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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232)+番外

“好。”

*

日落西山,天色渐晚。

尽管楚长歌一路快马加鞭,最终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到达驿站。将马车驾到道旁的树林深处停下,楚长歌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赶路。”

慕容云舒犹豫了一下,道:“也好。”

“不乐意?”楚长歌不解。她看起来明明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不是。”

“可是你看起来不怎么乐意。”是他想多了?

“你不去打野味么?”

楚长歌稍楞,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饿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需要吃东西。”楚长歌半道歉半戏谑地说。

慕容云舒一扬眉,道,“不怪你,是我不好,以为你也是人。”

“……”他一直是人好吗?只是没那么容易饿而已。

*

楚长歌下车将马拴在树上,又找了些干树枝生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野味。”

“嗯。”慕容云舒听话地在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火光照的到,又不会因太近而感到热。初秋的夜晚,还算凉爽。晚风拂过,树动枝摇,惬意极了。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身边。慕容云舒抬眼望着楚长歌的背影,笑容从心底溢了出来,挂在嘴角,怎么也收不住。

现在的楚长歌,除了记忆不在之外,与正常时的他没什么两样。说起话来不容置喙,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时而别扭,时而体贴。

想着想着,慕容云舒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禁笑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瞧见楚长歌神色焦急的回来,两手空空。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云舒起身问。

楚长歌闻言一脸惊喜地看向她,“终于找到你了。其他人呢?”

终于找到她了?其他人?一种不好地预感油然而生,慕容云舒心一紧,不确定地问:“你是脑残阿长?”

楚长歌皱眉,“是。”她就不能别加脑残俩字么?

慕容云舒扶额低吟,“怎么又分裂了?”

“什么分裂?”楚长歌一脸奇怪。

慕容云舒好似没听到他的疑惑,继续自言自语道:“虽然脑残的你也很讨喜,可你一天一个样儿,实在很影响我酝酿感情。”再这样下去,她八成会被他的人格分裂逼成精神分裂。

楚长歌的眉头越锁越紧,“酝酿什么感情?你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云舒依然不回答他,径自走到他身后,道:“麻烦低一下头。”

楚长歌对她回答自己的问题已经不抱希望了,于是干脆不再问,十分配合地低下头。

楚长歌比慕容云舒高半个头,所以尽管他低下了头,慕容云舒还是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端详片刻,慕容云舒卯足力气朝他的后脑勺狠狠拍下一巴掌。

“啊……”楚长歌吃痛地呻吟一声,转过身叫道:“你打我做什么?”

“还是脑残阿长?”

“什么脑残阿长?就凭你这点儿力气,是打不残我的。”

“哦。是你。”正常失忆的楚长歌。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楚长歌一面说一面揉头。虽然有内力护体,但后脑勺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上一下,还是很疼的。头是他的软肋。揉了一会儿,楚长歌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道:“他记得刚才明明是被断掉的树枝砸到了,怎么变成了你打我?”

原来是被树枝砸到了,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脑袋受到冲击就会人格变换。拍一下就能变成脑残阿长,不知道拍两下会不会变回正常的楚长歌。思及此,慕容云舒扬手又给了他一下。

楚长歌突然眉峰一蹙,看着她特冷静地说道:“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打我?”

“你是脑残阿长?”慕容云舒问。

“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哦,对。”慕容云舒微微一笑,出其不意又狠狠朝他的头拍了一下。

“还打?你打上瘾了是不是?”楚长歌暴跳如雷。

哦,这个是正常失忆的楚长歌。慕容云舒无视楚长歌的怒意,呵呵地笑起来。虽然不能拍回正常有记忆的楚长歌有点遗憾,不过能够发现这个秘密还是很令人高兴的。以后这个失忆的楚长歌不配合时,就把他拍成脑残阿长,一顿数落发泄之后再拍回来。

慕容云舒越想越得意,眉眼弯弯睨着楚长歌,心情相当之好。只要他能一直在她身边,是哪个人格都无所谓,能够变来变去,其实还挺有喜感的。不知道日子久了,会不会有一女侍二夫的诡异感。

“八辈子没打过人吗?打一下就笑成这样。”楚长歌越想越郁闷,奇怪地瞧了她半晌,见她脸上的笑容毫无收敛之意,便一正色,抬手也不重不轻地拍了她一下,趁她不知所以之际,对着她特假特恶意特夸张地‘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扬长而去。

慕容云舒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楞了几秒才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男人果然无论在人生的哪个阶段都是幼稚的,连人格分裂时也不例外。

*

不一会儿,楚长歌提着一只野鸡回来。

“晚上林中也有野鸡走动?”慕容云舒奇道。

楚长歌:“我在鸡窝里抓到的。”

“……野鸡也有窝?”

“很奇怪吗?野人不也有窝?”

“你怎么知道野人也有窝?难道你当过野人?”

“你知道猪会跑,难道你也当过猪?”

“……”他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莫非脑子被她拍开窍了?

楚长歌一看慕容云舒那种眯着眼睛端详他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好话说,于是果断在她开口之前先发制人,将野鸡丢给她,“你来烤。”

“好。先把毛拔干净,然后削两根柳树枝来把它架起。”慕容云舒道。

“……你是用嘴烤鸡的么?”让她烤,不是让她吩咐他烤。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

沉默是最好的反抗。他没有更好的反抗了。于是楚长歌乖乖按她的吩咐将鸡拔干净用柳树枝架起来,然后站到一旁依着树干,双手抱胸,淡淡睇着她,一副‘不管你怎么吩咐我都听不见’的样子。

慕容云舒好笑地看他一眼,然后专心烤野鸡。待到野鸡快熟时,她才抬头一本正经地问他:“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脑中忽然一个片段闪现,一个女人不停地问他——

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唔……”痛苦地呻吟一声,楚长歌抱头倒地。

慕容云舒见状大骇,忙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了?”

正文 第十九章:被下春药

慕容云舒见状大骇,忙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楚长歌推开她,揉了揉头,起身道:“我选鸡大腿。”

慕容云舒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担忧地看了他几下,确定他无碍后才回身将鸡从架子上取下来,然后撕下鸡大腿给他。

楚长歌接过鸡大腿,有些意外。“真给我吃?”

“你若想吃鸡头我也没意见。”慕容云舒道。

“还是给你吧。”楚长歌将鸡大腿还给她,顺便抓过她手上的整鸡,将另一只鸡腿也撕下来递给她。

慕容云舒不解,“你不是想吃鸡腿吗?”

“你走路慢,鸡腿给你。”楚长歌说得无比坦然。

慕容云舒却瞧见了他眼中的心虚,那种,怕被人看穿心思的心虚。原来他的本质这么青涩。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活脱脱将一个青涩的少年逼成了无赖。想到楚长歌以前死皮赖脸的样子,再观眼前的别扭样,慕容云舒愉快地弯唇一笑,接过另一只鸡腿说:“那我就不和你抢鸡头了。”

“……”她是想说他需要补脑么?楚长歌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填饱肚子后,慕容云舒回到马车里休息,楚长歌在外面打盹儿。一夜相安无事。翌日清晨,当慕容云舒一觉醒来准备走到外面透气时,一掀开车帘便傻眼了。昨晚的树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姹紫嫣红。片刻的怔然之后,慕容云舒望着满园春色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如此夏去秋至之际,还能繁花似锦。当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