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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858)+番外

侍卫内心焦灼,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此番行为。明知海郡王与世子是死敌,自己却还抱着一线希望前来搬救兵,可如今看来,对于世子被捉一事,海郡王只怕是抱有乐见其成的态度。

只是,如今已经跪在了海郡王的面前,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出兵救人!

那侍卫将心一横,脸上显出有别于方才彷徨不安的坚毅,硬气道:“郡王,你与世子乃是亲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是世子出了事,想必您也不好向王爷交代吧!况且,如今正是王爷打天下的关键时机,岂能自乱阵脚让楚王辰王坐收渔翁之利?还请郡王三思,莫要因为往日的私人恩怨,而误了王爷的千秋大业啊!”

见那侍卫的口气越发的硬气,海沉溪身旁的副将眉头微微一皱,只觉世子身旁的人当真是有勇无谋,以为几句威胁的话便能让郡王改变心意?实在是太过小看郡王的能力了。

海沉溪却是面色不改,只是眼中却是覆上一抹讥笑,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海沉溪淡淡地开口,“若海越只会一味扯父王的后腿,倒不如让他被捉,免得将来做出更多让人为难的事情。况且,此事本就是海越一意孤行,本郡王多次劝诫海越三思而后行,他却贪慕功劳执意与齐靖元结伴前去捉拿玉乾帝。此事即便是闹到父王的面前,本郡王也无半点错处。如今,前有守城的城防军,后有韩少勉的军队,齐靖元的十万人马又是露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本郡王寸步难行,更是不能踏错一步。你竟让本郡王为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世子而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本郡王倒是有些怀疑你的用意。难保这一切不是海越的诡计,想让本郡王踏入你们的圈套中。”

一段轻描淡写的分析,却气得那侍卫满面涨红。

但见那侍卫猛地站起身,不顾尊卑地指着海沉溪怒道:“你含血喷人!若非此处距离山谷最近,我岂会冒死前来报信?若是知晓郡王没有半点骨肉亲情,卑职即便是陪着世子战死战场,也断不会前来求援!郡王好狠的心,竟置自己手足于生死不顾,你以为王爷会放过你吗?”

“父王如何处事,本郡王没有权利过问!但你口出狂言,不尊本郡王,以下犯上又搅乱军心!来人,拖下去军法处斩!”丝毫不为那侍卫的怒言所动,海沉溪慢慢收住了脸上的讥笑,面上冰霜一片,沉声开口命令守在营帐外的士兵,随即便埋头于军务之中,再也不理会那名被气得跳脚却无计可施的侍卫。

看着冲进营帐将自己捆绑起来的两名士兵,那侍卫面红脖子粗地朝海沉溪大吼大叫,此时他已明白海沉溪非办他不可的心思,也知想让海沉溪救出海越已是不可能,他便少了顾忌,竟是放开嗓门朝海沉溪大骂道:“海沉溪,你岂能随意处置我?我是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你岂有这个资格?你不但没有半点兄弟手足之情,更是在误国!你以为你将世子推入险境,将来那皇位便会是你的吗?你别做梦了……”

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士兵用布堵住了嘴,最终被人拖了出去。

不消一会,便有士兵手上端着一个人头走进营帐内复命,“郡王,那人已被军法处置。”

“连同尸身一同丢到山里喂狼。”海沉溪却是连头也不曾抬一下,直接冷声下命。

“是。”士兵低声应下,随即快速地退出营帐。

副将闻着充斥营帐的血腥味,眉头微微一皱,见海沉溪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不由得担心道:“郡王,此事……”

天已大亮,世子彻夜未归,齐靖元大军更是销声匿迹,足可说明世子处境危险。而郡王却斩杀了前来报信请求援助的侍卫,若是王爷知晓了此事,只怕会怪罪郡王,于父子二人的感情毫无益处。

海沉溪将批完的折子丢在一旁,半敛的双眸却射出一抹寒光,听完副将带有关切的吞吐之词,不禁冷笑道:“即便海越被活捉又如何?他好大喜功在先,不听本郡王劝阻在后,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难道他连累了几千将士还不够,还想将本郡王手中的五万人马折进去?况且,即便我们想动,韩少勉等人也不见得会让我们如意!齐靖元仅带两万人马前去捉拿玉乾帝,一则是对他自己的作战手法十分自信,二则恐怕是留下八万人马看死本郡王,让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前去营救海越。可这个蠢货却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却不想黄狼捕蝉黄雀在后,如今被人当场捉住,真是活该。我又何必为他愚蠢的行为负责?齐靖元既然做了这事,自然会派人前去与父王谈判,我们又何必急着出头?”

副将见海沉溪分析地十分有理,不由得也跟着点了点头。

而海沉溪却似乎并未有办公的心思,只见他将手中的毛笔往桌上一丢站起身,举步迈出营帐,竟朝着另一座不起眼的营帐走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断手

“齐靖元,你这个小人,还不赶紧放了我!你以为你捉了我就能逃回北齐?我父王定不会放过你的!”被蒙住双眼绑住手脚押在马车内的海越,尽管此时十分狼狈,却依旧扯着嗓子对同坐一车的齐靖元嚷道,满身的嚣张之气丝毫没有半点收敛。

齐靖元用剑柄挑开马车的车帘看了眼外面的景色,见此时阳光甚好,又因为杀了玉乾帝,心情骤然大好,竟是任由海越大喊大叫并未制止,更是饶有兴趣地将海越当作老鼠般逗弄道:“你以为楚飞扬江沐辰是吃素的?他们会看着海全派兵前来营救你?还是说,你指望你的侍卫能够为你找来援军?”

果真,齐靖元的话一出口,海越方才嚣张的气焰瞬间湮灭,只见海越脸色骤然惨白,双唇不由得轻抿了片刻,似是在考虑齐靖元话中的真假度。

见海越态度转变,齐靖元不由得勾唇冷笑,眼底划过一抹讥讽,遂而出手撤下蒙住海越双眼的黑布,双目阴冷地盯着表情懵住的海越,讥笑道:“海越,本宫早已说过,你连海沉溪一半的本事都没有,那就少在本宫面前装聪明。你手中的几千人马岂能敌过本宫那两万身经百战的铁骑?若非本宫故意命人放走你的侍卫,你以为凭你的能耐,能够从本宫的眼皮底下逃出去?真是天真妄想,痴人做梦!”

蒙住双眼的黑布突然被扯下,一抹白光顿时射向海越还未熟悉日光的双眼,只见他努力地眨了几次眼,直到双目适应了白光,这才满眼震惊地发现此时已是白日,再看向坐在车内的齐靖元,脸上俱是诧异之色,半晌才喃喃开口,“齐靖元,你居然耍我!”

只是,海越心头更加焦急的却是自己派去搬救兵的侍卫,至今尚未领兵前来救自己。

“哼,耍你?”却不想,得到的却是齐靖元的冷哼,一抹轻视鄙睨的目光扫向面色苍白的海越,齐靖元冷笑道:“凭你也配?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的人到底有多蠢?不过,你的侍卫当真没有辜负本宫的期望,他竟是前去海沉溪的大营求救,哈哈……”

语毕,便见齐靖元狂妄地大笑起来……

而得到此消息的海越,脸色却越发的难看,当时自己被海沉溪的人死死看住,自是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找机会让自己的贴身侍卫逃离山谷,期望他能够搬回援兵救出自己。

却不想,侍卫竟是前往海沉溪的地盘求救……

思及此,海越的脸色由白转黑,眼底渐渐涌上一股怒意与嫉恨。

“不知当海全知晓他的两个儿子没有半点兄弟之情时,会是怎样的表情?”齐靖元满脸噙笑,眼底盛满看好戏的表情,上身缓缓前倾凑近海越苍白如纸的脸,低笑道:“本宫不妨告诉你,海沉溪已经将你的人军法处置了。啧啧啧,海越啊海越,你这条命只怕是要死在海沉溪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