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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奴3:遗爱倾城(232)

族长夫人没有放弃,继续暗里查询。这一日,她无意间听到了一阵哭声,顿觉好奇,便遁着哭声找去,最后来到了一个不曾涉足的房间,进去一看,房里伫着几个小侍女,围在一张床前伤心着,哭声就是由她们那里传出来。

族长夫人连忙走过去,她看到,那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已然断气。她大吃一惊,为何以前不曾见过这样一个女人?甚至未曾听说。

族长夫人顿觉不妙,遂逼问那几个侍女说出实情,那侍女本不敢说,但在族长夫人的威逼利诱下,最终说出了真相。

原来,那床上死去的女人是噬族族长的另一个妻子,她自丧夫失子后,便一蹶不振,久病不起。噬安唯恐母亲发现父亲另娶、以及父亲已死的真相,便将她安置在隐秘的房间里,并安排几个侍女贴身照顾。但经历了四年的岁月后,女人的痛苦依然不减,身心也越来越苍白,最终撒手人寰。

得知真相后,族长夫人还来不及多想,便被深重的悲怨淹没了整个身心,当即晕了过去。

族长夫人醒来的时候,已身在床上,床边坐着她唯一的儿子噬安,只见噬安仍戴着面具,双眼带着潮湿,含一股难言的伤痛,垂落的金发虽耀眼却显得柔软无力,如同他心中的无力。

族长夫人虚弱地看着噬安,虽无言,但哀怨的眼神表达了她心里的话,那里面是深深的责怪和重重的无奈。但最终,她不忍心再责怪噬安,他是在保护她,他又有什么错呢?

噬安没想到,那一位夫人还是追随父亲而去了,不由地感动她的忠贞,便命人将她与父亲合葬。对于沉浸丧夫之痛的母亲,他为了不失去这唯一的亲人,遂用自己的能量将母亲的身体维护起来,不让她衰竭,离去。

看到母亲与死去的那位夫人对父亲如此坚贞不移,噬安的心里更添恨意,禁不住想,同是女人,为什么元熙没有这样的情义?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爱过,一切都是欺骗?

噬安又是坐在屋顶上,披着暖色的余晖,体味着心里的冰凉。四年里,他明明恨着,却总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过去的画面,怀念那时纯粹的美好。

“既然她并不美好,就不该存在。”噬安低着头,金发撒满胸前,那么的柔美,又是那么的无力。

此时,四年后的元熙依旧容颜娇美,不同的是,已不是少女时的发式,而是挽起了层层迭迭的发髻,显出一种成熟女人的丰韵。而最大的变化是,她的身边不止有南殷暮容陪伴,还多出了一个最至亲的人。

那个与元熙至亲的人是一个俊美的小男孩,仅有三岁,长着墨绿的头发,生着同样墨绿的眼睛,眸子幽幽,深处邪魅,而面孔虽稚嫩,却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这个小男孩名叫南殷冰华,是元熙与南殷暮容的亲生骨肉。四年前的那一次,南殷暮容与元熙意外结合后,元熙怀上了身孕,得知后,元熙惊喜交集,有些不知所措,南殷暮容则喜忧参半,又添悔恨。而最终,他们均怀着喜悦的心情接受了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因为南殷冰华的诞生,元熙的生活变得充实,虽驱不散从前的阴影,但自有了这个骨肉,她几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由那份亲情弥补心上的创伤。

南殷暮容对于这个特别出众的儿子亦是十分疼爱,从小就对他进行王者的训导,而为了保护儿子,他不准许其他人带南殷冰华出府,唯恐被人挟持。

大多时间里,南殷冰华都呆在元熙的身边,由母亲亲自照顾。南殷暮容再忙碌,每日也要看望一次儿子,遂与元熙的相处比从前更多了一些,而即使不是最爱,他们之间亲情渐浓。

南殷冰华三岁生日的那天,南殷暮容对元熙说:“冰华长大了,可以学本事了。”

元熙看着玩耍中的南殷冰华,有一些担心,“冰华这么小,他一定受不了那些苦。”

“冰华天资很高,若加以调教,日后必成大器。”南殷暮容十分自信的回应。

元熙勉强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南殷冰华尚小,实在不该受修炼之苦。但南殷暮容已经决意,她也无可奈何。

“冰华,过来。”南殷暮容喜爱地唤了一声。

南殷冰华停下了玩耍,走到了南殷暮容的面前,仰着俊气而又稚气的脸,叫了一声:“父亲!”

南殷暮容伸出双手,抱住南殷冰华幼小的肩膀,笑着问:“冰华,父亲要教你很多本事,你愿不愿意?”

“愿意!”南殷冰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不怕苦吗?”南殷暮容欣喜地问。

南殷冰华摇着头,幽绿的眸子清澄如潭,回答的声音稚嫩而坚定:“不怕!父亲,我要学很多本事。”

正文 噬王番外:平常夫妻

在南殷暮容特别的期望下,南殷冰华自三岁起便开始了艰辛的修炼,为作一个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人物,南殷暮容期望,这个十分出色的儿子有朝一日能成为魔界唯一的王,统一所有的魔族。

在南殷暮容带着南殷冰华修炼的时候,元熙则一个人胡思乱想,担心儿子小小的身体承受不起那份艰辛,她知道,南殷暮容十分严厉,即使是亲生骨肉,也狠得下心肠。

有一天,南殷冰华修炼完后,跑到元熙的面前,抱着就哭,元熙当即吓坏了,抱着儿子心疼地问:“怎么了?”

虽然年纪小,但南殷冰华一直都是坚强的性格,不曾流过泪,而这一次,他的眼泪肆意起来,并寻求着母亲的庇护。

元熙一边问着一边查看南殷冰华的身上,看是否有伤,她很快发现,除了两只白净的手,南殷冰华的身上到处都是大块的红色和紫色,稍稍碰触,南殷冰华便忍不住咬牙叫疼。

“太过份了!”元熙疼到了心上,愤然一声。

就在这时,南殷暮容来到了面前,平静地回应过来:“这些伤痕只是暂时的。”

元熙护着南殷冰华,忍不住滴下了泪水,泣道:“冰华一向坚强,他这样一定是受不了了,以后不再修炼了,做不做王无所谓。”

南殷暮容波澜不惊,未有一点动摇的神情,笑得淡然而不失威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冰华的修炼必须下去,若就此断了,他的一生会很平庸。”

“平庸就平庸,只要他快乐。”元熙即刻反驳,这是她第一次在南殷暮容的面前表现倔强。

南殷暮容依然平静,并不与元熙继续争论下去,因为事实不会改变,他已为儿子选择了了必走的跑。

晚上,当南殷冰华带着一身的伤睡着时,元熙依然守在床边,盯着他俊美的睡容,看不够,疼不完。

悄然间,南殷暮容来到了元熙的身边,看着床上的南殷冰华,对着元熙说:“元熙,相信冰华,当他长大,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时,你会为他骄傲。”

元熙看向南殷暮容,从他凝视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深沉的父爱,那一刻,她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嘴上说道:“暮容,我更愿意冰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元熙的话里有过去的无奈和伤感,她想到,噬安就因为不是平常之人,遂受到了诸多排斥,他们的缘份因此而断,到最后,她竟是连噬安的真面也未能见着。

元熙的心思,南殷暮容完全洞悉,遂又宽慰,“元熙,冰华绝非平常,注定不是普通人,但我们会给他幸福的。”

感言一番后,南殷暮容情不自禁地握住元熙的肩膀,朝着她柔笑,让她可以充分感受到他的力量,他的决心。

元熙不无明白,柔顺地点了点头。几年里,她对南殷暮容有了更多的了解,通常可以猜到他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她信赖南殷暮容,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如此。

在南殷暮容离开之际,元熙突然喊住了他,“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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