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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189)+番外

“什么下一步指示?”楚长歌不解。

慕容云舒额角跳了跳,“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的腿增加负担?”

“……夫人,作为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家闺秀,你措辞能不能文艺点?”

“不能。”

“……”还真直接。“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慕容云舒闻言伸出纤柔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问:“你不怕被杨涟看到骂你沉迷女色荒淫无度吗?”

“不怕。”楚长歌笑得一脸得意,“我已经抓到他的把柄了。他不敢骂我。”

这时,一道刀雕斧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就算皇上将微臣卖进青楼,微臣这回也要骂!”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杨涟已立在楚长歌面前,身后站着五个内阁大臣,聂青也在内。

卖进青楼?慕容云舒啼笑皆非地看向楚长歌,这就是你的杀手锏?

楚长歌一脸讪然。不错,那就是我的杀手锏,可惜杨某人现在为了骂我连贞操名节也准备豁出去了。

“皇上。”杨涟无比沉痛地开口,“骄奢淫逸乃大忌,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将朝堂视为儿戏,沉溺于女色……”

楚长歌受不了地打断道,“你还是男人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抱过自己的夫人?你抱自己的夫人就没问题,朕抱自己的夫人就天理不容了?”

“臣尚未娶妻……”忽然,杨涟抓住两个关键字——夫人?!

这时,慕容云舒非常配合地转头面相众大臣,特淡定打招呼,“大家好。”她几乎可以听到断断续续来自不同方向的下巴骨折的声音。有那么惊讶吗?男人不抱自己的夫人,难道应该抱外面的女人?还是说,在这些老顽固眼里,夫人都不是拿来抱的……

“皇后母仪天下,当举止端庄。”杨涟将矛头指向慕容云舒。意在:你是皇后,应该矜持,不能随便坐到男人腿上,即使那个男人是你丈夫。

慕容云舒闻言轻颦浅笑,淡淡道:“我可以不当皇后。”

杨涟:“皇后应该自称‘本宫’。”

“我可以不当皇后。”慕容云舒笑容依旧,视线却变得意味深长。

杨涟皱眉,“皇后就是皇后,哪能说不当就不当?”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

杨涟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来自那道云淡风轻的视线。

僵持良久,杨涟忽然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只要他再说一句让听着不高兴的话,她就会撒手走人不干了。而据聂青对这对夫妻的描述——妇唱夫随,皇后不干了,皇帝必然也会罢工。

想他杨涟为官十年,经历一朝三代,头一回遇上这么奇怪的帝后!

哪个皇帝、皇后不是整日猜疑这个猜疑那个生怕有人打自己的帝位、后位的主意?这两个人倒好,生怕别人不来抢。

怪胎,怪胎!杨涟在心中痛骂两声,然后识趣地退到一旁。

慕容云舒非常满意地说道:“杨大人觉悟甚高,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闻言,杨涟的嘴角抽了两下,不是他清高不想升官,而是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首战告捷。好兆头。楚长歌敛起笑容,言归正传,摆出皇帝的架子正色问:“众爱卿一起来找朕,所为何事?”

众人低头沉默不语。他们是来反对后宫参政的。但是观看了刚才‘皇后战杨涟’的一幕,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句忤逆?那可是铁面无私天不怕地不怕的杨涟,却被皇后一句话、一个眼神轻而易举击败。

双方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之中,媒介是沉默。

过了许久,聂青道:“臣等今日来,是想与皇上商议瘟患之事。”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是、是、是,瘟患之事,瘟患之事……”

楚长歌却是剑眉一挑,道了一声,“聂爱卿也来了?”

顷刻,慕容云舒与聂青的嘴角同时抽了一下。这声‘聂爱卿’,当真假得有水平。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把事儿给办了(二更)

聂青沉默须臾,道:“臣也是内阁成员。”还是首辅。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楚长歌若有所悟地挑挑眉,然后对众大臣说道:“瘟患之事,朕已有解决之法。”

众人大喜。等着楚长歌说有何解决之法。不料楚长歌接下来的话却是——“众爱卿该干嘛干嘛去吧。朕与皇后还有要事相商。”

慕容云舒奇异地看向他,什么事?

楚长歌回她一个无比坦然地眼神,闲聊也是事。

众大臣还想细问楚长歌控制瘟疫的办法,但一碰触到他那副‘慢走不送’的眼神,便什么勇气也没了。罢了罢了。皇上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除了聂青之外,众大臣鱼贯退出。

楚长歌很不爽地瞟他一眼,“有事?”那语气,非常的冷漠,带着明显的敌意。

聂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京城空虚,微臣放心不下,想尽快回去。”

“京城有胡伯格,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连我这个皇帝都算准了,京城若会出事,他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自然会通知你。”楚长歌没有用‘朕’,表示他现在是以楚长歌的身份在与聂青说话,而不是皇帝与大臣的博弈。

聂青心领神会,便也神了‘微臣’二字,直接说道:“我拥你为帝,并非相信胡伯格的预言。他的那些预言,不过是为了说服其他人省事而已。”

“胡伯格在京城?他不是在街上算命吗?”慕容云舒打断二人的对话惊讶地问。

楚长歌:“他早就改行了。府里突然少了一个人,你难道没有察觉到?”

慕容云舒:“我知道他早就没住在府上了。不过,我以为他是没有银子付房钱,才搬出去住廉价客栈了。”

楚长歌额上顿显三条黑线,她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数家中银。

“我要出金陵城。”聂青也不管这对夫妻想不想理他,再次强调。

楚长歌冷冷瞥他一眼,道:“驳回。”

聂青:“我没有感染瘟疫。”

“或许只是没有发作。”楚长歌淡淡说。

聂青嘴角微抽,他很希望他感染瘟疫么?聂青知道楚长歌看他不顺眼,但他没有想到,楚长歌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个人情绪带入君臣关系之中去。“我必须离开金陵。”聂青再次强调,这一次,他深深地望向慕容云舒,希望她能劝说闹别扭的某人,以大局为重。然而这被包装的云淡风轻的一望,却没能藏住心底的深情。

慕容云舒原想无视聂青的视线,奈何那道视线太过灼热,比灼热还要热一度,让她有些承受不起。这样的灼热,她在楚长歌眼中看到过,也曾在华夜离眼中看到过。前者让她感动,后者让她抱歉。而此刻,聂青眼中的灼热,让她无所适从。

虽然慕容云舒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这么多年的交情,让她早已将聂青视为同伴。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同伴,是比朋友更深的羁绊。

相识这么久,她却是第一次,透过那双波澜不惊的深眸,看到他冷漠外表下的热情如火。

对不起,聂青。在我的人生观里,感情的世界是一对一的。你不是我的命中注定,我也不是你的非卿不可。慕容云舒在心中轻轻说,然后抚平内心的波动,对楚长歌说道:“放他出城吧。京城没有一个心腹在,你的皇位也坐不稳。”

‘心腹’二字重重敲在聂青心声,让他一时没接稳,眼底露出几许欣喜。是的。欣喜。虽然这一世注定无缘,但是能够得到她如此信任,便也值了。

楚长歌虽然对聂青有敌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帮大臣里,他最信任他。不为别的,只因是慕容府出去的人。“三天后你再出城。”

聂青皱眉,想问为什么非要等到三天后,却又担心问过后,结果会变成六天后再出城。所以他将疑问吞回肚子里。三十天都等了,再等三天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