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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记得章台月(27)

作者: 饭乔 阅读记录

两人一马走了有些个时候才穿过了小林子,陆月歌在后面抱着他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齐青策一直在颤抖,而且脸色煞白,她心里一纠,忙替他擦了擦汗,关切道:“你还好吗”

他是咬着牙,硬撑着说:“死不了,放心,我们马上就到了饶国与陈国交界处。”

饶国与陈国相邻,那交界处是个小镇子,两国的百姓有不少在这边做小买卖的,也算的上是比较繁荣,俩人落脚在这小镇,齐青策第一件事就是寻人问医馆在何处,等到马驮着他快到了医馆门口,他这个人都已经昏沉沉的了。

陆月歌快步进了医馆,呼救道:“外面有个病人,求你们救救他!”

那医馆的人见她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脸上也有些污渍,只当做是哪里逃的难民百姓,并不理会,在外面哄着她赶紧出去。

那小厮将她赶到医馆门外之时,只见那马上的虚弱男人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叶子,面色惨白问道:“这个够不够?”

小厮一脸诧异,随后连忙点头,将齐青策手中的金叶子拿进了医馆,医馆的人连连惊呼,两个衣衫褴褛又受着伤的人竟然出手如此阔绰。秉着救死扶伤不是本职,给了钱才是大爷的职业态度,几个小厮将马上的齐青策抬了进去,陆月歌知道,晚上他几乎无眠,只让她睡了些时辰,他一直在洞口前观察,恐怕那伙黑衣人又寻过来,又加上舟车劳顿,还有着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整个人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那大夫从里屋赶忙走来,堆着笑容,捏了下自己发白的胡子,摸了摸他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的伤势,派人要了些清水和药,连忙替他处理伤口。

陆月歌问:“大夫,他现是如何?有无大碍?”

那医馆的大夫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伤势不算严重,只是患者过于疲惫,加上失血不少,现在陷入了昏迷之中,待患者体力恢复以后,应该会苏醒的。”

陆月歌见他躺在医馆,心中焦急万分,实在想立刻把他唤醒,可是又实在不忍,望了望天,他们到小镇之时,已经是快晌午了,医馆的小厮给她拿来了一些水和食物,她根本无心吃下,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把刚刚熬好的药,一小口一小口的给齐青策喝下。

索性,他底子还算是好,伤势被处理后,喝了些药,躺了只一个时辰左右,就渐渐苏醒过来,一醒来就见陆月歌趴在他的床边也睡了过去,他伸出手掌,抚摸了下她的头发,陆月歌一瞬间就醒来,问他:“怎么样?”

他虚弱的笑了笑,说:“倒是还有点良心。”

陆月歌松了口气,把他搀扶起来,俩人吃了些粥和小菜,稍作休息,齐青策打起精神带着陆月歌一起赶路,医馆的人很是尽职尽责的把后院的马牵过来,还把些纱布绷带和草药一起打包好给了陆月歌,临走前,齐青策神秘兮兮的找了医馆老板又要了些东西,撞进他的袋子中。

陆月歌问他:“你管他要了些什么?”

齐青策这个人倒是很会装神秘,说道:“帮我们成事的东西。”

他观察了下陆月歌,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摇了摇头,说:“咱俩这个样子可不行,走,先去买上身干净的衣服换了再说。”

她有些着急,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在意这些?”

“当然要在意,你不乔装打扮下,一会儿遇见了那伙人,是要咱们去送死吗?刚刚不是答应了我的一切都听我的安排,这会你又开始反悔了?”

陆月歌满是无奈,只好耐着性子陪着他去挑了身干净衣服,齐青策对着裁缝店的小伙子说:“你去给这位姑娘换一身合适的男装。”

小伙计量了量陆月歌的身形,答应说:“得了,没问题,刚好有些小号的男装,这姑娘穿了一定合身。”

说罢,伙计从柜子中寻了间普通老百姓穿的男装,陆月歌找了个屋子换了男装,又洗了一把脸,露出白净娇嫩的面孔,用手浸了水,均匀的抹在两边的鬓发上,很是熟练的束了一个男子的发型,齐青策左三圈右三圈的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还不错,是个俊俏的小生。”又从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小胡子,贴在了陆月歌的嘴上,说:“这样就更合适了。”

他见裁缝店里的院子还牵着匹马,马看起来也算是比较有精神,块头也不算小,他心里又打起了这马的主意,问了伙计:“你这马也一并卖给我怎么样?”

伙计正欲拒绝他之时,齐青策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叶子,笑意盈盈的晃了晃,伙计看那金叶子看的俩眼都发直,齐青策直接扔到了他的手上,问了句:“够不够?”

伙计点忙点头,用牙咬了下金叶子,确认无误后,交给了老板,直接就去给他牵了马。

齐青策把自己的马给了陆月歌,自己骑上了这匹,出了裁缝店对陆月歌说道:“咱们是从林子的小路直接穿过来的,那夏凉国的人必定是比咱们要多费上大半天的时间,从这镇子去饶国,还有段距离,唯一还算是平坦的道上就那么一个客栈,我算了算他们若是清晨出发,必定是要经过那客栈的,到那客栈的时候也应该是晚上,走那么长的路,就算是人受得住,马也一定受不住,附近又只有那么一个客栈,我们只需现在立刻赶往那个客栈,踏踏实实的住下,等待他们来好。”

第25章 住店

准备好一切事宜,他们便出了小镇,一路黄沙漫漫,齐青策说的不错,这路上人迹罕至,鲜有人烟,这边风沙着实不小,马奔驰的速度又快,那些个沙子简直就是直接往脸上拍的,期间陆月歌嘴里咸咸的,想必是也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些沙子。

齐青策把马车上的水壶递给她,说:“马上就要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喝点水。”

陆月歌拿起水壶,先是喝上一口,然后吐掉,随后便咕噜咕噜猛喝了好几口,她实在是渴的厉害,这样子的奔波,不单单是渴的厉害,肚子也实在是饿,再加上她整个人忧心忡忡,那股子压力推着她不得不往前,可是她现在其实就在那崩溃边缘,再来多一点点的意外就可以随便的压垮她,打压她,她看了看同样疲惫不堪的齐青策,这个人一直在她的身边,为她做了许多,也许没有他,她觉得自己说不定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齐青策向远处眺望了下,指了指前面说到:“应该是不远了。”

陆月歌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也拿起水壶喝上了几口,擦了嘴,眼神锐利,整个人脸部的线条都是紧绷的状态,“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饶国紧邻陈国,我母亲的娘家人就是武将,就在那镇子不远处驻守,所以这地方我倒是来过几次,再者说了,这陈国基本上几处能出的去的路线,我早已经走上几次。”

俩人赶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刚刚好要从地平线下落下,地平线上的太阳显得比往日还要大的多,散着红色的余光,将整个沙地包裹。

那客栈倒是格外的明显,光秃秃的土地上就那么几个楼,很是乍眼,齐青策和陆月歌到了门口,牵着马进了去,跑堂的出来帮他们把马拴在了后院的马棚中,领着俩人进了屋。

柜上只有个人正在拨着算盘,客栈的大堂里吃饭也没几个人,就那么三四桌的人在堂里要了壶小酒,吃上几个下酒菜,方桌条椅倒是摆上个满满当当。

跑堂的问道:“客官,您是打尖儿是住店?”

齐青策道:“都要,饭菜就要些寻常的素菜即可,做好了给我们送进房里就行,不过这住处,我要好些的。”

“得,我这就给您准备着。”

“且慢。”齐青策环视了一番,指了指楼上一处说道:“我就要那间房。”

柜上的人笑了笑,说:“客官,那房常年有人包,就算是人家现在不在这住,我们也不能随便的就给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