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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252)+番外

“你先进去。”假离恨宫主道。

慕容云舒又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末了徐步走进银仓。

假离恨宫主见她一派淡然,便也跟着走进去。熟料右脚才踏入银仓,一支冷箭‘咻’地一声从侧方飞来。她当即旋身移步躲开,左脚落地的一瞬,又一只冷箭从另一侧飞来。冷哼一声,她飞身避开,同时在慕容云舒身后停下。她一把掐住慕容云舒的脖子,极怒反笑,“再敢耍花招,我立马就要了你的小命!”

慕容云舒面不改色,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刚才想提醒你的,可是你不愿意听。”

假离恨宫主皱眉,“提醒我什么?”

慕容云舒:“提醒你踩着我的脚步走。走错一步,便会引发四周的暗器。”

“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自己说,不管什么请求你都不愿听。”慕容云舒一脸坦然。

原来所谓的请求就是提醒她注意四周的暗器?显而易见的鬼话!深吸一口气,假离恨宫主忍血压下杀人的念头,道:“还有什么请求,你一并说出来。”

“什么请求你都答应吗?”慕容云舒问。

假离恨宫主瞪她一眼,道:“别打歪主意。我只负责听,合理的,我可以考虑答应。”

慕容云舒了然地微微颔首,凝眉思索片刻,道:“请求你去死。”

“什么?!”假离恨宫主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请求你去死。”慕容云舒无比淡定地重复一边。

假离恨宫主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半晌,放声大笑,“这种请求你也敢说出口?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后面一句话带着重重的威胁之意,随着话音落下,假离恨宫主也变得面目狰狞。

慕容云舒简直依旧面不改色,好似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一般,低头沉默许久才抬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你不觉得吗?”

假离恨宫主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觉、得!”

慕容云舒:“哦。那你就继续活着吧。反正这个世上,不合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多你一个不算多。”

假离恨宫主啼笑皆非,一脸奇异地盯着她,心道:莫非人聪明到一定境界就会物极必反变成傻子?

“不走了吗?”慕容云舒笑问,一派从容不迫,仿佛刚才一口一个‘请你去死’的人不是她。

罢了。看在银子的份上,暂时不与她计较。待我得到这座银山之后,再松她上西天。假离恨宫主在心里这样想,脸上的表情也平和了许多,但依旧算不上和颜悦色。“快走。”她催促道。

闻言,慕容云舒不再犹豫,继续向前走。心知银仓第一道机关伤不了假离恨宫主,她便不再添堵,顺利来到第二道机关。最先面对的,同样也是一扇门。不同的是,这一道石门。石门之上有一把石锁。石锁上雕刻着一条咆哮九天的龙,象征着天子。“想通过这一道门,必须有钥匙。”慕容云舒在石门前停下说。

假离恨宫主:“你手上没有钥匙?”

慕容云舒:“没有。”

“谁有钥匙?”

“当今圣上。”

假离恨宫主闻言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皇帝是你儿子,除了你,他还会将钥匙交给谁?”

慕容云舒展眉,“他的皇后。”

假离恨宫主嘴角大抽,“他才八岁。哪来的皇后?更何况你修建这个银仓时,连他自己都没出生,更别说他的皇后了。”

“指腹为婚不行吗?”

“……”

“童养媳也说得通。”

“……”假离恨宫主满脸黑线,板着脸道:“不要拖延时间,开门!”

“再不然小夫大妻也合情合理。”

“慕、容、云、舒!”假离恨宫主咬牙切齿,“再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就杀死你!”

慕容云舒皱眉,“请你不要再半句话不离‘死’字,很不吉利。”

“……”死到临头还计较吉利不吉利?到时候杀她时,是不是还要挑个风水宝地?假离恨宫主扶额,忽然觉得这世上杀人于无形的功夫实在事太多太多了。若不是十分确定自己才是主导形势的那一个,她真会以为自己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这慕容云舒度,自打进入银仓,就立马从孙子变成了大爷,委实太太太淡定的。肯定有鬼……

思及此,假离恨宫主顿时提高警惕,问:“你说,你是不是在算计我?”

慕容云舒摇头,“没有。”

“你说谎!你肯定在算计我!”假离恨宫主不相信她的话。

“好吧。我在算计你。”

“……”假离恨宫主心中越来越不安,一把紧拽慕容云舒的胳膊,道:“你自打进入银仓之后就变了,不管我怎么威胁你,你都无动于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也不怕楚长歌变成活死人吗?”

慕容云舒:“不怕。”

“为什么?”她明明记得她之前怕得要命。那用血画出的机关图,就是她内心恐惧的最好证明。

“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慕容云舒说得云淡风轻。

假离恨宫主却听得惊心动魄,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此刻起,我说了算。”慕容云舒的语气极其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让假离恨宫主顿时感到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头顶,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不知为何,再也嚣张不起来。明明手握把柄的人是自己,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被动?假离恨宫主百思不得其解,慕容云舒手无缚鸡之力,楚长歌又在自己手中,她凭什么嚣张?

好似读懂了她的疑惑一般,慕容云舒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仗着家财万贯,也在黑白两道结识了不少朋友。天龙山即将在八月十五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各路好汉纷纷前来,不巧的是,其中不少就是我的旧识。你方才挟持我招摇过市时,早已被他们看在眼中。他们或许没有与我要好到舍身相救的地步,也没有一副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

顿了顿,慕容云舒又道,“也有可能我最近特别倒霉,就算被你在大街上挟持,也没能引起相识之人的注意。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一个有钱人,并且是特别有钱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走在哪里,都能被路人认出来。而众所周知,我对有恩于我的人一向大方。为我报一次信,便能换来慕容府的几世恩泽,换做是你,你会选择视而不见吗?”

假离恨宫主顿如醍醐灌顶,幡然大悟。“难怪我要为你松绑,你却不肯。原来你有意让人瞧见。”还说什么‘我已经习惯被捆着了,松绑之后会不自在’。她早该知道,像慕容云舒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自虐的。一旦能改善处境时不改善,那她必然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革命。所谓卧薪尝胆,便是如此。

想通其中曲直,假离恨宫主追悔莫及,恨不能时光倒流。懊恼一阵之后,她忽然重拾信心,道:“就算有人为你通风报信又如何?凤城被我甩在身后,等他赶来救你,至少还要两天。且不说我会不会让你活到两天之后,单是楚长歌,就早已无药可救。”

慕容云舒轻蔑一笑,淡淡道:“你太低估我的朋友了。”那日在破庙,神机老人说得明白,凤城那颗被医术荼毒的脑袋没有及时转过来,她的确失望不已。但冷静过后,她才意识到,神机老人分明早就知道她的处境,之所以出现在破庙,与他的孙女一唱一和,目的就是提醒凤城她的处境。凤城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他必然会坦然相告。届时,以凤城的个性,必然会日夜兼程赶来天龙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到了。

慕容云舒所想不错,她们前脚刚走,凤城后脚就到了。他一进入天龙山境地,便有人告诉他慕容云舒被一个女人绑架了,是一个小乞丐,在天龙山入口处,仿佛等了他很久。“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凤城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