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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44)+番外

与此同时,楚长歌心中也百转千回,他是个不祥之人,早已与老天杠上,注定得不到幸福,与他在一起,只会沾上他的不幸,灾难重重,她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佐证。可是,他又不想放手,不想让这个不管面对什么都能泰然自若的女子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她是第二个面对他所带来的不幸时,淡然微笑,默默承受的女子。但,第一个已经香消玉殒,第二个……他不自信在将来的无数个日落日出里,能护她周全。

以前,他以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让惜儿死于非命,所以他不断的壮大自己,让全天下人对他闻风丧胆、噤若寒蝉,可现在他才明白,当一个人想用生命去保护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永远也不够强大。

他跟得越紧,她伤得越重。说到底,他才是不幸的源头,再怎么想保她毫发无损,都只是矛与盾的冲突,徒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楚长歌知道,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微笑,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眼睁睁看着自己选择了最艰难的那一个。当他得知夺魂丹有解时,他便明白,这条充满荆棘与欢乐的路,就要走到尽头了。一旦她的毒解开,他就退婚,回到他的江湖,从此天涯相隔,不再牵扯。

不同于慕容云舒与楚长歌两人的千思万绪,哈尔姬心中那是火冒三丈,拍案大喝道:“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竟敢说我的公主嫁不出去!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打入地牢!”

带他们来见族长的那位头戴羽毛的领头将领连忙劝阻道:“族长息怒。如今尤赤下落不明,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位小姐身上所中的夺魂丹之毒,属下以为,应该礼遇才是。”尤赤就是三年前离开黎族,去追寻被盗走的夺魂丹的人。

他说得冠冕堂皇,慕容云舒却晓得,这不过是因为畏惧楚长歌,看似替他们说话,实则是为了保全黎族。因为他见识过楚长歌的厉害,所以相信楚长歌的威胁并非虚张声势。

哈尔姬闻言,皱着眉点了点头,不大情愿地说道:“那就软禁起来。”说完,又对楚长歌道:“只要你肯娶公主,我立刻给你妹妹解药,并送她离开。当然,她若想留在黎族生活,也可以,我还会封她为月主,替她找一门好亲事。”在黎族,只有亲王的嫡系子女才能受封月主,可见哈尔姬对慕容云舒还是很欣赏的。

不等楚长歌回答,慕容云舒便抢先道:“那就多谢族长了。”

哈尔姬抿着嘴,没有搭腔,显然还在生气之前两人顶撞了她。

楚长歌则疑惑地侧头看向她,低声问道:“想卖夫求荣?”

“求命而已。”慕容云舒回他一个春风和煦的微笑,淡淡道:“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你多个如花美眷,我多一条命,这个生意绝对只赚不赔。”

楚长歌无语凝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商人重利轻情意……

两人被士兵带离后,哈尔姬便立刻召来黎族的首席巫师胡伯格。

胡伯格一进来便说道:“族长,我方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一对外族男女,他们是什么人?”

哈尔姬道:“我找你来,就是想谈他们的事。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便不再累述。你觉得那男子如何?”

胡伯格道:“头顶祥云、飞龙盘踞,是帝王之命。”

“说得好!”哈尔姬大喜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就是下一任黎族族长的合适人选。”

胡伯格闻言皱眉,“您要把公主下嫁给他?”

“嗯。”哈尔姬笑着点头,“我方才已经试探过他了,此人在我的盛怒之下还能谈笑风生,不惧生死,是个人物。把黎族托付给他,我放心。”原来哈尔姬方才的震怒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考验楚长歌。可她不知道,楚长歌之所以那么淡定,实在是因为自信她奈何不了他。

“可是……”

“不用可是。你不是也预言过,公主的命中良人在黎族之外,而黎族的兴旺也全掌控在一个外族男子手中吗?他是三年来唯一一个闯入黎族的男子,年龄也与公主相仿。他肯定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胡伯格想说,他所预言的公主的良人在黎族之外,不过是受公主所托,以逃脱被胡乱赐婚的命运,并非天命,而关于黎族命运的预言,确有此事,可他说的是黎族的兴亡,而非兴旺。那外族男子男子虽有帝王命,却不是黎族所能留住的人,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位女子,也不是一般人。

但是,胡伯格终究什么也没说,一来,他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拆穿帮公主说的谎;二来,族长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正文 第五十二章:失礼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被关在同一间土楼之中,土楼外面有人看守,里面有一个女仆伺候。其实本来是男仆的,结果被楚长歌轰走了,并强烈要求——换个穿了衣服的来,于是就由男仆换成女仆了。不过慕容云舒坚持认为,他之所以把男仆换成女仆,完全是男人的本性使然。

“我看起来一副很好色的样子吗?”楚长歌很挫败地问。

慕容云舒盯着他看了几秒,冷不丁说道:“有在自己脸上写‘我是流氓’的斯文败类吗?”

楚长歌扶额,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终于相信有一种死法叫冤死了。

慕容云舒低头抿着嘴笑,继续泡茶,泡各种茶。不是她附庸风雅,实在是,在这山沟沟里,没什么打法时间的事情可做。听那女仆说,黎族有一个传奇人物叫胡伯格,博古通今,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是这里最厉害的巫师。可惜族长限制了她的自由,不然真想去拜访一下那位巫师。

慕容云舒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忽然听楚长歌说,“他们穿的太失礼了,不适合出现在你面前。”她微微一笑,道:“我记得,有人曾非常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失礼过。”那会儿在山洞之中,他光着上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时都不觉得失礼,怎么突然谈起失礼来了?

楚长歌俊颜微窘,扭头望着别处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那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

“是吗?”慕容云舒轻笑一声,或许真有不得已之处,但,戏弄她的成分居多吧。

见她一副半点不相信的样子,楚长歌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有些心虚地点头道:“当然是。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占我的便宜。要知道,我这个人是很保守的。”

“扑哧——”慕容云舒笑得手一抖,茶水洒在了手上,烫得她倒抽一口气,丢下茶具忙想掏出手帕擦拭,却被一块雪白的手帕抢先了,角落绣着一枝有七个花瓣的梅花。

“这手帕……”慕容云舒一脸惊诧地看向楚长歌,一对凤眸中尽是疑惑。在手帕上绣梅花不奇怪,但绣七个花瓣的梅花,却很少。而她的所有手帕,都会在右下角绣一朵小小的七花瓣梅花。她会绣七个花瓣的梅花,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只是某一天闲着无聊,突发奇想,就绣了,绣完发现还挺好看的,就一直延续这个习惯至今。她敢肯定,那方手帕是她的。

楚长歌一面温柔地替她揉被热水烫袖的地方,一面说道:“手帕是你的。”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帕?”

“捡的。”楚长歌一笔带过。

“在哪里捡的?”慕容云舒穷追不舍。

“不记得了。”

见他有意搪塞,慕容云舒便不再追问,等他松开她的手打算把手帕收起来时,才又开口说道:“谢谢。”

楚长歌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不是没有捞到好处。”说后面一句时,表情很是轻佻。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只当没听见没看见,对于某人的‘调戏’,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伸出手,她道:“我是谢谢你帮我捡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丢失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