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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情错:妈咪不爱酷总裁(56)

“怎么还不回来?”

夜东平踩着水,一身湿淋淋的从外面跑进来,使劲拍着门,大声喊道:

“雪儿,雪儿?开门!”

范雪柔一惊,飞快的跑到门口,刷的一下拉开大门,见夜东平一身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她侧身让他进门,向后望了一下,失望的垮下肩。

“夜夜回来了吗?”夜东平顾不上自已早已经淋得湿透,在屋里四处张望,又向楼上看去。

范雪柔叹了口气,眉心又蹙了起来。

“没有。”

夜东平呆呆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心在一点点下沉。无边的恐惶让他觉得越来越无助,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他突然抬起手,使劲的捶打着自已的脑袋,发狂似的咒骂着自已。

“我真该死!我该死!我混帐——”

范雪柔吓得赶紧跑到他身边,死命的拉住他的手,惊慌的叫道:

“东平,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我该怎么冷静?我真他妈混帐,我不是人!我害得自已的亲妹妹去给仇家当女佣,害得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伤心痛苦!我该死!”他发疯的大叫,一张脸痛苦的扭曲,拼命的想挣开范雪柔的手。

“东平,你静一静——啪!”她一咬牙,猛的一巴掌掴在他脸上,打得他呆若木鸡,愣在当场,忘了所有的反应。

范雪柔又气又急,退了一步,颤着手指着他愤怒的喊道:

“你发疯啊!你再发疯啊!夜夜走了,咱们去找就是了!只要咱们不放弃,就算把整个台湾翻过来,也一定能找到她的!你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还像个男人吗?”

她的话像炸弹一样,把他脑子里炸得嗡嗡作响。蹬蹬蹬的倒退了两步,小腿抵在沙发边缘,身子一软,跌坐在上面,湿答答的一张脸上,满是痛苦和自责。见他难过,范雪柔不忍的上前,蹲下身子,握住他冰凉的手,叹了口气,缓缓的道:

“东平,夜夜是个聪明的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早已不安得连说话都觉得困难了。

第九十五章

“东平,夜夜是个聪明的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早已不安得连说话都觉得困难了。

夜东平失神的看着地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却是愧疚的念着。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把妹妹弄丢了,我把妹妹给弄丢了!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她?现在是台风天气啊!她什么都没带,她会去哪儿呢?

第二日,风雨终于停了,空气里飘着清新的海水味道。

两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坐上了北上的车,宝儿一路上都很开心,也很听话,时不时的要抱抱夜叶和梅景,让夜叶低落的情绪,缓和了些。

也许,她走了,哥哥和雪柔姐才能心无芥蒂的守在一起。如果他们知道,这孩子是雷风扬的,那哥哥一定会后悔带雪柔姐走的。

透过车窗,她看到紧临公路旁的树林,被吹断的树枝乱七八糟的散在地上,断裂处,露出白白的树杆,凄惨而零乱!这样萧索的景,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那股从心底透出来的悲凉,让她迷失了自已,仿佛飘在大海里,抓不到可以让她安心的东西,而急欲下沉。

坐在后排,车子微微有些颠簸,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让她蹙紧了眉。捂住唇,她深深的呼吸。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越来重,额上开始大颗大颗的冒着冷汗。

梅景发现她的异样,惊慌的问道:

“夜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又赶紧从座位上方的小匣子里抽出一个塑料袋,递到她面前,夜叶接过来,急促的吸着气,终于忍不住心头的翻绞,对着袋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梅景担心的纠紧了眉。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一天时间,她就看到好几次夜叶想要呕吐。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纸巾和矿泉水递过去,又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问:

“夜夜,你是不是有了?”

夜叶身子一僵,随即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又用矿泉水漱了口,才轻轻点了下头。

梅景心头的疑问更多了,但见她神色凄迷,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哀伤,那些问题,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咽回肚子里,终是没能问出口。现在,还不是她问的时候。也许,她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痛苦过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她,就像在风雨里,她帮自已一样。

一路上,夜叶都昏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宝儿发现姨不说话,也不理他了。好奇的盯着她看,坐在梅景怀里,安安静静的,像个洋娃娃。

车子快到台北时,夜叶就慢慢清醒了,将椅背重新调好角度,又理了理头发,转头看见梅景正怜惜的看着自已,一种被人关心的淡淡暖意,不知不觉的盈上心头。她牵了牵唇角,低低的问道:

“梅姐,你的花店开在哪里?”

“哦,在信义区。”

夜叶心中猛的一跳,信义区!那是他公司所在的地方,也是他公寓所在的地区。她淡淡的应了声,将目光转向窗外。车子已进了台北的地界,熟悉的高速公路,熟悉的街景,甚至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让她分不清是过往,抑或是现实。难以言喻的苦涩,让她惆怅的叹息。

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想着这里住着一个小生命,尽管不受别人欢迎,起码,她是爱他的,心里又有了丝丝安慰。未来的日子,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了。

梅景在台北没有房子,这倒是在夜叶意料中的。寸土寸金的台湾,房价高得令人咋舌,如果梅景在台北有房子,这倒要让夜叶感到意外了。

她住的地方,就是花店的阁楼上。尽管是阁楼,条件也还算不错,家俱电器一应俱全,除了小了点,其他都还好。

夜叶跟着她只身北上,没有一件东西,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条手链了,现在,它也被她送给宝儿了。

其实,送给宝儿以后,她也曾想,自已这么做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必竟是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已最重要的东西当做礼物送了出去。可她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感觉,宝儿,她的干儿子。一个可爱到让她打心底里喜欢的孩子。

梅景的花店,取了一个很飘逸的名字,一盏香鲜花坊。夜叶很喜欢这个名字,总觉得背后一定有一个很美,很醉人的故事。它开在信义区一条并不显眼的街上,夜叶暗自松了口气。起码,在这里,碰见他的机会,约等于零。并不是她不想见他,而是,既然走了,既然是自已选择的,就没有理由后悔,不管结果好或不好,她都不能再回头了。

心里隐隐不想面对的,不只是这段让她心酸的感情,她逃避的,更是那段被时间淹埋的真相,那比自已那段苦涩的爱更让她无法接受。

一盏香的生意并不算很好,六天时间,在平静中度过,夜叶和梅景一起照顾着花坊,一起照顾着孩子。更多的时候,是梅景对她默默的关心,从不让她搬重物。从不让她做太多辛苦的事情。这些,夜叶都看在眼里,时时刻刻的在心里感激着。

从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发现,这里的生意并不算很好,平常都是一些老顾客,也有几家小公司在这里长期订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夜叶学会了插花,学会了包装,也学会了很多跟花有关的知识。天天在花香四溢的小屋里呆着,人也越来越沉静了。只是,那眉宇间不时流露的忧伤,让梅景总是放不下心来。这样的她,太飘忽,太不真实了。有种让人觉得抓不住的虚幻,像随时要消失一般。

“欢迎光临。”花坊里的玻璃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娇俏的年轻女子。

梅景迎了上去,笑着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