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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贵妻(136)

“真的么?”烈鸾歌双眸一亮,一听到医书就颇有兴趣。为了治好哥哥的病,她必须多看医书,综合古今之人的智慧和经验,研究出心疾和痨病的最好疗法。“小侯爷,那就去你的书房吧,我想找几本医书看看。”

“好的,鸾歌请跟我来。”云墨非柔柔一笑,上前一步,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烈鸾歌拿好手中的桑葚盒子,忙提步跟了上去。不多久,二人便来到了云墨非的书房。

入得房门,便有一股凝神静气的熏香飘入鼻端,清雅恬淡,煞是好闻。

房内空间极为宽敞,而且装饰精美,布置雅致。正南设大理石嵌螺钿黑檀屏风两架,其上绘有天然山水云烟图,居中悬御笔白鹰一轴,上印着玉单宝玺。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勃勃生机的长青盆栽,三寸高枝,能向画图作干,更给整个书房增添了几分雅致。

正北大紫檀雕花案上,设着两尺来高的青绿古铜鼎,一边是錾金彝,一边是玻璃盆,地下两张楠木圈椅。

又有一副对联,乃是乌木联牌镶着錾金字迹。

上联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遇此则应如何避之?

下联曰:只是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礼他、躲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烈鸾歌在书房内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那副对联上,笑问道:“小侯爷,你怎的在书房里悬上这么一副对联?”似乎有着不浅的寓意,而不是一般的自勉自励。

云墨非也抬头看向那副对联,眸光幽幽有些迷漫,眉宇间神色也瞬间变得有些讳莫如深。半晌,他才重又柔和了面色,云淡风轻地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副对联很有些禅理,一时兴起,便让人裱了挂在书房里,没什么别的意思。”

“这样的啊。”烈鸾歌没再说什么,总觉得他似有什么心事和秘密。但云墨非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好多问。

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迈步走到西面墙壁上靠着的那个超大的书架前,只见上面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各种书籍,兵法谋略,天文地理,诗集散文,星相占卜,杂文趣谈,无一不有。

“小侯爷,你这里的书籍还真齐全!”烈鸾歌笑赞了一句,随手挑了一本《千药神篇》和一本《金匮要略》来看。

云墨非一直望着她,见她要坐在圈椅上,忙柔声说道:“鸾歌,你到我的书案前来坐着吧,这样看书要方便些,脖子也不会那么累。”说罢,伸手拍了拍他坐的那张宽大柔软的长榻,示意她坐到他那儿去。

“呃……好的。”烈鸾歌犹豫了片刻,便依言坐到了他身边。

这长榻又宽又软,的确要比硬硬的椅子坐起来舒服。而且榻和书案都够长,她和云墨非之间隔开了半米多的距离,仍嫌宽余。

“小侯爷,那我看医书了。”朝他微微一笑,烈鸾歌趴在书案上,将《金匮要略》搁在一旁,先看起那本《千药神篇》来。

这书里面详细介绍了一千种常见或不常见的药草的科属、性味、外观、功效、生长环境、与什么相生相克,以及种养培育它们的方法,每一种药草都是配着插图讲解的,写得相当清楚明白。

烈鸾歌看得津津有味,而且发现其中有很多跟现代一样的药草,叫法却不同。遂用心将这些药草的古代名字都记了下来,免得以后说出现代的名字,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云墨非也拿了一本《诗经》,随手一翻,翻到了《关雎》那一章,不由默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念罢,他微微侧头看向烈鸾歌,她坐的是靠窗的一侧,明媚的阳光自窗棂外射进来,映照在她的身上,竟似全身镀上了一层金,熠熠生辉,让他有些目眩神迷。

烈鸾歌察觉云墨非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由微红了双颊。又不好意思挑明,便往里侧了侧身子,同时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右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以遮挡住云墨非的视线。

云墨非自然明白她这个小动作的用意,轻笑一声,不再眼神灼灼地偷看她,转过头来接着看自己的《诗经》。

不一会儿,书房外有敲门声,顺子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主子,侯爷找您,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只让您马上去他的书房一趟。”

“知道了。”云墨非拧眉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烈鸾歌,道,“鸾歌,我父侯找我,那我先去了。你自便,我很快就回来的,等我。”

烈鸾歌点了点头:“恩,小侯爷尽管去吧。”

云墨非再次柔柔看了她一眼,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烈鸾歌正觉得右手撑脑袋撑得有些发酸,见云墨非走了,忙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没有他在身侧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看,她一下子自在了不少。

活动了一下脖子,烈鸾歌继续看医书。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云墨非却还未回来。

烈鸾歌放下《千药神篇》,未免眼睛疲劳,遂做了一套简单的眼保健操。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云墨非仍旧没有回来,她不禁有些着急,想着宴会要不了多久就该结束了,她是该继续留在书房里等着他回来,还是自己先走呢?

烈鸾歌有些坐不住了,手指来回敲着桌面。垂眼一瞥间,发现书案边沿的靠里处有个小小的不太起眼的圆形凸起,她好奇地伸手去按了一下。

下一刻,只听“铿”的一声,书案前弹出一个长方形的暗格来。

烈鸾歌吓了一跳,凝眼往暗格内瞧去,只见里面放着两幅卷起来的画轴。

藏得这么隐秘,难不成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自己要不要看一下呢?

烈鸾歌犹豫了好一会儿,想着自己偷偷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关系的吧。遂拿起其中一幅,小心翼翼地打了开,原来是一幅人物图。

但见画上画着的女子盈盈立于百花之间,明眸善睐,黛眉琼鼻,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其美若高山琼雪,晶莹爽寒;其华若白雪映日,点点逼人。一身纯白色的天丝香云锦嵌绒羽褶纱裙,更衬托出其清贵高雅的幽兰气质,以及清艳绝俗的惊世风华。

整幅画从头至尾,每一笔每一划都勾勒得不偏不倚,刻画得细致传神,而且画得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仿似下一刻那画中的女子就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由此可见作画之人对画中女子的印象之深刻,观察之入微,以及情感之浓烈。

除却这些,那幅画的左侧还用行书苍劲有力地题着一首《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烈鸾歌一时间怔愣住,这画上画着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那衣饰装扮与她此时此刻的一模一样。天啊,云墨非何时给她画了一幅如此栩栩如生的画像了?

还有这首《凤求凰》,分明就是一首求爱诗,从诗中那字里行间她能体会出云墨非对自己的无限倾慕和强烈追求。

“云墨非已经这般喜欢自己了么?”

烈鸾歌喃喃自语了一句,形容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不乏丝丝感动。盯着手中的画像看了许久,才将它重新卷好放回暗格内。

顿了片刻,她又拿起另一幅画轴,心忖着这一幅又会画的谁呢?

当画卷打开的时候,烈鸾歌第一眼便定在了画中女子的右手腕上,看着那女子腕上戴着的那条翡翠玛瑙手链,不由皱起了眉头,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怒气来,竟是有种被欺骗愚弄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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