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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314)+番外

*

与此同时,另一边,容忆正在策马喝西风,别人策马,她喝西风。

“能不能稍微慢一点啊?囚车里还有活口,你们要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容忆无力地叫道。这是她第八次抗议,结果与前七次一样,抗议无效。

容忆长长地叹一口气,决定采用迂回战术,道:“就算你们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该考虑马儿的感受呀!再这样跑下去,马会吃不消。”

‘嘣’地一声,马蹄声绝。马队停下来了。容忆立时喜出望外,正为他们还保留着一丝人而感到欣慰,忽然发现不对劲,说她受不了这颠簸之苦,他们一概无视,说马儿受不了他们就停下来了。这表示她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一匹马么?真是太侮辱人了。

容忆斜睨一眼骑兵首领,道:“你先前不是死活不肯停下来吗?”

“马需要休息。”骑兵首领如是说。

果然如此。

罢了罢了。能休息便是好事,侮辱什么的,都是浮云。

“你能帮我把手铐取下来吗?这东西又重又丑,不大适合当首饰。”容忆道。

骑兵首领奇怪地看她一眼,跳下马朝她挥出一剑。

容忆吓得闭上眼大叫:“你不想给我解手铐也不用杀人灭口吧!”

铮地一声,手铐链断开。容忆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还没断,立时大吁一口气,道:“还以为你嫌我烦,想杀了我呢。”

骑兵首领依旧面无表,道:“你也知道自己很烦?”

“呃。大哥,你说话能别这么直白吗?”容忆脆弱的小心脏收到了沉重的打击。

骑兵首领不理她,从马背上取下水袋仰头大饮。

好想喝一口。容忆羡慕地吞了吞口水,道:“能给我喝点儿吗?”

骑兵首领停下喝水的动作,俯视她数秒,将水袋递给她。

“不不不。君子不夺人所好。看得出来你十分喜欢这袋水,我不能与你争。”容忆十分诚恳地拒绝道。

骑兵首领皱眉,道:“你刚才说要喝水。”

“我的意思是,给我一袋你没喝过的水。”容忆笑嘻嘻说。

骑兵首领的脸当时就黑了,闷闷地将水袋系好重新挂回马背。

容忆见骑兵首领似乎生气了,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他们喝过的水我也不会喝。”

话音未落,剩余所有骑兵的脸都黑了。

容忆在心中默默叹一口气,果然众口难调啊!讨好一个人却得罪了一群人,这生意做得太亏了。被娘亲知道,又要被鄙视了。

“你们别这样,我只是想要一个干净的水袋而已。你们不是也一人一个水袋吗?我要求一个水袋,也不过分……”容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默默消失。因为她每说出一句话,众骑兵的脸色就会难看一分。她没有把握在将心中的观点表达全面之前,他们不会砍了她喂马。

“有洁癖不是罪,你们不能迁怒于我。”容忆顶着被众骑兵的眼神压死的冲动替自己申辩。

骑兵首领忍无可忍,凝视她数秒,冷冷道:“没有干净的水袋。”

“没有水袋没关系,有干净的水也行。”容忆很高兴经过刚才的‘不愉快’之后,骑兵首领还能关注此次谈话的重点。

骑兵首领嘴角微抽,一言不发跳上马,道:“启程。”

不会吧!她还没从刚才的颠簸中缓过来呢!容忆立马扶住囚车,道:“碍——”容忆才发出一个字,便引来骑兵首领的一记冷眼。容忆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反对启程,我只是想说,你还没帮我把手铐解开。”末了,容忆怕骑兵首领不能理解她的话,又补道:“砍断手铐链和解开手铐是两码事。”

骑兵首领的嘴角又狠狠抽了两下,拔出剑毫不犹豫地砍出两剑。

容忆下意识地闭上眼,听到手铐断裂的声音才重新睁开,动了动轻松许多的手腕,道:“谢谢啊。”

骑兵首领只当没听见,收起剑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啊——”容忆没料到他没知会一声便开始赶马,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囚车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容忆觉得此时囚车前进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的报复啊!

容忆在心中嘀咕一声,以手为枕头,在囚车内平躺下来,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心好了许多。

取下手铐后,心境便不一样了。虽然囚车还是囚车,但是容忆已没了坐牢的感觉。

果然做人要乐观。把押送当兜风,不仅精神上得到了安慰,体上的折磨也变成了享受。

对着天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容忆决定将这次无妄之灾当成体验人生。

*

逃离墓碑阵后,傅乘风直接杀进月山庄抢来一匹千里马,破城而出。捕快没有骗他,只用了半个时辰,他便在去金陵的路上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副断裂的手铐。

官用手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手铐内壁刻有所属地方官府的标致。

傅乘风拿起那副断裂的手铐仔细查看一番,果然在内壁发现了两个字——月。

这是月县的手铐。

手铐显然是从囚犯上取下来的,而今从月县出来的囚犯只有容忆一个。再观手铐上的裂痕,显然刚被人砍断不久。傅乘风几乎可以断定这手铐原本是拷在容忆手上的。不过只是几乎,他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傅乘风将手铐内壁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嘴角立时溢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定是好几没洗澡了。”

扔下手铐,傅乘风飞上马扬鞭急追而去。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岔路口。傅乘风跳下来分别查看两条道路,发现向东那条路上有两条新的车轮印。多年的追踪经验告诉傅乘风,应该向西。因为车轮印虽然是新的,却十分浅,只有空车,并且是行走十分迅速的空车,才会留下如此浅的车轮印。

傅乘风没有猜错,容忆的确在向西的那条路上,并且如愿以偿的骑上了马。唯一的遗憾就是马背不够大,两个人骑有点儿拥挤。

“如果前方再出现岔路口,你是不是要把马赶上一条道,然后带着我走另一条道以掩盖行踪?”容忆问前的骑兵首领。

“不会再有岔路。”骑兵首领道。

容忆翻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不会再有岔路,那是嘲讽。是她嘲讽的太隐晦了么?容忆抿抿嘴,发现自己果然是个含蓄的人。

从月县到金陵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向东跨越三个县然后走水路,一条向西一直走陆路。刚才在岔路口时,他让其余骑兵带着空囚车向东走水路,自己则带着她向西走陆路。

“为什么不让他们走陆路,我们走水路?”容忆问。

骑兵首领:“陆路安全。”

容忆:“水路很危险吗?”

骑兵首领:“水很危险。”

容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晕船啊!”

骑兵首领睫毛微颤,没有接话。

“对了,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容忆笑呵呵道。

“我们不认识。”骑兵首领冷冷道。他的任务是抓她回金陵,不是来与她交朋友。

“呃。太无了。”容忆脆弱的小心脏再次受到打击。

骑兵首领黑眸微动,沉默片刻,道:“秦慕安。”

容忆闻言不假思索地问道:“秦慕之是你的亲戚吗?”

秦慕安猛地叫停座骑,道:“是我大哥。你与他认识?”

容忆大惊,她刚才只是觉得两人的名字相仿,随口一问,没想到他与秦慕之真是亲戚,还是血亲。

第二十三章:他不介意,我介意

“在月山庄有过一面之缘。”容忆避重就轻甚是保守地说。

秦慕安了然地点点头,然后问:“他从月山庄回家时,被人打断了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呃……”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不过她不打算承认错误。“不是打断,没有人打断他的腰。”容忆尽量在不撒谎的基础上掩盖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