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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17)+番外

“聂大人。”慕容云舒忽然止步,侧头看向他,奇怪地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聂青面露窘色,扭头说道,“你想太多了。”

“是吗?”慕容云舒挑眉,然后转回头继续欣赏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口上则说道:“在能反抗的时候不反抗,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见慕容府的列祖列宗?”

聂青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不肯轻易认输吧!”

“你这样想也没错。”说完,慕容云舒加快步伐向宫门走去。

皇宫这种地方,还是少逗留为妙,指不定皇上下一秒就气不过,派人把她抓起来咔嚓一下解决了。虽然她觉得早死晚死没差,可好死歹死就差很多了,她宁愿不痛不痒的死在小梁王的夺魂丹之下,也不要被刀口不怎么锋利、动作也不怎么麻利的侩子手送上西天。

想到那夺魂丹,慕容云舒不禁觉得好笑,那小梁王身边定有不少江湖术士,才学了这一招故弄玄虚的本事。说实话,他要给她下一包泻药,说不准她就从了。

没过几天,朝廷就发了皇榜,汇丰钱庄得到朝廷的认可,总管新币‘银元’的发放权,并封慕容府为‘天下第一府’,封慕容云舒为‘银监官’,享受正一品待遇。皇榜一出,死气沉沉的大业王朝顿时恢复生气,连走在路上的路人甲乙丙都显得精神抖擞,更别说扯破嗓子叫卖的小贩了。

有了朝廷这座靠山,汇丰钱庄重拾信誉,印有‘汇丰’二字的银票如雨后春笋般在市面上冒头。汇丰钱庄也重新打开门做生意,银元还没有印制,所以钱庄还是原来的经营模式。一夜之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慕容府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财大气粗、炙手可热的金陵慕容府。

但是慕容云舒心知,这只是皇上布的棋、铺的路而已,她若不想慕容府沦为皇族争权夺利的棋子、不想重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覆辙,就必须步步为营,早思全身而退之策。

慕容云舒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黄篾躺椅上,阖上手上那本旧的发黄的古籍,在心中轻叹,皇权真是可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难怪有人不惜头破血流、身败名裂,也要踩着尸骨摸一摸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

“小姐,皇上给你官当,你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绿儿很不理解。银监官可是享受正一品待遇,与丞相平起平坐,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为他不安好心。”明明带着咬牙切齿,可从慕容云舒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淡了,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绿儿猛翻白眼,“给你这么大一官当还是不安好心?”

慕容云舒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像绿儿这样一根肠子到底的人都是不会明白的,于是索性当没听到,闭眼假寐,过了几秒又忽然想起建银仓的事,睁开那双带着淡淡睡意的眼眸,问:“聂青回来了吗?”

“听说刚从户部回来了。要我去找他吗?”

“嗯,去告诉他,不要来吵我。”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猜的。”昨天她说银仓建在上阳时他就很不认同,今早入宫必然是去向皇上报信去了,而皇上必然也会坚决反对,所以他这会儿回来,定会来充当说客。虽然她在商场上一向贯彻‘专政独裁’的作风,绝不会被他说动,但午觉时间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总是难受的。

果不其然,慕容云舒才刚睡着没多久聂青就来了,被绿儿挡在门外。

绿儿期期艾艾地说:“聂大人,小姐有起床气,你扰她好梦,她会生气的。你知道,不经常生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她就不幸见识过一次,那时真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省得被小姐阴森的眼光碎尸万段而不得全尸。

聂青也深深觉得惹火慕容云舒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皇上都敢威胁的女人,干起谋杀朝廷命官的勾当来八成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所以,他只小小考虑了一下,便道:“我等她睡醒。”

正文 第十九章:遇上真山贼(有修改)

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太操劳,又或许是无人打扰睡得安稳,慕容云舒这一觉睡到傍晚才意犹未尽地睁开眼,动作迟缓的把脚放到地上,懒洋洋地起身,双手拉开房门的同时顺势伸个懒腰,然后抬眼边看天色边用手捂住嘴打个大大的呵欠。

聂青冷眼睨着睡生睡死的某人,一脸欲求不满地闷恼样子。这不能怪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下午,换谁都没有好脸色。

凤灵则一脸崇拜地望着慕容云舒,为什么她怎么装都装不出一点淑女气质,有人却连打呵欠也能如此优雅……

慕容云舒打完呵欠,便悠悠朝凉亭走去,临走前吩咐绿儿弄些点心来吃,至于门外神色各异的两人,直接无视。

“嗳,慕容,你怎么走了呀?聂青等你一下午了呢……”凤灵边说边用手招啊招,像招魂一样,好似想把她招回来。

聂青半点不领情地瞪她一眼,气闷闷默不作声地踏着重重的步子跟上慕容云舒的脚步。凤灵嘟起嘴眨了眨眼,也蹦蹦跳跳地跟上去与他并排走,时不时侧头瞄他一眼。

慕容云舒听着身后节奏天差地别的脚步声,觉得凤灵真是个人才,不管聂青给她什么脸色都不气馁,真怀疑她脑中是不是有个自动过滤系统,但凡不愉快的东西,都会被自动过滤掉。

被冷风吹了吹,慕容云舒清醒了许多,也有了谈公事的心情,于是轻轻开口,“你可以开始陈述理由了。”说完以吃饱了闲逛的姿态开始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晃悠,漫不经心的视线游走在道旁的花草之间,很有闲情逸致。

“上阳地处偏僻,穷乡僻壤山多路少,离京城又远……”一谈到朝政,平日里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聂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滔滔不绝、夸夸其谈,引经据典、谈古论今,挖出一切可以证明上阳不符合建银仓的理由,连风水不好都用上了。

慕容云舒皱眉,“聂大人几时干起了风水师的兼职?”

聂青哼了哼,冷笑道,“你以为状元是那么好中的?”

慕容云舒眉头皱的更紧,“科举还考关风水吗?”

聂青被她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沉着脸不说话好半天,才冷冰冰地说道:“我们讨论的是银仓选址的问题,你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

“确定你不是在瞎掰。”慕容云舒始终一本正经的样子。

聂青的嘴角狠狠地颤了几下,又哼了一声,道:“皇上决定把银仓建在皇陵附近。”

“让龙祖龙宗帮忙看守?”慕容云舒随口问,没料到他会点头,黛眉微拧,道:“聂大人,你既然在户部任职,就该懂得一些经营之道。大业王朝分九州,皇陵坐落于阳明山,属九州之中的京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过百来公里,但它在大业王朝的最北部,与其他八州遥遥相隔,尤其是最南部的闽州,快马加鞭来回一趟也要好几个月,更何况是奇慢无比的押银车,只怕银子还没送到,就又要送回去了。”

聂青动了动嘴,但没有出声。显然他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慕容云舒又道:“上阳属楚州,楚州自古以来就是大业王朝的交通要塞,道路四通八达,运输极为方便,而且楚州在中部,不管从哪个州运银过去都快捷。另一方面,上阳山多路少的地势正好形成了易守难攻的优势,银仓建在那里,最合适不过了。”顿了顿,她又看向聂青,轻淡的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徐徐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一切听我的,要么什么也别做。”

沉思半晌,聂青弃械投降,“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别扭的神情中透着淡淡的钦佩。

慕容云舒挑眉,全家都是商人,她不是商人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