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闲妻邪夫/闲妻萌夫(167)+番外

闻言,小慕容一脸懵懂地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

慕容云舒又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从你爹那儿继承来的。也对,吃馒头比吃盐好了太多,你应该知足。”

黑衣男子一听慕容云舒讲话就神经紧张,把馒头和水搁到桌上,默默退到一旁。

“你有妻儿吗?”慕容云舒一面将馒头掰成小块放到碟中一面说。

黑衣男子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是女儿还是儿子?”

黑衣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正欲问她怎么会知道,转念又想到‘楚惜月’的嘱咐,便抿紧嘴,一言不发。

慕容云舒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梁王给你多少钱让你替他办事?”

黑衣男子闻言面露凶光,随后又换回面无表情,冷声道:“我替王爷办事,不为钱。”

“不为钱,那想必是为了报恩吧?”不等黑衣男子回答,慕容云舒接着笑盈盈说道:“知恩图报的人,通常都良心未泯。”

黑衣男子微怔,垂下眼不说话。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慕容云舒问。

“不可以。”黑衣男子果断拒绝。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他的拒绝,道:“把门关上。”

黑衣男子一怔,犹豫了片刻,起身将门关上。

“从门的另一边。”慕容云舒望着他说。

黑衣男子的嘴角颤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如果你把这句话说给你的妻子听,她一定会很感动。”

“这与你无关。”

“你见过你的妻子给孩子喂奶吗?”慕容云舒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黑衣男子面露窘迫,没吭声。

“看来是没有了。”慕容云舒又道:“如果你也没见过其他女人给小孩喂奶,你的妻子就不会怪你。”

黑衣男子又是一愣,随即猛然意识到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转过身去。不就是给孩子喂奶么,她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你还是把门关上吧。即使是背影,你的凶神恶煞,也会让他倒尽胃口。”慕容云舒的语气甚是轻描淡写,却让黑衣男子背脊狠狠地颤了几下。

最后,黑衣男子郁闷地走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黑衣男子还沉浸在对自己的妻子疏于关心的自责之中时,‘楚惜月’出现了。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楚惜月’问。

黑衣男子回神,答道:“她在里面……给孩子喂奶。”

‘楚惜月’一听他的回答便大叫道,“她从来没给孩子喂过一口奶!”说着一脚将门踢开,冲进房内。黑衣男子也一脸懊恼地跟进去。

“令尊没有教你,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吗?”慕容云舒手里端着茶,无比优雅地缓缓抬眼看向来人。

“你……”‘楚惜月’没料到慕容云舒竟然没有逃走,怔了半晌才恶狠狠地说道:“谅你也不敢逃!”

慕容云舒抿唇一笑,道:“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我为什么要逃走?”

‘楚惜月’语塞,瞪着慕容云舒不说话。

这时,坐在桌上吃馒头的小慕容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慕容云舒无比慈爱地看向小慕容,道:“小孩子嘲笑大人是不对的。”

小慕容像听懂了她的话,突然不笑了。

“真乖。”慕容云舒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又道:“咱们慕容府的人,都是有教养的。不要嘲笑敌人,将不屑放在眼里就够了。”

小慕容似懂非懂地歪头想了想,然后,低头吃馒头。

慕容云舒也没有指望他有多配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低头饮茶,大有‘慢走不送’的意思。

‘楚惜月’冷哼一声,对黑衣男子说道:“看紧她。现在是在海上,她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一旦上了岸,指不定会使什么诡计!”

黑衣男子没有接话,目光如炬盯着慕容云舒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那段时间,她在屋内做了些什么,亦或者什么也没做,但就凭她骗他出去的这一招看来,他已不是她的对手。

不疾不徐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似风平浪静,却处处透着阴谋的味道。防不胜防,说得就是她这种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看透了一切的高深莫测和掌控了全局的从容不迫。

黑衣男子不明白,身陷囹圄的人明明是她,为何担惊受怕的人却是他?

监守监到这个份上,真不知道是他太失败,还是她太成功。

“你很聪明。”黑衣男子收回视线低声说。

“多谢夸奖。”慕容云舒继续喝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非常期待看到你逃走。”

“我相信。”慕容云舒笑悠悠看向他,道:“你很好奇我会以怎样的方式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

“不错。我想知道,你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会逃走。”

黑衣男子微惊,“为什么?”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他,只对他笑了笑,便起身把啃完馒头的小慕容抱起放到床上,笑道:“乖乖睡觉。小孩子就应该吃完睡睡完吃。”

黑衣男子闻言满脸黑线,吃完睡睡完吃那是猪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破坏分子

华夜离等了五天都没等到楚长歌再次光临,却等来了后方粮草被烧的消息。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说清楚点。”华夜离沉声问来报的将领。

“粮仓没有任何被撬损的痕迹,末将怀疑是天火。”

“胡说!本王命你立刻查明原因,再敢信口雌黄,军法处置!”

“是、是。”来报信的将领逃也似地退下。

华夜离恼火地重重向桌案锤下一拳,沉吟良久,道:“军师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楚长歌。”军师徐斛淡淡说。

“本王也这么认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华夜离拳头紧握,高声道:“来人,去燕军大营请楚长歌来。”

不等营帐外的士兵回答,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用如此劳师动众,楚某已经恭候多时了。”话音才了,楚长歌人已立在华夜离、胡伯格等人的面前。

“粮草是你烧的。”华夜离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楚长歌勾唇一笑,道:“不错,是我烧的。”

华夜离的面容瞬间寒下,道:“你不想见到你儿子了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楚长歌笑悠悠道:“你该关心的是,后方粮草被烧,你还能支持多久。哦,忘了告诉你,算算日子,你在蜀州的另外四个粮仓,也快化为灰烬了。”

华夜离闻言大骇,一个粮仓被烧不要紧,他还可以从蜀州补粮,可如果蜀州的粮仓也被烧,那他就回天无力永远退场了……

“怕了?你早该害怕的。”楚长歌的脸上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眼底却流淌着截然相反的寒光。

华夜离昂起下颚与他对视,“这个世上,心狠手辣的人不止你一个。”

楚长歌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底的冰冷更加凛冽,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你的心狠手辣,我见识过。但是我的心狠手辣,你却未真正见识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楚长歌只接受一个人的威胁,而那个人不是你。除了她之外,其余所有试图威胁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华夜离也不退缩,与他针锋相对,“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黄泉路上,有人与我相伴,我也不怕会寂寞。”

“你放心,我难得对一个人恨之入骨,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巧。”楚长歌邪肆一笑,道:“我等着你来求我。”说罢,转身离去。

华夜离怔怔地杵在原地,被楚长歌的忽然出手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阵,他败得一塌糊涂。现在的粮草,只够梁军撑三天。离这里最近的粮仓已经被烧,而远在蜀州的四个粮仓,就算幸免于难,要从那里调度粮草,至少也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根本就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