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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贵妻(237)

闻言,烈鸾歌不由气乐了,态度极差地反驳了他一句:“你才是焚琴煮鹤,你才是大煞风景!”王八蛋的,她会如此生气,还不都是他给招惹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烈鸾歌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这生气归生气,她也没必要站着来虐待自己的双腿不是。

随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三口两口便将整杯凉茶给喝完了。

见状,云墨非宠溺一笑,柔柔说道:“这样才对嘛,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小事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边说,边执起茶壶将她的空茶杯重又蓄满。

烈鸾歌懒得理会他说的话,双手捧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偶尔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四周的景色。

见她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云墨非也不再多话,将脸侧向了别处。

雾气妖娆的潋滟双眸像是在欣赏着风景,但眼角的余光,更多的时候却是不着痕迹地偷偷看着对面那比美景更让他心动情动的小未婚妻。

良久,云墨非才再次开口,打破他与烈鸾歌之间的那股静默气氛:“鸾歌,之前给你们老太太送寿礼时,你吹奏的那个引来百鸟的东西应该是一种乐器吧,不知可否借与我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烈鸾歌半天才回他一句。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片刻的迟疑后,还是从袖袋中掏出那个自制的陶陨,放到了茶几上。

云墨非伸手拿起陶陨,前后左右地细细研究了一回,也没研究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乐器。

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并不十分好奇。他真正好奇的是,鸾歌为何能够用它引来百鸟。

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云墨非不由直接问道:“鸾歌,这东西是否有什么奇特之处?为什么你能通过吹奏它而将百鸟给引来?”

听出他话语里面蕴含的浓浓好奇之意,烈鸾歌撇了撇嘴,头也未回地说道:“小侯爷真的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云墨非用力点了下头:“当然。”

烈鸾歌回过头来,看着他那张兴趣盎然、求知欲满满的俊脸,坏笑一声后,故作谦然道:“不好意思了小侯爷,请恕鸾歌无可奉告。”

闻言,云墨非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脸上流露出的那副表情简直郁闷憋屈得让人找不到词儿来形容。

好一会儿,他才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鸾歌,这个问题你不说也罢。”

摇了摇头,云墨非又换了另一个同样叫他如何寻思都不得其解的问题:“鸾歌,那你能告诉我,你那幅百寿图是怎么弄到那架转轴圆形大插屏上的吗?还有你往屏风上面泼洒的那些香粉又是什么东西?不但能引来那么多的蝴蝶,还能让那幅百寿图忽的出现,又忽的消失?这些前所未有的奇异画面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小侯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来也是一个好奇心如此重的人。”烈鸾歌拧眉瞥了他一眼,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本姑娘今儿心情不好,不负责给小侯爷你答疑解惑。”

说罢,烈鸾歌又将脸转向了别人,不再理会一脸吃瘪表情的云墨非。心里却暗自爽歪歪,先前积攒下来的满腹怒气总算消解了不少。

云墨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很郁闷,但知道他这小未婚妻还在生气,也只能纵着她、由着她耍性子了。

谁叫他总是拿这个精灵般聪明又可爱的小丫头没有办法呢!

凝眸深深看了烈鸾歌一眼,云墨非忽而将手中的陶陨轻放至唇边,白皙纤长的十指精准无误地按住陶陨上的十个小孔。

轻轻试了几个音之后,微微一顿,略一思索,便悠悠扬扬地吹奏起来。

起初他的指法还有些生涩阻滞,可没过多久,云墨非便似乎深谙了个中门道,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指法逐渐变得灵活而熟稔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控制着陶陨,吹奏出的曲音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幽怨迷离,时而通脱深远,时而脉脉含情,又如广袤无垠的大地,古朴浑厚,低沉沧桑中透着神秘哀婉。

他仿似倾入了生平所有的感情,只为吹奏这一曲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痴情缠绵,真情流露,动地感天,余韵袅袅,让人听罢心中情思翻涌,不由自主地被这曲中的深情所感动。

暮色四合,太阳渐渐西落,天空被朝霞染成了火红色,流水倒映着绯红云彩,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烈鸾歌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来,手托香腮,静静看着全神贯注吹奏着陶陨的云墨非。夕阳中的他,显得愈发的丰神俊朗,风华逼人,气质高雅,冷艳无双。

尤其他那一双世间少有的茶褐色眼眸,时而璀璨晶亮如寒星般让人不敢逼视;时而闪烁着瑰丽无比的惑人色泽;时而又好似烟雾弥漫的湖泊,缭缭绕绕,别样潋滟,直叫人望不见底。

仅仅只是一双眼眸,便道不尽千古风流与妖娆,更遑论他那翩若惊鸿,颠倒众生的气质和风华。

这般美绝人寰又尊贵如天神一般的男子,醉的何止是人心春意,就连万丈红尘怕是都能被他惹得痴醉一场。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千金小姐痴痴爱慕于他了。

转念想到眼前这个众女求而不得的完美男子半年后将成为自己的夫君,而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将与他一起度过,一时间,烈鸾歌思绪万千。

这厢烈鸾歌说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喜还是忧地感慨不已,那厢云墨非已经吹完了一曲。回神见烈鸾歌手托香腮定定地望着自己,晶亮异常的茶褐色双眸刹那间流光异彩,芳姿妖妍,靡丽动人,仿佛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片刻,但听他朗声吟诵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他吟诵的声音如同他之前吹奏出的乐曲一般,缠绵悱恻,脉脉含情,仿似倾尽了他这一生的情感和温柔,直教人心底最深处的那片柔软悸动不已。

吟罢,云墨非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对面的烈鸾歌。雾气妖娆的茶褐色双眸里,泛着醉人的点点星光,明如皎月,艳似银河。嘴角勾起那抹温柔醉人的笑,若黑夜的红花,诱惑着人心。

看着云墨非晶亮澄澈的双眸里那深刻的温柔如水,以及那溢得满满的柔情与爱恋,烈鸾歌心里忍不住柔柔一动,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

神思漂浮不定间,但听她嗓音轻若云间飞絮般的问道:“小侯爷,你当真有你所表现出来的这般爱我吗?若真如此,那你又能爱我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亦或是二十年?你能保证一辈子都爱我疼我,宠我护我,一辈子都对我矢志不渝么?”

听她如此相问,云墨非不由勾唇一笑,略有些低沉的嗓音柔情得一塌糊涂:“鸾歌,有些答案,是要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得出结论的。是不是真的喜欢,是不是真的想与你一辈子都在一起,只有过完了这一辈子,才有资格来回答这个问题。”

说到此处,云墨非微微顿了下,执起烈鸾歌放在茶几上的那只纤软柔荑,紧紧握于自己的手中:“鸾歌,就让我将这些答案保留到生命的最后,直到走完时间的尽头,再来回答你的这几个问题可好?”

烈鸾歌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迟疑了片刻,而后略微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次沉默了下来。

夕阳,荷花。

清风,流水。

小船悠悠,随着湖面荡起的波纹徐徐前行,穿梭在莲叶茂密,香气袭人的荷丛中。

云墨非赏一回对坐的如花小娇妻,又赏一回四周的如画美景,再品一回上好的碧螺春,那副闲适的模样要多慵懒有多慵懒,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要多逍遥有多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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