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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东宫(87)

接到十万火急,陈明轩连衣帽都没穿戴好便赶到了御书房,脸色还算正常,但怎么看都有点欲求不满的味道,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接到圣旨之时在做什么。

“晓芸刚分娩不久,别累坏了她。”龙敛辰还记得关心自家小妹。

陈明轩闻言大凶,本想直接无视他的调侃,但又不甘示弱,于是回敬一句:“微臣若与您一样后宫有佳丽三干,她就不必受累了。”言下之意,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娘子,不折腾她折腾谁?

哪壶不开提哪壶!龙敛辰发现欲求不满的男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果然不如正常人,更不用说与他这个禁欲已久的人相比了。

暂时没有调笑的心情,龙敛辰开门见山,“两件事。”

“我只猜得到其中一件事一一为凤家翻案。”陈明轩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做,并且是一登基就会做。

“另一件事””“她就要回京了。”简短的几个字,却泄露了龙敛辰内心的狂喜。

陈明轩闻言大惊,头上那顶原本就没戴稳的官帽很明显的左右晃了几下,差点掉下来。“我以为依她的性子,除非无处可逃,否则不会主动回京。”

龙敛辰当然也明白她会主动回京必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不管原因,只要结果。她要回来了,就这么简羊。而他要做的就是,扫清一切障碍,等着与她重逢。

“虽然自从凤家出事后,坊间有传言说她已经在皇陵自缢了。但这些只能骗骗老百姓而已。朝中不少人都知道她其实还活着,无数只眼睛都盯着她,她一旦现身,明追暗杀可就要成家常便饭了。”龙敛辰冷静的分析如今的形势。

陈明轩拧了拧眉,道,“我觉得,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说说看。”

“她的武功在江湖上少有敌手,加之才智过人,奇门遁甲玄黄之术都有涉猎。而且身边还有护龙士的保卫,飞莺阁的关照,想要动她,恐怕比登天还难。“陈明轩道。

闻言,龙敛辰脸上露出了骄傲之色,可担忧依旧,“马有失前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口”

“那你的意思是“”“,

龙敛辰没有立刻回答,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凝视着夜幕计久,忽然嘴角微微向内一勾,淡淡道,“该是让他们出来显显身手的时候了。”

陈明轩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画外音,“要动用隐天门的兄弟?”

龙敛辰点头,道:“既然决定了要黑吃黑,那就不能动用正现的军队和护龙士了。隐天门成立十年以来一直活动在黑暗申,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让他们为她扫渍回京之路,是最好的选择。”

当龙敛辰说到‘黑吃黑,时,眼底明显闪过了几丝厉色。让陈明轩不禁毛骨悚然,心下有了更深的觉悟一一惹谁都别惹凤朝华。

下部 第七章

次日,朝堂之上,龙敛辰头戴金色皇冠,身着明黄龙袍,脸上平静如水,眼底波澜不惊,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众大臣起身,分别退到两旁。

一番亘古不变的场面话之后,龙敛辰忽然长长的叹一口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却没有了下文。

众大臣见此情形无不心惊胆战,龙颜不悦,做臣子的可不会有好果子吃。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搞不好这就是清理门户的前兆。众人越想越觉得可怕,大殿之上,最怕的就是皇上沉默。

忽然,陈明轩走到中间跪下,道,“臣有罪,恳请圣上责罚。”

龙敛辰扬眉,故作疑感,“陈爱卿何罪之有?”

“圣上忧心忡忡,臣却无法为您分忧,此乃失职之罪,理应受罚。”陈明轩说的振振有词,一点也不像在请罪,反倒更像是在责怪那些‘不为皇上分忧,的臣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君臣二人唱的是哪出戏了,但奈何唱戏的是天子,得罪不得,只好装睁眼瞎配合他们。

“臣有罪。”黑压压的一片,文武百官纷纷跪下。有的莫名其妙,有的咬牙切齿。

见状,龙敛辰的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但并不明显,与陈明轩交换一个眼神之后,淡淡的开口,“朕昨晚梦到了先皇。”

“先皇驾崩的突然,定是有什么忘了嘱咐您,才给您托梦。”陈明轩很配合的说道。

“是啊。先皇昨晚与朕聊了许久,一再叮嘱联做个勤政爱民礼贤下士的好皇帝。”顿了顿,龙敛辰轻叹一口气,又道,“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老人家给朕托梦的主要原因。”

陈明轩立刻接过话:“那先皇的意思是……”

龙敛辰沉吟少计,状似为难的说道,“他老人家觉得愧对凤氏一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一片。

适时,丞相魏庸率先出声,“臣有话要说。”

魏庸是凤廉的学生,其为官之道行事之风与凤廉如出一撤,是个好丞相。想来,先皇对凤廉还是赞赏的。若不然也不会拜其门生子弟为相了。

龙敛辰微微颔首,“起来说话。”

“谢圣上。”魏庸起身,道:“前丞相凤廉在位期间一直忠君爱民恪勤匪懈,先皇定其谋反之罪时尚未给出真凭实据,实在欠妥。如今先皇托圣上为其沉冤昭雪,此乃明君之举。”

龙敛辰虽然没有出声表示赞同,但那不经意的颔首已经清楚明白的说明了他的立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了,但,历朝历代总是有那么几个与天子做时的人存在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臣以为”,大学士陈忠高声接过魏庸的话,说道:“凤廉畏罪潜逃就是他有罪的最有力佐证。”

龙敛辰稍稍拧眉,继续静观其克

“陈大人此言差矣。”说话的人是太博陈天生,与五年前比起来现在的他显得苍老了许多,但是从他眼底的精光可以看出,他对于与人抬杠的热爱程度有增无减。而且很显然,继凤廉之后,他找到了新的对手。

不过对于这件事,不仅仅是观点的对峙实力的较量那么简单了。

陈天生道,“启禀圣上,微臣记得凤廉当初并未畏罪潜逃,他当时被关在微臣牢房的隔壁,微臣不会记错。”

话音刚落,堂内就出现了少许笑声。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htzW.net

龙敛辰也弯了弯唇,道,“关于为凤廉平反一事,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都不妨说说看。不管是支持和反对,朕都会慎重对待。”

所谓慎重考虑,不过是慎重的考虑该如何反驳罢了。

“微臣以为,凤廉虽然没有畏罪潜逃,但是他的同党劫法场是不争的事实。单凭这一点就不能断言他是青白的。”陈忠虽然很清楚皇上的意思,但是他更清楚,一旦凤廉的叛逆之罪洗去,凤家的二女儿一一曾经的太子妃一一就成了陈妃得以封后的最大障碍。

陈天生闻言微怒,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陈大人又如何断言当初劫法场的就是他的同党呢?”

“当日劫法场之人的身份已经确定,都是南陵王的义子,这不明摆着凤廉与南陵王有勾结吗?如若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冒死去救他?“陈忠理直气壮的说道。

龙敛辰眼底闪现几丝不悦,睥睨众人,道,“算起来,朕当日也在场。

言下之意,既然当初是太子的时候都私自放人了,如今做了皇帝,翻案是势在必行的。只可惜,有人偏偏固执的要命。

“先皇曾为此大发雷霆。“陈忠掇出先皇来压人。

闻言,龙敛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先皇托梦说他心中有愧,或许,这就是其中之一口”

见此情形,陈忠知道再坚持只会弄巧成拙,于是悻悻的闭嘴。而那些与陈忠站统一战线的大臣也都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经这样一闹,哪些是学士党,哪些是太博党,显而易见。龙敛辰心中也有了分寸。作为帝王,他不奢望朝中无党派之分,但是他必须对各党的势力了若指掌。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他们相互牵制,坐稳这把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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