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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贵妻(221)

老侯爷对于司徒老爷的态度倒还算满意,朝他点了点头,又说了两句道贺的话,在心里算是默认了儿子的这个未来岳丈。

其实就算他不想承认也没办法。那日皇上召他入宫,不明就里地被皇上疾言厉色斥责了一通不说,还明言告诫他不许反对非儿的婚事。说非儿看中了哪个姑娘就可以娶哪个姑娘,他和府里的老太君都不许干涉。

皇上还说他定国侯府若是嫌弃司徒三小姐出身低微,那好办,他可以立刻册封司徒三小姐为馨德郡主。

果不其然,册封的圣旨第二日便到了司徒府。

老侯爷总觉得皇上似乎对非儿有种非一般的关照和厚爱,可又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得皇上喜欢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老侯爷便压下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再去深想那么多。

自从百花宴过后,到处都能听到别人议论,说司徒府里的三小姐司徒鸾歌一身灵气,不但容貌绝美,艺德双馨,而且聪颖机智,才思敏捷,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总之,老侯爷听到的都是有关于司徒鸾歌的好评,原本还碍着她商贾庶女的卑贱身份而坚决反对非儿娶她为妻。可如今司徒鸾歌已是皇上亲封的馨德郡主,身份之高贵更甚于纤纤,他便再没了反对的理由。

哎,娶就娶吧,他倒还真想看看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是不是真有别人所说的那么好,希望不是名不副实。

寿宴开席的时间定在午正时刻(中午十二点),地点定在司徒府大厅。巳时尚未过去,客人便已陆陆续续地先后到来。

众宾客将带来的贺礼交给司徒府的大管家,又与司徒老爷寒暄几句,随后在府里奴仆的带引下各自入席。

司徒府里的待客大厅宽敞且明亮,雍容而奢华。整个大厅被分为外厅和内厅,前来的宾客,男士一律在外厅入席,女眷则一律坐在内厅。

待午正时刻一到,便有司仪大声宣布“寿宴开始”。

喜庆的贺寿乐曲随即奏起,厅外厅内,仆婢们川流不息,不断地送上美酒和佳肴。

但见外厅里,司徒老爷与众男宾吃宴劝酒,谈笑风生。真真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一派和乐喜庆景象。

而内厅里,又是另一番不同的热闹场面。

老太太这边一共摆了十来席,每一席旁边设有一梨木小几,几上设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百合宫香。

又有八寸来长、四五寸宽、二三寸高的点着山石布满青苔的小盆景,俱是新鲜名贵的花卉。又有各色白釉小瓶中都点缀着“岁寒三友”“玉堂富贵”等鲜翠花草。

又有小洋漆茶盘,内放着官窑茶杯并十锦小茶吊,里面泡着上等名茶。一色皆是紫檀透雕,嵌着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璎珞。

总而言之,厅内的环境布置得甚为精美雅致,便连细枝末节处,都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尤其席桌上所上的每一道菜,除了色香味俱全之外,连那菜肴的名字都取得雅趣至极。像什么“青松献寿”,“灵桃送福”,“神龟与仙鹤齐舞”,“东海共南山一色”等等等等,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不觉间已是食指大动,胃口倍开。

见席上的每个人都眸带笑意吃得愉快,老太太对此很是满意,免不了将烈鸾歌赞了一番,更是有意在众人面前夸耀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女儿有多能干,有多惹人疼。

这整个宴会厅里的一物一什,一花一草,以及席桌上的每一道菜肴,可都是鸾丫头精心布置精心设计出来的呢。

而烈鸾歌本就由于百花宴一事而成了京里的风云人物,现在又因为暂代掌家之权将司徒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因为其小小年纪就能将府里老太太的六十寿宴安排得如此圆满如此完美,所有这些无不叫人对她刮目相看,钦佩有加。

不过,心思最复杂的还属风夫人和楚夫人了,二人心里那是遗憾交织着难过。

遗憾是因为如此好的姑娘却无缘成为自己的儿媳妇。难过的是因为娶不到司徒鸾歌,自己的宝贝儿子整日里无精打采颓丧着个脸,完全失了往日的活力与朝气,叫她们看着就心疼不已。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们都是财富敌半国的皇商世家,招了圣上的忌讳,这才阻碍了宝贝儿子的幸福。

哎!

风夫人和楚夫人各自在心底哀叹一声,将视线放在面前的菜肴上,不忍再看向邻席的司徒鸾歌。那看得到却得不到的滋味有多难受,相信是个人都能体会到。

侯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风楚两位夫人一眼,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她们此刻的心思。虽然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但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可否认,司徒鸾歌无论从容貌、气质、姿仪,还是从才艺、品德、学识这些方面来看,她无一处不优秀,也无一处不拔尖。

更难得的是,她小小年纪就有一身卓绝不凡、妙手回春的医术。尤其自己以前最最忌讳也最最瞧不起的商贾庶女身份,如今也已换成了高贵尊崇的馨德郡主。

按理说,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女子做自己的儿媳妇,侯夫人应该是万般满意才对,却不知她自有她的烦扰焦心之处。

真正是应了那一句古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段日子以来,侯夫人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自己的准儿媳有多能干有多聪慧又有多精明。可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对司徒鸾歌用情究竟有多深。

相公疼爱妻子原本是件好事,可疼爱过头了,那就未必是件好事。至少在她眼中,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她焦心的正是这一点。

非儿如此痴爱那司徒鸾歌,它日将她娶进门后,眼里还会有自己这个母亲吗?这世上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案例,她见过的虽少,听到的却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她真的很担心也很忧虑,害怕那司徒鸾歌一进门,自己就有了儿媳妇而没了儿子。

哎——

侯夫人暗自一声长叹,看向烈鸾歌的目光变得万般复杂。

而坐在邻席的烈鸾歌,自然能感受到从四周投射到她身上的那一道道含义不尽相同的眼神。但只要不带恶意和坏心,她便坦然接受。

因为柳氏体内的虫蚁之毒仍未解去,怕她在席间毒素发作而失态闹笑话,老太太便以她身体抱恙为由让她呆在房里养着,不必出席今日的寿宴。

司徒蜜雪因上回的三十大板,直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养着伤,又加上处于禁足期间,自然也是无法出席今日的寿宴。

而司徒雅雪,不知司徒香雪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对自己的敌意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几次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都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跟个乌鸡眼似的,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最讨厌的柳氏母女不在眼前;素来与自己横竖看不对眼的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两姐妹也对自己消除了敌意;哥哥的养心护肺丸又快练好了;父亲大人昨儿晚上破天荒地歇在了姨娘房里,让姨娘开心得一下子似乎年轻了十岁。

烈鸾歌一时间只觉得万事都很顺心,一顿寿宴那是吃得相当的愉快惬意。

直到未正时刻(下午两点),宴席才结束。众宾客又吃了一回瓜果和茶点,小歇了片刻,接着看起折子戏来。

这时候男宾与女眷之间倒没有隔在两处,所有的客人都同在一个院子里,只不过男客席设在左边,女客席设在右边,中间只用厚厚的帆布隔起一条屏障。

但为了端茶送水的仆人们方便,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以供两边穿梭行走。

也不知是不是有某种感应,当烈鸾歌无意间往自己左手边的那个缺口望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小侯爷那双雾气妖娆,且万般蛊惑人心的茶褐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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