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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贵妻(157)

烈鸾歌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鸢,上面果然绘着一幅颇见功底的红梅映雪图,栩栩如生,神韵俱佳,恍惚间似有阵阵清冷的梅香从画中飘逸而出。如此上乘画作,一看便知是出自丹青妙手。

“这幅红梅映雪图画得可真好!”烈鸾歌额满脸赞赏地看着楚若诗,这画工比起她哥哥司徒脱尘来,也相差不了多少。

楚若诗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只催促了一声:“妹妹快别磨蹭了,赶紧题上诗,我们好放纸鸢去。”

“这……”烈鸾歌看着她递上前来的狼毫,暗暗有些发窘,自己那一手鸡抓狗扒的毛笔字,哪能写出来见人?

“怎么了?”楚若诗见她面露迟疑,笑问道,“姐姐可是诚心诚意问鸾歌妹妹求诗一首,妹妹该不会如此小气吧?”

“怎么会呢,若诗姐姐说笑了。”烈鸾歌干咳一声,眼角瞥到楚若诗身后一丫鬟手中摇着的鹅羽团扇,蓦地灵机一动,忙弯着眉眼笑道,“若诗姐姐,诗我已经想好了。不过不想用毛笔,想换一种书写工具。”

楚若诗有些好奇:“妹妹想用什么工具来写?”

“鹅毛。”烈鸾歌微微一笑,看向她身后的丫鬟,“这位小姑娘,可否借你手中的团扇一用?”

那小丫鬟愣了愣,随即有些受宠若惊般,忙上前来福身朝烈鸾歌行了一礼,随即将自己的鹅毛团扇双手呈上。

“谢谢!”烈鸾歌接过团扇,而后在众人疑惑又好奇的目光注视下,选了一根大小合适的羽毛扯了下来,蘸上墨汁在宣纸上试着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待能流畅地写出汉字之后,便平展开蝴蝶纸鸢,依着那副红梅映雪图的右侧题上了一首咏梅七律,诗曰: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烈鸾歌一气呵成,一手硬笔字写来倍觉亲切和怀恋。写的是行楷,字字笔酣墨饱,力透纸背,苍劲大气中又不失女儿家的纤韧娟秀,颇有一番风骨。

“妹妹好漂亮的一手行楷!”楚若诗面上神色惊讶又惊叹,从来不知道鹅毛也可以用来写字,还被鸾歌妹妹写得这么好。

待将那首咏梅七律诗默声吟念推敲了一番之后,更是忍不住赞叹连连:“好一个‘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鸾歌妹妹,都说侯府的纤纤郡主是京都第一才女,如今看来未必如此,只怕妹妹的才情更要胜过纤纤郡主一筹!”

“呵呵,若诗姐姐谬赞了!”烈鸾歌实在是有些愧不敢当,她这都是盗用的名家名作,她可没有这等作诗填词的本事。

“是鸾歌妹妹太谦虚了才对!”楚若诗又细声吟诵了一遍,而后拿起纸鸢,拉着烈鸾歌的手,笑盈盈说道,“好了妹妹,不磨蹭了,我们赶紧放纸鸢去!”

“恩。”烈鸾歌含笑点头,也拿起蝴蝶纸鸢,随楚若诗一起轻步走出小花亭。

二人寻了一处比较宽敞的空地,而后兴致勃勃地放起了纸鸢,银铃般娇媚动人的欢笑声不时飞扬在空中。

正玩得尽兴时,原本徐徐的西南风蓦地刮疾了些。

不一会儿,烈鸾歌手中绷得直直的风筝线倏地一下,断了。那只蝴蝶纸鸢失了风筝线的控制,顿时随着风向,远远地飘了开去。

“纸鸢没了怎么办?”烈鸾歌有些郁闷地看着风筝刚刚消失的方向,她正玩得高兴呢。

楚若诗眸光微微闪了下,扬眉笑道:“鸾歌妹妹莫急,你那只纸鸢刚刚被风刮去那边的倚梅园了,我陪你去将它捡回来便是。”

“倚梅园?”烈鸾歌笑了笑,随口问道,“里面种了很多梅花么?”

楚若诗点了点头:“对呀,倚梅园中种满了红梅,现下便已经开了不少的花呢。”

“现在就开梅花了?”烈鸾歌一脸惊讶,似有些不敢相信,“眼下连八月份都未到,梅花怎么就开了?”她还从没见过夏季开梅花,怎不觉得稀奇。

“鸾歌妹妹这般好奇,不如现在就随我过去园内一看,待会儿便可知晓其中缘由了。”楚若诗故意卖了个关子。

烈鸾歌略作迟疑,便打定了主意去倚梅园,欲要好好欣赏一下这夏日红梅。

“若诗姐姐,那我们走吧。”

但愿哥哥此刻在梅园里面!

楚若诗暗忖一句,拉起烈鸾歌的手,迈步往倚梅园行去。

第100章 冤家路窄

倚梅园。

红梅花树下,两位年轻俊美的公子正在悠闲地漫步赏景。

左边一人身着宝蓝色锦袍,容颜俊雅,意态闲适,腰间还坠着一支翠笛,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名贵稀有之物。

右边那位则是一身大红色的云锦华服,招摇夺目,烈烈如火,衬得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愈发的美艳如秋月春花。

少顷,但见那红衣男子微眯着一双熠熠生辉的漂亮凤眸,感叹一般地说道:“旭阳,你们府上的这处梅园可真算得上是一大奇景啊。炎炎烈日之下,不但可以赏花,还能避暑,如此之享受,小爷我都舍不得走了。”

闻言,蓝衣公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漆黑晶亮的双眸内流转出莫名的光芒。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红衣男子,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听蓝衣公子淡声开口道:“墨涵,你今日过来,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红衣男子干咳一声,故意装糊涂,“旭阳,你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别给小爷我拽文。小爷向来胸无点墨,听不懂太高深的话。”

“是么,听不懂便算了。”蓝衣公子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点明,而是另换了个隐含试探性的话题,道,“墨涵,听我妹妹若诗说,前日里你们侯府举办的百花宴上,司徒府的三小姐艳压群芳,技惊四座,真真是一枝独秀,让在场的所有人均为之侧目,只不知这些盛誉是否名副其实?亦或是有言过夸大之嫌?”

他话音未落,红衣男子立马说道:“当然名副其实了,你都不知道那鸾歌小姐有多与众不同,貌倾城,才无双,聪明灵透,又慧黠可爱,而且小计谋还不少,连小爷这般绝顶聪明的人都被她给耍了——”

说到此处,红衣男子蓦地打住,神色不太自然地看了看蓝衣公子,瞥见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戏谑光芒,才知他是故意套自己话的。

“该死的,旭阳,你故意套小爷话呢!”红衣男子剑眉一挑,随即一记铁沙掌拍向蓝衣公子的肩膀。

蓝衣公子一个轻盈的旋身,轻松避开他的攻击,而后扬眉笑道:“呵呵,我就说了你今日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顿了顿,他一语道破天机:“墨涵,这司徒府的鸾歌小姐真有那么特别吗,竟使得你牵挂惦念到如斯地步?一得知她今日被我母亲请来我们府上作客,你便巴巴地跑了过来?”

“你——”红衣男子狠瞪了蓝衣公子一眼,见自己的心事被他拆穿,索性也不装蒜了,而是老实大方地点着头承认,“是啊是啊,小爷我今儿个就是专程为了鸾歌小姐而来。这会子也不知她是在房里与你母亲叙话,还是被你妹妹领着逛园子。旭阳,你赶紧给我支个招,看我们该寻个什么好由头,去内院里与她来一个意外偶遇,而不显得孟浪唐突。”

“墨涵,总听你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何曾会担心自己孟浪唐突了哪个女子?呵呵,我看你这次十有八九是栽在了那位鸾歌小姐的手上。”蓝衣公子笑着摇了摇头,面上虽依旧是一副闲适淡雅的神情,心下却已被勾起了七分好奇。

原本听若诗说那司徒三小姐在百花宴上如何艳光四射,如何大展才情,如何锋芒毕露,甚至连母亲也不时地夸口称赞她是少有的名门淑女,难得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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