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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东宫(19)

“那晚,我的朋友差点死在那些人手上。”陈明轩道。

“什么?”七公子不是说以龙公子的身手对付那几个刺客轻而易举吗?

“他晕水。”若不是晕水,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他。

“晕水?!”明月惊道,“晕水他为什么还要去游湖?”

“姑娘真的不知道吗?”陈明轩反问,语气暧昧。

明月蕙质兰心,岂能不懂他的意思,当下觉得有些羞涩,低下头,道,“明月只是青楼女子。”

“我那位朋友不日便要离京了,他只希望在离开前为姑娘做点事。如果不是他的拜托,我也不会请丞相大人来帮忙。”陈明轩开始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掰。

明月抿抿嘴,几次欲言又止,半晌,道,“明月暂时没有什么需要龙公子帮忙。”

闻言,陈明轩面露无奈,这个女子真的很难相信人。

一时,房内陷入沉寂。

半晌,凤廉语出惊人,“你跟我回府吧。”接回府慢慢耗,他就不信她不松口。

明月惊讶,正要出声,有人却先出声了--

“几位好兴致。”一身男装的凤朝华推开门,从容不迫的走进来,仿佛她并非不请自来,脸上半点歉意也没有。

“七少!”明月第一个出声迎接,喜出望外,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云霓楼了。

见凤朝华露面,凤廉立马由山大王变成了小猴子。没有办法,他就是怕这个女儿,她说一,他不会说二。

凤朝华冲明月微微颔首,径自在她对面坐下。

“凤兄。”陈明轩出声打招呼。

“陈兄。”凤朝华客气的说道,“别来无恙。”

闻言,陈明轩的嘴角微微的颤抖了几下,他竟然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别来无恙』这四个字!心中虽对他前日独自逃生的行为鄙视到了极点,陈明轩依然很礼貌的回道,“拖凤兄的福。”

“龙兄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凤朝华问道。

“没有。他身体抱恙,在府中休息。”

凤朝华拧眉,想问却又忍住了,话锋一转,道,“丞相大人要接明月回府?”明晰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凤廉,带着点儿几不可察的警告。

当然,旁人看着再正常不过的一句问话,凤廉却能够听出其中的不同,沉吟半晌,心一横,假装沉重的看着桌上的杯子以回避与凤朝华对视,道,“事关重大。我必须带她回去。”

“我不去。”明月看着凤朝华,一脸恳求。

“兹事体大,请七公子行个方便。”陈明轩道。

凤朝华无奈的垂下眼,淡淡道,“明月卖艺不卖身,大人能够保证届时完璧归赵吗?”爹明知她不同意却依然坚持,看来,他真的要管南陵的事了。

闻言,凤廉顿时喜上眉梢,点头道,“能。”

“七少!”明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朝华,连连摇头。

“丞相大人是个好官,他不会为难你的。”凤朝华淡淡道。

“可是……”

“二位可以先出去吗?”凤朝华道。

闻言,凤廉与陈明轩连忙起身离开。二人刚走到门口,凤朝华又道:“丞相大人要占用明月几天?”

“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凤廉道。

“那就四天吧。在云霓楼,一天五千两,出云霓楼,一天一万两。今日按照五千算,一共四万五千两纹银。丞相大人请先去把今日的账付了。”

“什……什么?”凤廉回头,用洋溢着浓浓父爱的眼神凝视着凤朝华,女儿呀,你不会真的要为父付银子吧?你知道,为父一穷二白,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既然丞相拿不出来,那就由陈公子代付吧。”不给陈明轩推脱的机会,凤朝华高声道,“二狗子,让云娘将这笔账记在陈二公子账上。”

“是。”二狗子火速奔向柜台。

陈明轩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来了一趟青楼,几万两银子就没了?

见状,凤廉低头掩饰眼底的窃笑,拉着陈明轩往外走,言不由衷的说道,“真是抱歉,今日忘了带银两,让陈公子破费了。”

陈明轩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他并不是吝啬之人,可是,不知为何,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第一卷:入主东宫 第二十五章〖陈年旧事〗

房内,凤朝华扶了扶茶杯,淡淡道,“丞相是个好官,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他会替你爹伸冤的。”

“为什么?”明月一脸悲戚,“为什么你不帮我?你明知道我爹是被奸人所害,你却袖手旁观!”

“明月。”凤朝华拧起眉头,轻声低唤。

明月看向凤朝华,倔强的抿紧嘴唇。

凤朝华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道,“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明月错愕,理由?他似乎真的没有理由为她趟浑水。

“我答应你爹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你要替你爹报仇,我不阻拦,并且会派人保护你。但是……”凤朝华收回视线,凝视着明月,声音无比冷清,“想要我管这件事,就给我一个理由。没有理由,我是不会插手的。”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疏离和冷漠,明月只微微动了动唇,没有再说话,但眼圈却微微泛红,泪水正在打转。

“你不该这么脆弱。”凤朝华道。

“我……”一出声,阀门便被打开了,泪如泉涌。明月低下头,道,“我只信任你。”

“你可以信任丞相。去相府后多配合他,他不会辜负你的。”说完,凤朝华起身要走。

“七少……”明月出声挽留。

凤朝华顿足。

“还记得烟雨湖畔的那曲《凤求凰》吗?”

凤朝华的身子有几许轻颤,但声音依然保持着淡然,“记得。”

半晌,明月没有出声。凤朝华正疑惑,忽然,琴声响起。一曲《凤求凰》在明月指尖起舞。

凤朝华的脸色已由最初的震惊变回淡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琴声停止才转身,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似地,声音有些僵硬,“弄月。”

“难得七少还记得。”明月抬眼,道,“当日戏言可还记得?”

想到当日戏言,凤朝华窘迫极了,沉吟半晌,道,“既然知道是戏言,就不该上心。”

明月认真的看着凤朝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弄月,如果你是女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娶回家。』”

低叹一声,凤朝华低低的嗓音稍微带着几分无奈,“那时我以为你是男子。”

“但我确实是女子。”

“弄月……”

“我是明月,是女儿身。”

凤朝华微微闭眼,揉了揉眉心,悠悠道,“你的易容术向谁学的?”想来,她能够逃脱夜鹰殿的追杀,靠的就是精湛的易容术吧。

明月微楞,犹豫了片刻,道,“风信子。”

果然是他!难怪自己那时没有识破明月的人皮面具。凤朝华感叹道,“尊师待你不薄。”想到初,她孤身前往无名峰峰顶,在他的破茅草屋里与他『舌战』三天三夜,依然没有说服他传授易容术。

“师傅与家父是故交。”明月简单的解释其中缘由。

“下次见面,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你们认识?”

“讲过几句话。”

明月蹙眉,忽然,叫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烧了他的草庐,害他在峰顶吹了三天的冷风,并且窃取了他苦心钻研数十年的易容术的卑鄙无耻人面兽心……”

“明月。”凤朝华低唤,提醒某人留点口德。

“啊--”明月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道,“这不是我说的,是师傅的原话。”其实,后面还有许多许多难听的话。

凤朝华青眉一挑,道,“草庐失火是个意外。至于他在峰顶吹冷风,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明月疑惑了,不确定的问道,“他和你打赌了?”

“我没料到他要花三天时间才能解开穴道。”事实上,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只』花了三天时间。当日离去之时与他打赌,如果他能够在一天之内解开她点的穴道,她就再也不上山骚扰他了。反之,他必须亲自传授她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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