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闲妻邪夫/闲妻萌夫(101)+番外

又长叹一声,妖月仙子也尾随其后下山。这一回,她一定要阻止悲剧发生。

一心惦记着楚长歌的安危的妖月仙子没有注意到,在她自言自语之时,还有旁人在场。

“妖月仙子还有一个姐姐?怎么听她的口气,好像楚长歌不是她亲生的……”

华子清挠挠后脑勺,脸上俱是不解。

*

楚长歌策马一路追下山,还未找到慕容云舒,就先被人拦住了。

“我今天不想杀人。”楚长歌居高临下冷视拦在他马前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燃烧着仇恨的怒火,愤恨道:“楚长歌,你杀了我爹,我今天要让你血债血偿!”

“是吗?”楚长歌的黑眸中闪着寒光,薄唇微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连你也一起杀了。”

少年举剑,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李家小姐疗伤,元气大伤,现在只剩两层内力!”

楚长歌冷声道:“就算只剩一层,杀你也是绰绰有余。”

“死到临头你还大言不……”‘惭’字还未出口,少年猛地瞪大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喉咙里发着吱吱的声响。

楚长歌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嘴角显得有些苍白。这种白不是病态的白,而是因寒冷而冻得苍白。随着内力的流失,单薄的身子逐渐耐不住呼啸的寒风。

少年的喉咙里还发着吱吱的声响,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面容已经扭曲,拼命说出个‘你’字,却再也讲不出下一个字,倒在地上。

楚长歌看也没看他一眼,拽起缰绳正欲策马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问就杀了他,不怕错杀无辜吗?”

楚长歌没有回头,因为他对身后是谁并不感兴趣,冷漠地说道:“我楚长歌向来只杀该死之人,倘若他的父亲真是我杀的,那么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

“倘若他的父亲并非你所杀呢?”

“那他就是该死之人。”楚长歌一脸冷漠地说。

“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对于一个杀戮者来说,杀气重才是命长的象征。”丢下这句话,楚长歌飞驰而去。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路人甲身上。

随着马蹄声的渐渐远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树上跳下来,望着飞扬的尘土,重复喃喃着楚长歌临走留下的那句话。

*

楚长歌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个前来寻仇的少年,只因那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李家小姐疗伤,元气大伤,现在只剩两层内力’,他已经冒险下山,不能再冒险让这个消息传到江湖上。可他没有料到,这个消息竟然早已不胫而走。

他替李家小姐疗伤的事,只有自己人知道,而方鸿飞及他派进飞扬山庄来的内奸一直都在东南西北四人的监控之中,不可能得知此事。到底,是什么人把消息传出去的?

面对着眼前横空杀出来的寻仇者,楚长歌不禁又想起在蜀中梁王府遭伏击的事。世上的毒药何止千百种,华夜离却偏偏选择用雪域迷香来对付他,而他刚好只对雪域迷香没有抵抗力。如果华夜离不是得知了他的这一空门,是绝对不敢对他用毒的。因为江湖上人人皆知,他楚长歌百毒不侵,用毒只会自寻死路。

楚长歌始终没有想通,华夜离是如何得知雪域迷香能够放倒他的,更没有想通,眼前这一波又一波的寻仇者,到底是怎么得知他元气大伤的消息的。

不过万幸的是,方鸿飞并没有来。不然,以他现在的状况,与方鸿飞的吸星大法相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楚长歌,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哼!这是老天开眼,来收拾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来了!”有人在马前叫嚣。

楚长歌冷笑一声,右手运气,弹指一击,只听‘咻’地一声,那个叫嚣者便倒在地上,瞪着一双发白的眼,死不瞑目。

众人大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力只剩两层的楚长歌竟然还能杀人于无形……

楚长歌拽着缰绳,座下马儿仿佛懂得了主人的心思,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马行一步,人退一步。

楚长歌冷冷道:“我今天已经杀了两个人,谁想当第三个,尽管站出来,楚某一定效劳!”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骇色又增加了几分,往后退的步子也开始显得趔趄、不稳。

这时,忽然有人叫道,“双拳难敌四手,他现在身负重伤,又孤立无援,只要我们一起上,一定能够杀掉他!”

顷刻,全场寂静。随即,喧声四起。

“不错,一起上!”

“杀掉大魔头!”

“替武林除害!”

……

……

“不自量力!”楚长歌冷哼一声,正欲出手,只觉四道疾风从两翼呼啸而来,立时嘴角一勾,眼中的狂傲更甚。

“教主!”随着这整齐一声喊,四条青影落地。

魔教四护法一出现,众人刚激起的气焰顿时熄灭,脸上除了惧怕,再无其他表情。

北护法寒枪一出,道:“这里交给我。”

西护法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道:“小北,速战速决,咱们在茶楼等你来喝茶。”

“杀了人之后应该喝酒。”北护法道。

“夫人说,喝酒伤身,以后只许喝茶。”

北护法奇道:“夫人几时说的?”

西护法翻个白眼,道:“小北,专心杀人。我们先走了。”

“夫人真的没说啊——”北护法还想与西护法辩一辩,他却已随教主走远,于是兀自嘀咕一句,“以后我说什么话,也要在前面加‘夫人说’三个字。看你们还敢不敢争辩!”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大喊一声‘杀’,一齐杀向北护法。

北护法立即收起讷讷地表情,眼底寒光乍现,长枪一挥。杀人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正在一家玉器铺里挑挑拣拣,绿儿则端着一个方形的盘子跟在后面,盘子里放着一块白色的绸缎帕子,帕子上放着各种古玩玉器,已经没有其他空余的地方了。慕容云舒却仍旧在挑,也不管喜不喜欢,看着顺眼就往盘子里放。

“小姐,再买就放不下了。”其实绿儿想说的是,再买她的手就要被盘子压断了。

“放不下就换一个盘子。”

“……小姐,我看你干脆把整个玉器铺买下算了。”绿儿没好气地说。

闻言,慕容云舒停下来,转身盯着她瞧了几下,然后看向已笑得合不拢嘴的玉器铺老板,道:“这间铺子我要了。”

不是‘我要买下这间铺子’,也不是‘这间铺子卖多少钱’,而是‘这间铺子我要了’。若不是看她长相斯斯文文地,玉器铺老板真会以为她是土匪来抢劫的。“这间玉器铺是祖上传下来的,多少钱也不卖。”老板笑着说,尽量表现的友好。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富贵小姐,心情不怎么好。

“十万。”慕容云舒淡淡开价。

“啊?”老板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鸭蛋了。

“二十万。”

两个鸭蛋。

“三十万。”

三个鸭蛋。

“小姐,你别把银子不当钱呀!”绿儿连忙阻止,不料手一抖,盘子被打翻,玉器哗啦啦地全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店内瞬间陷入寂静,所有视线唰地一下落到绿儿身上。

绿儿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慕容云舒,“小、小姐……”这么多玉器,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呀!

只见慕容云舒微微一笑,右手缓缓松开,‘啪’地一声脆响,白玉葫芦碎成四块。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皆不敢置信地看向慕容云舒。唯有店铺老板,一脸痛心地盯着地上白玉葫芦的‘尸体’,在心中哀嚎:这可是他的最爱啊!

慕容云舒道,“店铺不要了。老板,算一算地上的那些玉器一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