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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37)+番外

“喂,要死去外面,不要弄脏我的屋子。”

“喂,听到没有?”

“算了,竹屋让给你。”

“厨房有水和食物,你要是没死成,就拿去吃。”

“卧室里的床底下有个小药箱,里面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药,都是绿儿装进去的,你自己看看,用得上就拿去用,全送你了。”

半昏半醒之间,感到有什么东西放到了手边,恍惚还听到有人在说,“喏,全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语气很冷漠,一副不愿与他扯上关系的样子,但言语之间都流露着不忍心见死不救。

真是个善良又别扭的女人。他这样想,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不知是几日后,只觉得又饿又晕,浑身无力,突然想起她的话--厨房有水和食物。于是楚长歌拖着重重的身子歪歪倒倒走到厨房,然后他发现,水是现成的,而食物,半成品都算不上,就是一小缸米。

楚长歌哭笑不得,就算是几个窝窝头,也好过一缸生米啊!要把生米煮成熟饭,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身在江湖却养尊处优的他,哪里会煮饭……

还是喝水吧。

楚长歌以牛饮之势喝了几大碗水之后,又从她留下的药箱里找了些金创药和纱布把伤口包扎好,然后运功疗伤。

伏击他的那些人虽然算不上高手,但由于他在那之前就已有内伤在身,所以那一战伤到了内府,得尽快上华佗山找凤城。

可是,看着竹屋里的丝竹管乐、古玩字画,楚长歌忽然有点想再见一见这竹屋的主人,那副只看了一眼就刻入脑海中的清雅容颜。这间屋子,与她很配。

在竹屋等了三天,也不见她回来,楚长歌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把竹屋‘让’给他了。古里古怪、言出必行,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而今,越是与她接触,越发现她身上有一股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与她亲近,调笑也好斗嘴也罢,总之,与她相处,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但是不该在华佗山,因为这里,埋葬着惜儿,只能有悲伤。

可是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表情,听着她不咸不淡的声音,他却控制不住地感到愉快。三年来头一回在华佗山上,忘记了惜儿的死,忘记了对虚伪的仇视,忘记了一切使他不得开心颜的枷锁。而这,让他感到内疚。因为他之所以活到现在,靠得就是这些枷锁。放下了这些,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明知道她的出现只会打破自己的生活轨迹,可是在三道口与她分道扬镳之时,楚长歌还是单方面与她定下了八月十五之约。

但是,八月十五还未到,就听到了她身中夺魂丹之毒的消息。

这一次,他是真的崩溃了。

玉帝老儿,你存心给我过不去是不是?楚长歌脸上在笑,心底却在嘶吼,为什么杀个人这么容易,保护一个人却那么难?

夺魂丹,又是夺魂丹,能不能换一个花样?换一种,不那么无计可施的毒……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她的运气比惜儿好,神机老人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虽然这条路是用武林盟主之位换来的,但他觉得值了,太值。盟主之位之于他,正如太子妃之位之于她,视如粪土,不屑一顾。而夺魂丹的解药,是他这辈子最想得到的东西。不为别的,只因当初惜儿需要却没有得到,所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一定要得到它,看一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得如此深,来得如此迟。

而想到慕容云舒能够幸免于难,他自然也是再高兴不过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不太确定自己对夺魂丹的解药如此执着,到底是因为心有不甘,还是为了她。或许,二者皆有吧,他这样想。至于孰轻孰重,他一时也弄不清楚。

他更不确定的是,武林大会的前一晚,对她的提问所作的回答。

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真的,只是碰巧选中了她吗?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他也会用提亲来替她挽回面子,也会恶作剧般的故意‘夫人夫人’的叫个没完没了,也会不容任何人欺负她,也会不讲道理的一味护短吗?

他,并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更何况,这恩,报的已经够多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后院起火

慕容云舒虽然回到了客栈,却是一宿未眠,站在窗前等了一夜,直到泛白,才颓坐到床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楚长歌失踪了。

那样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人,竟然一去不复返,消失在望不到顶峰的山崖之上,没有半点消息传下来。

慕容云舒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如此牵挂,可心却如脱缰的烈马,怎么也驯服不了,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它一步步沦陷在心神不宁之中,被担忧侵占。

或许,这样夜不能寐的担忧,只是自责感使然,毕竟他是为了寻找解药才失踪的;又或许,仅仅只是同伴的失踪让她对寻找解药失去了信心,因此才感到不安;再或许……

慕容云舒在心中用各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焦虑,然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适可而止。

“叩叩--”门外有人敲门。

慕容云舒立即睁开眼打起精神来,稍稍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平静地说道:“进来。”才一开口就发现喉咙干涸的要命,于是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茶。这茶是昨天泡的,她从来不喝隔夜茶,可现在却喝得利索,不是太渴,而是忽然觉得可以将就了。楚长歌都失踪了,喝一杯隔夜茶,又算得了什么?

吱呀一声,绿儿推门而入。“小姐,四位护法找你商量寻找姑爷的事。”绿儿越说越小声,心虚极了。昨天若不是她喊肚子饿,小姐就会继续守在山下,姑爷就可能不会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慕容云舒道:“让他们到楼下等我,我稍后就到。”

“哦。”

慕容云舒刚一下楼,东南西北四人就围了过来,东护法道:“夫人,教主一晚上都没回来,也没发信号联络我们,我们担心……”东护法陡然闭嘴,因为他看到一个衣衫血迹斑斑、满身是伤的虬髯大汉走进了客栈。其余三护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来人,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虬髯大汉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立时露出‘得救了’的狂喜,边跑边道:“教主在哪里?我要见教主,十万火急。”

就算他不说,东南西北四人也知道必然是十万火急,因为,那虬髯大汉是魔教的十大守教长老之一。如果说教主是皇帝,那么十大守教长老就相当于内阁大学士,皇帝微服出行时,内阁大学士必须坐镇京师,同样的,教主离开黑风山时,十大长老是不容许下山的,除非,外敌入侵,势不可挡……

东护法皱眉道:“是不是名门正派打上黑风山了?”那日教主放弃盟主之位时,他就知道,与名门正派的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可是,名门正派虽然人多势众,但魔教也不是吃素的,加之黑风山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按理说不应该惨败到守教长老下山求助的地步。

虬髯大汉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名门正派倾巢而出也休想踏上黑风山半步。”

“那你为什么下山?”南护法问。

虬髯大汉看了四大护法一眼,道:“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向教主说明。”

四人对望一眼,东护法道:“教主失踪了。”

“失踪?!”虬髯大汉大惊,忽然退后三大步,拔剑指着他们大骂道:“你们是不是也与那向坤、杨炎一样,造反了!”

“什么?!你说向右使和杨左使造反了?!”

四大护法惊得话下巴都差点掉下来,对教主比他们还死心塌地的左右使,怎么可能会造反……

“向坤和杨炎趁教主不在,把持魔教,铲除异己,现在的魔教,已经完全被他们掌控了。” 虬髯大汉捶胸顿足、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