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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184)

正说着,方才离开的侍卫去而复返,满头尽是剧烈跑动的热汗,只是他却将一柄长剑与一条长鞭交给长孙逸阳。

长孙逸阳对长孙傅点了下头,双脚突然轻踏长廊上的木板,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湖中心飞去,待快要飞到谭凌轩头顶时,长孙逸阳长剑出鞘极快速地朝着始终紧紧缠住谭凌轩脖子的眼镜蛇砍去,仅仅两下便斩断了蛇身,随即挥出右手中紧握的长鞭,隔空缠在谭凌轩腰间,将人从湖中打捞了起来,一手将死气沉沉的谭凌轩夹在腋下,最后一鼓作气返身朝着谭夫人的方向飞去。

“快去将软榻抬来。”见谭凌轩被救起,长孙傅立即吩咐身旁的小厮。

那小厮甚是机灵,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他自是不敢有多懈怠,立即拔腿朝着客院跑去。

长孙傅话落,长孙逸阳则带着谭凌轩来到了长廊上,只见他收回原本缠腰在谭凌轩腰间的长鞭,随即与侍卫一同将谭凌轩平放在长廊的木板上。

“啊……”待看到谭凌轩翻过来的模样后,谭夫人惊呼一声后便晕厥了过去。

“爹。”长孙逸阳与长孙傅同时变了脸色,竟对这样的谭凌轩不忍直视,长孙逸阳不由得抬眸看向长孙傅。

长孙傅眉头紧皱,却是上前一步蹲在谭凌轩身旁执起他的手腕,确认他是否还有气息。

“还有救。”半晌,长孙傅面色极为难看地站起身,目光触及到谭凌轩一身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正文 第152章

众人听到长孙傅的话后,立即小心地将只剩一口气的谭凌轩抬上软榻,快速将人移到客院请府医医治。

长孙傅又命几名婢女扶着晕过去的谭夫人跟着前去客院,待人醒了再待谭夫人前去看望谭凌轩。

“父亲,今日之事,实在蹊跷。咱们府上的后山,从未出现过眼镜蛇,湖中的水引自后山的泉水,别说从未养过鱼儿,更别提是凶猛的食人鱼。”长孙逸阳与长孙傅并未立即跟着前去客院,父子二人单爬上半山腰,来到玉轻尘等人出事的地点细细查看,却发现脚下的泥地上除去留下的密密麻麻的脚印子便再无他物,长孙逸阳面色冷沉地开口。

长孙傅岂会不知今日之事来得蹊跷,想起他们赶到后山时看到的情景,玉轻尘护着京兆尹家的小姐,而宋书瑶却只立于台阶上望着自己的姐姐,并没有上前安抚玉轻尘之意,便能窥出一些小小的细节,沉思片刻,长孙傅低声开口,“玉轻尘武功不错,剑术更是得到你祖父的夸赞。她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孩子。”

“父亲的意思是?”听长孙傅一番话,似是有些怀疑玉轻尘,长孙逸阳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总是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缓缓开口,“明枪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着长孙逸阳的话,长孙傅不再开口,只领着儿子快速下了半山腰,疾步走向东院。

此时东院阁楼内一片安静,长孙策见府中出了事情,已结束了寿宴,让管家送走了众多宾客,只留自家人继续待在阁楼内等着长孙傅父子二人。

“父亲。”长孙傅掀帘踏入正堂内,将下人们已经将正堂收拾干净,长孙策坐在首座,而宋培臣玉轻尘宋书瑶等人则坐在下首。堂内极为安静,银针落地亦能听得清清楚楚,气氛显得十分压抑,似乎会一触即发。

“如何?”长孙策见长子长孙回来得稍晚,便知以他们二人稳重的性子怕是早已将事发之地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口问道。

长孙傅自然明白长孙策问的是什么,只稍稍摇了摇头,沉思了下,这才开口,“一切正常。”

山上四周环境正常,不正常的是突然多了凶猛之物,这样看来,依旧是不正常。

闻言,长孙策白眉微微挑了挑,暗含凌厉的目光一扫下面的宋培臣等人,却并未急着开口定罪,只出声命长孙傅与长孙逸阳入座,等着客院那边的消息。

宋培臣神色平静镇定,手中端着茶盏,眼帘微微垂下凝视着茶盏中的绿茶,仿若太傅府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宋夫人则是拧眉坐在宋培臣下首,目光不住地在自家父兄子侄的身上脸上打转,似是想知晓事情真想。

玉轻尘听着长孙傅的回答,心底冷笑片刻,宋书瑶为了杀她连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都已出动,岂会留下痕迹把柄让长孙家的人寻到?更何况,宋书瑶一心想坐上那张皇后的宝座,自然不会让人公然指责她德行有亏,更不会让宋培臣厌弃她这个女儿,自然要将事情做得完美无缺不让人察觉出半丝痕迹。

只不过,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以宋书瑶如今的能力而言,必是培养步出暗卫,因而宋培臣此刻怕早已知晓了此事。此次宋书瑶暗杀自己不成,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宋培臣此刻面上平静,只怕心中早已恼羞成怒了吧。

思及此,玉轻尘半敛的眼底冷光乍乍,她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些人还想玩什么把戏。

不一会,一名婢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还未停下脚步便已朝着长孙策等人跪了下来,满头大汗道:“太傅,谭夫人已经醒来了,只是当她得知表少爷的病情后,在客院闹了起来,哭着喊着让太傅为表少爷做主。”

语毕,婢女不再言语,只低头跪在堂中擦着头上的热汗。

“哼!”却不想,长孙策在听完婢女的回禀后竟发出一声冷哼。

声音不大不小,却又传入众人耳中,加之长孙策本身的威望,众人一致闭嘴沉默低头,只等着长孙策下结论。

“既然她要老夫为她做主,那老夫就去看看她吧。”长孙策并未询问谭凌轩的病情,双手扶着扶手站起身走下首座,却在经过宋培臣身边时略微停了下脚步,微侧身看向宋培臣一家,沉声道:“书瑶与轻尘是当事人,宋相就带着她们随老夫前去看看凌轩母子吧。”

说着,不等宋培臣拒绝,长孙策已带着长子长孙率先出了阁楼,往东院而去。

“若不是姐姐挡了一下,那条毒蛇又岂会缠上谭表哥的脖子?姐姐好狠的心啊。”门口珠帘轻响,宋内只剩自家人,便冷笑着看向玉轻尘,当着宋培臣的面若有所指地开口。

“毒蛇是怎么来的,妹妹想必比我更清楚。我若不正当防卫,难道眼睁睁看着毒蛇咬伤自己?况且,如今我们均不知谭表哥伤情如何,他是被毒蛇咬伤还是因为落水而受伤严重,只有待见过府医才知,妹妹何必急着将这个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如今的宋书瑶卸去一身的端庄贤淑,显露出自私阴狠的本性来,玉轻尘自不是任由他人宰割的懦弱之人,当着宋培臣与宋夫人的面便冷面反唇相讥。且她所言更占着一个理字,让原本听着她们姐妹争论的宋培臣不禁侧目扫了身旁的宋书瑶一眼,那平静的眼眸中射出一丝警告的冷芒,让宋书瑶心头一紧,略有些不甘愿地闭上了嘴。

宋夫人见玉轻尘口齿伶俐,又见她欺负宋书瑶,脸上不免露出忿恨之色,只是碍于宋培臣在场,亦是不甘不愿地忍了下来。

“你们是姐妹,出门代表的可是相府,在外便要一致对敌,岂有相斗的道理?”宋培臣见大堂内只有自家人,这才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玉轻尘勾唇一笑,眼底一片讥讽之色,却是不愿再开口,说得多了,也不过是浪费些口舌。

宋培臣语毕,便领着女眷离开东院,紧随在长孙策等人往客院而去。

“我的儿啊……你将来该怎么办啊……这是哪个丧天良的……居然下这样的狠手啊……”众人尚未踏入客院的院子,便听到谭夫人哭天喊地的嚎啕大哭声传了出来,听其音,想来谭夫人是真得伤心了,否则一个好端端的官家夫人、太傅府曾经的大小姐,岂会做出这等有失体面的事情,想来定是谭凌轩的病情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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