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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60)

“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说,总会有解决的方法,你不要怕,我们慢慢来。”

靳寒知道自己身上湿乎乎的,所以他不敢把季澜抱得太紧,只能小心翼翼环着,他垂下眼帘缓缓开口,字句的尾音带着些许颤抖,“至于你这些小心思,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喜欢,一直都很喜欢。你想继续我就还像以前那样陪合你,你要是不想,比如那些布偶玩具,你不想,我们就再也不提,至于别的事情,我们慢慢来,我心甘情愿,你不要怕。”

第36章

雨在傍晚前后越下越大,沿海城市一向如此,台风过境引来的暴雨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消停。

季澜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松软的床褥将他整个人裹挟进去囫囵兜住,雨点争先恐后的拍打上做过特殊处理的加厚玻璃,再气势汹涌的疾风骤雨听上去也只是叮叮咚咚的轻快乐章。

空荡的房间宽敞舒适,他翻了身,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用力吸了满腔清甜,午后的谈话以靳寒的承诺为终结,有关未来的话题在塔楼里戛然而止,他没有接靳寒的话头,靳寒也没有再提起。

他在那场谈话结束之后回到主卧里小憩,阴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天气,他蒙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大半个下午,尽管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他也没有半点清醒的意愿。

思绪和肢体一样疲惫,季澜捂着脑袋再次拱进枕头和被子搭建起的安乐窝里,推门入内的靳寒端着精心准备的晚饭,辛辣诱人的香气和令人深恶痛绝的灯光接踵而至,季澜不情不愿的掀开被角,泛红水润的眸子里满是觉不够睡的愤恨之情。

靳寒和黎叔学了油泼面,虽然没有学个十成十,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季澜倚着枕头围着被子吃了大半碗,虽然没有开口评价,但靳寒能从他下筷子越来越快的频率看出来他应该是还算满意的。

晚饭就这样糊弄过去,季澜吃完面之后原本想直接栽回被窝里继续睡觉,但靳寒却扯着被角拽了他一把,硬是神色认真的要和他谈一下先前的疑虑。

靳寒所能给出的应对方式实在是直男得不能更直男,季澜强打起精神听完,满脑子都是长着靳寒这张脸的羊驼们在大草原上追逐夕阳。

平心而论,靳寒的诚意其实很足,他想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都转给季澜,他想让季澜一次性的拿走他所有的身家性命。

这的确是最大限度的物质保障了,他那些财产虽然在先前的风波里损耗了一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能划给季澜的财产,足够季澜去包养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帅哥。

可这并不是季澜想要的,这笔财产虽然殷厚且可靠,但是在季澜眼里,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径直抬脚踹向了坐在床边真挚无比的靳寒,直接将高他一头的男人踹去了地上。

他在靳寒身上得不到丝毫的安全感,他总是不可自控的思索着最坏的结局,这是靳寒用了十年时间在他身上刻下的伤口,朝夕之间根本不可能痊愈。

“到时候你跑都跑了,没了人,我拿着钱有什么用,我是能去包养别人,还是能砸钱让你陪睡?”

理性和感性背道而驰,季澜说完便抓过被子将自己重新裹起来栽进床里,尽管心里有所触动他也还是端住了恶声恶气的架子。

靳寒本就低声下气,挨了这一下之后更是不敢再言语,他没再打扰季澜休息,而是立刻爬起来端着用过的碗筷下楼收拾,只能私底下再愁眉苦脸的努力琢磨,。

临近午夜的时候,两只在塔楼里玩累的猫都从廊桥回到主楼的沙发上趴窝睡觉,靳寒在客厅里草草打理完了公司那边的事务,严皓在生意上追得紧,他一回来重新经营生意就要面对一堆烂摊子。

看完文件和资料之后,靳寒揉了揉肩颈,从客厅茶几下的小箱子里拿了东西上楼,他守在主卧门口竖起耳朵停了一阵,等到确定里头有细微声响,他才蹑手蹑脚的再次进门走到季澜床边。

季澜腰胯和腿上的伤至今还会隐隐作痛,他是被人伤到了骨头,阴雨天肯定会反复发作。

靳寒自床尾做贼似的掀开被角钻进去大半个身子。

季澜还穿着离开公寓时的那条短裤,低胯的休闲裤将形状姣好的腰线和臀胯囫囵包裹,被窝里没有任何光亮,靳寒嘴里叼三贴膏药,手里拿一贴膏药摸索着帮他往伤处贴,十几分钟折腾下来,反倒把自己憋出了一头热汗。

最后一贴膏药敷上胯骨,靳寒强忍着粗重的喘息想要往外撤,早就被他惹醒的季澜咬牙切齿的抬脚蹬上了他的肩头。

然而,季澜在再次把他蹬下床还是赏他个剪刀腿锁喉之间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极其不争气的心软了一下,不仅收起了几欲行凶的腿脚,而且还蜷起身子腾了半张床给他。

几个月后,夏末秋初,季澜开始跟着徐晓忙活搬店的事情。

从郊区回来之后,他和靳寒保持着一周出去玩一次的频率,他不愿意思索他们之间令人苦恼的未来,靳寒也不逼他。

自打小老板要给新店选址,靳寒还主动牺牲了他们为数不多的约会机会,自告奋勇的带着他们去看房子找地方。

徐晓在靳寒的帮助下选了一个离市中心稍远的地方,没有先前那家店的地脚好,但是胜在面积够大,而且离地铁站和滨海路很近,也算是交通便利。

这处地脚靠海,挨着一片人流量不小的风景区,算是整个城市沿海路段的起始点,整个店面分两部分,临街的是常规的商铺门店,基本装修都已经做得过,水电也配置齐全,徐晓只需要按照自己的需求买进相关的器械和桌椅就万事大吉。

门店后身则另有去处,沿草地中的石板路走上几步就是另一间洋房,二层高,内里空间宽敞,两层楼几乎没有任何隔断。

这片地脚原本是个私人的展览馆,之前的拥有者生意经营不善,所有的藏品都拿去变现应急,靳寒这才托关系捡到了这个地方。

这样一来,咖啡店的主业和副业刚好可以划分干净,纯粹喝咖啡看风景的顾客待在临街的店铺里,想和小动物们更进一步接触的就直接去后楼,这样的安排既能满足顾客需求也能更好的处理卫生问题。

季澜一直加班到冬至,老店的还得正常营业,新店需要人仔细盯着,徐晓也是信他,直接把与新店有关的事务全都托付给了他,他一个人选材、采购、记账、盯工人干活,事无巨细,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有靳寒的关系,新店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原主人也是个纸醉金迷的主儿,已有的装修基础已经十分精细了,他只需要在此基础上加上徐晓要得设备和家具就行。

冬至之后,大部分事情都走上正轨,季澜开始频繁的往返于新店和老店之间,他需要把老店里的小动物们陆陆续续的接到新店里,以便它们适应环境。

徐晓和他和都没有车,陈焕和杜戚撇下装修一新的山庄跑去国外看囡囡了,外面不是每个出租车都愿意载小动物,所以季澜只能用靳寒的车来回跑。

他们相处的时间因此多了一些,而洗心革面的靳寒也少了先前的阴鹜,最明显的改观就是先前那些对他避之不及的小动物们都开始敢往他裤脚上扑了。

这之中又以那只分外顽皮的雪貂最明显,它刚跟靳寒见面的时候就特别活泼,不仅乐于抓着靳寒的西裤往上窜,而且还特别胆大包天的扒走了靳寒的鞋和袜子藏起来。

新年前一天,老店退租新店开张,徐晓在掏完装修费和新店的店租之后基本上算是一穷二白,新店借着新年的热闹劲顺利开业,他张牙舞爪的扑到季澜身上硬是把季澜的衬衫扣子开到锁骨下头,而后又以死相逼的强迫季澜带上了一对带着猫耳朵的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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