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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113)

见开口询问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叶弘渊,钱俊态度始终如一,只浅笑问道:“叶公子是指?”

钱俊的反问,顿时惹得叶弘渊心情不快,满脸不悦地对钱俊嚷道:“你这酒楼是如何待客的?不但没有陪酒的姑娘,就连个弹小曲唱小曲的清倌也没有,你这是想存心憋死小爷吗?”

语毕,叶弘渊右手猛地拍向桌面,安静的雅间内顿时响起一阵巨响,引得众人频频皱眉,皆是对叶弘渊嚣张跋扈的态度十分不满。

而被叶弘渊质问谩骂的钱俊却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透着他的待客之道,并未因为叶弘渊故意的刁难而面露怒色,淡定从容地应对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叶公子忘了这是酒楼而非青楼楚馆。或者,叶公子今日走错了地方?”

一番不露声色的嘲讽,让叶弘渊顿时面目涨红,猛地站起身,作势便要举拳挥向钱俊。

奈何,叶弘渊忘了他的身边坐着沐清一,只见沐清一快速地伸手拉住叶弘渊的胳膊,将已经起身的叶弘渊给用力地拉坐了下来。

叶弘渊见沐清一又开始阻扰自己,眼底早已蓄满怒意,显然是将满腔的怒意尽数算到了沐清一的头上。

沐清一却是扫了钱俊一眼,随即嬉皮笑脸地开口,“坐下坐下坐下,你这是作何?你将人家正经的酒楼当成青楼楚馆,难道还有理了?你当真以为这京城改成姓‘叶’了?”

一句话,气头上的叶弘渊没有听出其中的蹊跷,却让坐在叶弘渊另一边的六皇子变了脸色。

不若方才的冷静,六皇子眼底的狂妄瞬间隐去,一抹毒辣闪过眼底,直盯着口没遮拦的沐清一反击道:“清郡王对叶家有何不满不如说清楚,何必在此用言语讥讽?护国公府满门对父皇忠心耿耿,清郡王如此造谣,叶家必定不会就此作罢。”

“瞧瞧、瞧瞧,本王只是一句玩笑话,六皇子便当真了。那本王倒是要问问六皇子,叶公子张口便将人家的正经酒楼说成青楼楚馆,这钱公子是不是也要追究到底?还是说,毫无势力的钱公子必须受了这份屈辱,而高门大户的护国公府却可以讨回公道?本王这就不明白,还请六皇子说明。”六皇子此刻出声维护叶弘渊,显然是落入了沐清一的算计中,只见他一张口就将皇甫少堇堵得无话可说,奈何他所言句句有理,即便听着有些油腔滑调,却依旧能够让人信服。

眼见着维护自己的六皇子一时沉默了下来,叶弘渊脸红脖子粗地瞪向沐清一,满面怒容地嚷道:“沐清一,你少在此强词夺理,小爷何时说香雪楼是青楼楚馆了?你少栽赃陷害,小心我告诉姐姐。”

说到最后,叶弘渊已是将宫中的叶贵妃搬了出来,企图压制无法无天的沐清一。

却不想,他将事情一扯到叶贵妃的身上,莫说五皇子等人的神色中浮现出讥诮的冷漠,就连原本向着他的六皇子亦是猛皱了下眉头,眼底浮上一层对他的厌恶之情。

“大伙听听,刚才是不是叶公子自个说的?这下,本王没有冤枉你吧。”沐清一狡猾如狐,抓住叶弘渊的把柄便猛戳,直将所有的错误归结在叶弘渊的身上,气得叶弘渊双目充血却又对沐清一无可奈何,只能睁大两只眼瞪着笑得夸张的沐清一。

而沐清一却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不将对方击垮绝对不会松手,只见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促狭的冷笑,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询问着叶弘渊,“本王这几日虽未上朝,可却也听说,近些日子皇上可是万般宠爱赫连贵妃,连着数日皆是歇在赫连贵妃的宫中。想必叶贵妃也许久没有见着皇上了吧。”

言下之意,便是嘲讽叶贵妃连平治帝的面也见不着,又如何去向皇上告状?

沐王府与其他三王府皆是随着大夏开国皇帝浴血奋战夺下这大夏江山的。这么多年来,四王府皆没有女子入宫为妃,历代的皇帝也并未将四王府的女子接入宫中为妃,这便可看出,四王府并非靠着裙带关系才走到今日。因而,四王府与皇帝的关系,比之那些京中联姻早已盘根错节的大臣们与皇帝的关系更为微妙谨慎。

四王府能够存活到今日,不但是因为当年协助先皇夺天下登基有功,更是因为四王府各司其职,均在朝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与要职。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百多年时间过去,四王府势力日渐强大,这更可看出四王府所出的孙辈们皆无草包。

就拿今日在场的四王府世子郡王来说,除去简王府世子没有到场,其余七人中的任何一人与在场的两位皇子坐在一起,其气势皆与皇子有得一拼。

更何况,到了平治帝这一代帝王,简王府出了个战神宁郡王、湛王府出了个圣人尧郡王、沐王府出了个魔星清郡王,仅这三人,便足够让世人对三王府刮目相看。

而沐王府的靖世子、清郡王这对双胞胎兄弟自小便无法无天调皮惯了,就连平治帝亦是对他们二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小叶弘渊又如何斗得过他们?

叶弘渊再草包白痴,此刻也从沐清一眼底的轻藐中窥视出他对自己的态度,而沐清一所说竟也是句句属实,这让叶弘渊脑中想起四大藩王府与皇室的微妙关系,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六皇子见此次沐靖一竟连自己的母妃也连带着嘲笑了起来,俊目瞬间半眯了起来,隐藏在黑瞳中的危险光芒直射沐清一,冷声反驳道:“赫连贵妃毕竟是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父皇宠爱赫连贵妃,她也成不了事。”

“六弟这话就不对了,此次匈奴愿与大夏和解,以后双方便是朋友。又有赫连贵妃作为联系的枢纽,以父皇的睿智与雄心,定能将匈奴收服与大夏的疆土之中,皆是,匈奴便是大夏的一部分、匈奴的百姓也成了大夏的百姓,又何来异族一说?”五皇子淡淡地开口,显然这番言语是针对六皇子的。两人早已是台上台下斗得水火不容,此刻皇甫少司捉到皇甫少堇言语中的疏漏,即便不能对皇甫少堇造成威胁,但能够让对方心里头不舒服,皇甫少司亦会去做。

六皇子因为一个叶弘渊屡次遭沐清一皇甫少司的奚落,心底早已一团怒火,哪里还坐得住,不禁寒着脸色对身旁的叶弘渊开口,“看来,今日五皇兄并非真心邀请本皇子,小舅舅,我们走。”

却不想,皇甫少司竟不放行,快速起身走到皇甫少堇的身边,亲切地将已经起身的皇甫少堇按坐回席间,笑着道歉道:“六弟莫恼,就当是做哥哥的不对。快坐下。”

与此同时,皇甫少司立即对钱俊开口,“钱公子,本皇子已经点了香雪楼最好的吃食,快些端上来吧,莫让本皇子的贵客们等久了。”

“是。”钱俊轻声应道,随即转身出了惊起阁。

惊起阁内再次恢复了平静,经过方才男宾们的一番唇枪舌剑,玉轻尘目光锁定在沐清一与沐靖一的身上。

今日的沐靖一与那日宫宴的沐靖一一模一样,为人极其安静少言,却与自己之前认识的沐靖一截然不同。

倒是这个回京养伤的清郡王与自己印象中的沐靖一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同样的毒舌、同样的喜欢打击权贵、同样观察入微心细如发。

玉轻尘平静的脸上略微显出一抹凝重的神色,看来四大藩王府中果真都没有泛泛之辈。

“玉轻尘,你眼睛往哪里看呢?怎么总盯着清郡王看个不停。难不成是看上了清郡王?”却不想,始终找不到玉轻尘破绽的许嫣儿竟是始终盯着玉轻尘,如今见玉轻尘将视线落在沐清一的身上,忙机不可失地大声询问。

一句不怀好意的问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玉轻尘的身上。

除去简珏外,其余人的目光尽数看向玉轻尘,却发现这少女竟未在许嫣儿故意的嘲笑后慌忙收回视线,而是不慌不忙地转开了看向男宾席间的视线,神色从容淡然地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这才转目看向对面的许嫣儿,浅笑道:“许小姐若不是始终关注着清郡王,又如何知晓我的目光扫过清郡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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