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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19)+番外

这是什么逻辑?聂青还没反应过来。

绿儿无限同情地看向他,好心充当翻译:“聂大人,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这房钱归您付。”

“凭什么?”富可敌国的人明明是她……

“是你自己说要四间的啊!”绿儿一脸‘又没人逼你’的表情。

“她还不是说了要两间。”

“嗯,我是慕容府的人,理应吃小姐的住小姐的,但你与凤姑娘不是,所以小姐只要了两间。”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小白脸变成了包公脸。

“当然!”绿儿点头,然后神色探究地看向他,问:“聂大人,难道你想跟我家小姐不清不楚?”

聂青冷她一眼,“我还没疯。”

绿儿若有所悟地边点头边说道:“也对,我家姑爷可是魔教教主,谅你也不敢宵想什么。”

聂青的眼角抖了抖,然后一言不发地臭着脸去柜台太登记。心道:最近的怪胎真是越来越多了。

与此同时,大堂角落的一桌食客皆放下碗筷,悄悄握紧了兵器。

这一幕恰好被落在后头东张西望的凤灵瞧到,骨碌碌地黑眸疑惑地盯着他们看了又看,歪着头嘀咕道:“好眼熟……”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甩甩头,蹦蹦跳跳上楼。

客房非常简陋,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以及茶壶茶杯之外,什么装饰品也没有。慕容云舒抿嘴蹙眉,若不是中途遇上山贼,现在应该住在庆远镇的别院中。打开窗子,呈现在眼前的是望不见底的烟雾缭绕。心一惊,她忙又左右瞧了瞧,发现这间客栈竟建在悬崖边上,而她所住的房间正是靠近悬崖的一端。

还好绿儿那丫头住在对面,不然又该鬼嚎了。慕容云舒正感到庆幸,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充满恐惧地尖叫,并在半路戛然而止,接着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凤灵不见了!”聂青破门而入,冷漠的眸子里明显带着焦急。

绿儿也急忙跑进来,道:“小姐,我刚才下楼去叫吃的,回来包袱就不见了!”

慕容云舒眉目微沉,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以前只看到一条蛇就绝食了三天,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绿儿绝倒,不厌其烦地再次强调重点,“小姐,包袱不见了。”

“包袱丢了就丢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至于盘缠,等到下一个镇子,再去钱庄支。”

绿儿很想说,包袱里还有几千两银票,但她觉得就算说了也引不起小姐的重视,于是作罢。

“凤灵不见了。”聂青再次强调。虽然他很好奇那些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并且深深赞同她绝食的做法,但是,那不是现在的重点。

慕容云舒淡淡睨他一眼,“然后呢?”

聂青一愣,“然后去找啊!”

“你要与我一起找?”

聂青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就不能不要每一个意思都表达的那么拐弯抹角、高深莫测吗?

慕容云舒又睨他一眼,以大发慈悲、扶贫救灾的口吻说道:“想与我一起行动,就得一切听我的。”

聂青发现,她真的很喜欢掌控一切,‘银元’的事如此,凤灵的事也如此。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凭什么全听她的?虽然她官阶比他高,但这是私事,与官大官小无关。

看出聂青没有退步的打算,绿儿连忙挪动步子凑到他身旁,小声说,“聂大人,我们慕容府向来权利分明,一人当家,其他人就只有惟命是从的份,所以慕容府当家人都有点唯我独尊的心里,尤其是像小姐这样的独女,从小就比老爷还固执独裁……”说到这儿,绿儿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她面色无异,于是放心大胆继续说道:“您要想与她一起行动,只有听命的份。而且,据我的经验表明,听小姐的准没错。”

听绿儿一席话,聂青顿时想起了慕容云舒在争论银仓建址时说的那句‘要么一切听我的,要么什么也别做’,不留给他任何反对的余地。那时是皇命在身不得不与她合作,而现在,明明可以单独行动,他却不由自主的宁愿带着不甘心退居下位,听她号令,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有她在,事情就会变得容易。

天人交战一番,聂青认输。“你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慕容云舒一边关窗户一边这样说,动作相当之悠闲,神态相当之淡泊。 聂青满脸黑线,静观其变不等于没打算吗?他是不是信错人了……正怀疑着,突听绿儿又在耳旁说,“放心,你看我家小姐那么淡定,心中肯定早有计策。”

聂青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很想说,你家小姐什么时候都那么淡定,鬼知道她是故作高深还是真有韬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冤有头债有主

夜幕降临,狂风飒飒,吹得不怎么牢实的窗户吱吱作响,大有破窗而入之势。慕容云舒隐约能感受到脚下的土灰色柏木地板在颤动,不用闭上眼她就能想象到荒凉的悬崖之巅一间房子摇摇欲坠的画面,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打开窗户,凉飕飕地风扑面而来,慕容云舒不禁打个寒颤,已近五月的天,山间还是这般寒洌。脚下烟雾缭绕,头上皓月当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腾云驾雾的畅快感,说不出的恣意。

慕容云舒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畅快感惊得怔了几下,然后勾起嘴无声地笑起来,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更畅快……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来不及抓住它便随风而逝,接着传来门闩挪动的声音。慕容云舒闻声黛眉轻颤,一丝极浅的笑意从眉目间流转出来。

“吱--”门被推开。

“令尊没教导过阁下进门先敲门这个最基本的礼节吗?”伴随着不咸不淡的声音,慕容云舒缓缓转身,一双明眸似笑非笑地睇着来人。

对方没料到她不仅没被迷香放倒,而且还一副‘恭候多时’的悠闲样,楞了几秒才回神,看一眼她身后大开的窗子,道:“算你运气好。”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说话间,慕容云舒悄悄把左手放到背后扶住窗沿。虽然风带走了大部分迷香,但她还是吸进去了少部分,所以头有一点点晕,好在神智尚清。

慕容云舒轻轻甩了甩头,借着朦胧地月色打量对方,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女子,而且是瘸腿的,因为她的一只手杵着拐杖。虽然蒙了面,但从眼神来看应该是三、四十岁的大妈年纪。

“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她淡淡开口。

“哼!当然来是取你性命。”蒙面大妈恶狠狠地说。

“那你可以动手了。”

蒙面大妈一愣,接着冷笑道:“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问了你就不会杀我了吗?”

“照杀不误!”

闻言,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蒙面大妈又是一愣,“你当真不怕死?”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一弯秋水风平浪静、深不见底,好整以暇地睇着她。

蒙面大妈犹疑了片刻,然后杵着拐杖谨慎地慢慢向她走近,双目始终盯着她,以防有诈。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忽然,拐杖一滑,来不及惊慌整个人已狠狠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蒙面大妈连忙用手撑地想借势爬起来,不料手脚又是一滑,再次摔倒。

“你……”话未出口,当头迎来一棒,晕了。

房内陡然亮起,绿儿举着一把椅子,无比自豪地说,“小姐,我还不赖吧?”快、准、狠,一气呵成。

“怎么是你?”慕容云舒问。

“聂大人说他不打女人。”

慕容云舒青眉微挑,然后看向蜡烛旁的某强壮男子,说:“好习惯。”

聂青冷哼一声,酷酷地扭头。

“小姐,你在床单上放了什么?”绿儿望着地上那块让蒙面大妈滑倒的布满尘土的床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