他带来的清浅热度,还那样清晰深刻的感觉得到,人却已对立远去,视她如草芥。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张婧垂下眼,不再开口,只轻轻为她打好纱结,拿过布巾替她擦拭着满手的鲜血。

夜叶满眼哀色,见张婧似乎精神并不太好,终于明白过来。一颗心再次揪紧,直直的望了她许久,却没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表情。心头却暗暗嘲笑着自已,你算什么呢?一个下人而已。

昨夜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难言的苦涩让她握紧了双手,屏住呼吸,等待那心上的疼痛渐渐淡去。

擎天的总裁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让在座的集团专属律师秋正斯直冒冷汗,虚虚的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小心藏起镜片后心虚的光茫。将手放到膝上,紧张的搓了搓,提着心道:

“总裁,你看,要卖朱恒一个面子吗?毕竟咱们两家以前也没什么矛盾——!”

“你想替他说情?”雷风阳懒懒的靠在皮椅椅背上,吐出一口烟,缭绕的清烟让秋正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那句轻而又轻的话里,似乎暗藏着什么,可他却拿不准,也摸不清。

眼珠直转,想了又想,秋正斯干笑道:

“总裁说笑了,正斯知道自已的身份,不会做令总裁不悦的事的。”

雷风扬眯眼打量着他,一张白净的男性脸庞,立体的五官略带一丝阴柔,那双微挑的丹凤眼里,总是闪动着近乎邪气的目光。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来看,算是个标准的帅哥吧。不过,在他眼里,顶多也就算是个小白脸了。若不是他在律师界里小有盛名,他也不打算让这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进他擎天。

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雷风扬伸手将烟蒂往烟缸里使劲一按,轻轻吐出最后一口烟,一个淡淡的烟圈飘在空中,慢慢的变大,扩散,直到消失不见,只余下空中弥漫的烟味,让人头晕。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进擎天的?”

秋正斯心下一凛,忙挺直了腰杆,坐正了身子,紧张的应道:

“去年十二月份。总裁——?”

雷风扬随意的摆摆手,将目光从手中的文件移至他脸上,毫不意外的看见他脸上隐约的惶恐。轻轻扯下唇角,又道:

“别紧张,我随便问问。”

秋正斯松了一口气,暗自心惊。他一直都知道,这位台湾有名的年轻总裁除了过人的铁腕作风,还有着许多异于常人的习惯。譬如:他几乎不问员工何时进公司,可若是开口,必是员工丢掉金饭碗的前兆。

雷风扬心中冷笑,看来,半年的试用期似乎有些短了,不过刚成为正式员工两三个月,他便动了更改高层决策的念头。

心思急转,这朱氏,到底是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冒着被解雇的危险也要替他们说话!雷风扬放下手中的文件,从皮椅上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望向连绵不断的楼海,烈日下,那些明晃晃的玻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强光,张牙舞爪的射向每一个足够它触及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