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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50)+番外

“这法子不错,小小的侯爷府,就跟菜园子一样,就算在青天白日里,偷一两颗菜也是易如反掌。”东护法赞同。

南护法则默然不语,因为他很清楚,教主的心里早有考量。

果不其然,楚长歌完全无视三人的意见,笑道:“像那种地方,我自然要等到天明日出时,带足银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东西北三人深受打击,教主这是想行贿么……

南护法则笑而不语,拍拍东护法的肩,兄弟,淡定。

自从被‘请’到侯爷府大牢后,慕容云舒就摆脱了王朝与张裕的魔爪——男女分开关押。这虽然未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是能够不用与那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容貌变了,嗓子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慕容云舒享受牢狱生活。昨日靖边侯的人将那本《阅流天书》收走时,拿了另外一本书给她。书名很感化人心,内容更感化人心。

慕容云舒坐在草席上,优哉游哉的翻阅着手中这本血袖色的《忠君爱国》,边看边笑,最后合上书,自言自语道:“写这本书的人是忠臣,看这本书的人早晚成烈士。”她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还是把为国捐躯的机会留给别人吧。

慕容云舒瞧了瞧左右两边的邻居,一老一少,今早刚‘住’进来的。她抿嘴想了想,最后决定把书送给左边牢房里的老妇人,反正已是垂暮之年,被荼毒一下也无所谓。

慕容云舒刚把书放下,只见那老妇人猛地转头,一脸的凶神恶煞,很不友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头偏回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云舒总觉得,老妇人的眼神有些古怪,好似对她恨之入骨。

她有得罪过这号人物吗?慕容云舒又看了老妇人一眼,重新做回草席上,单手托腮,怔忪起来。正出神,忽然感觉左边有一道视线,如芒在背。慕容云舒拧了拧眉,扭头看过去,左边牢房里的那少女立刻把头偏到一旁,很做贼心虚的那种。

慕容云舒心中疑惑更深了,这一老一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被关押在男牢之中的王朝,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应该把咱俩易容成女人,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一南一北分开关押,鞭长莫及,让她跑了都不晓得。”

张裕闻言满脸黑线,僵硬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但一言未发。

王朝也不管有没人听,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的身材虽然高大魁梧了点,但装成胖女人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就更好办了,除了脸之外,哪里都像女人,就算不易容,换上女装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性别,顶多就感慨一句‘这姑娘也长得忒丑了点儿’……”

眼见王朝越说越离谱,张裕忍不住冷冷开口,“你应该后悔没把她易容成男人。”

王朝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对对对,应该把她弄成男人!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虽然她体型娇小,面容轻柔,不过有我上天入地、无人能及、无人能比千面郎君在此,就算她是人妖,我也能……”

“闭嘴!”张裕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强忍着打烂某人那张聒噪的嘴巴的冲动。

王朝立即噤声。聪明人懂得适时沉默。

正文 第六十章:敢死队

清晨,半梦半醒之间,慕容云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整个床忽然移动,那东西走过来,在枕上看到垂落的衣角,白底滚金边的样式,却怎么也抬不起头看到那张脸。有什么轻触她的头发,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叹息。慕容云舒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揭开眼皮,坐起来环顾左右,却发现牢房里没有其他人,隔壁的一老一少,又在她看过去的同时扭开了头。

大概是梦吧。慕容云舒颓坐在草席上,心中怅然若失。

这梦,也太真实了。哪怕是此时此刻,她还能感受到残留在发梢的触感,那样温柔……

在慕容云舒发怔之际,单少羽带着两个小兵走进牢房,指示小兵开锁。

听到声音,慕容云舒立时回神,看了来人一眼,当下便知必然是侯爷传唤,于是悠然起身,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这让原想让士兵将她拽出去的单少羽愣住了,半晌才一扬手,自己打头阵,慕容云舒随后,两小兵则跟在最后面。

不一会儿,慕容云舒在单少羽的带领下来到侯爷府。在来的路上她很奇怪,她是反动分子,应该在军营接受审问才是,为何会被带到侯爷府?不过现在,她全明白了。只因客厅之中,那如谪仙般俊逸、如魔鬼般邪魅的男子,正一袭白色锦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只需一眼,慕容便明白,他认出她来了,于是真心的笑了,粉唇轻弯,眉黛如钩。

楚长歌凝目瞧着徐步而来的慕容云舒,金色的阳光照在她长而浓密的睫羽梢头,比任何一种黄金珠宝都闪耀。

楚长歌忽然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赞道:“当真是艳冠群芳、国色天香。”

慕容云舒从未听过楚长歌赞美她的容颜,虽然现在这张脸并不是自己的,但也免不了有些受宠若惊,羞袖了脸。慕容云舒微微垂首,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羞涩,不疾不徐的向坐在上座的靖边侯走去,但她知道,楚长歌还在看她……不停的看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慕容云舒抿紧唇,克制住回望过去的冲动,在客厅中央停下,正对靖边侯,冲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靖边侯自认天生凶相,就算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副将,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而眼前这个犯下滔天大罪女子,不仅从容不迫的与他对视,并且还笑了!

怪,太怪了。

靖边侯望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泰然与洒脱的女子久久,忽然拍腿大笑,接着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豪气云天。

楚长歌也笑了,与靖边侯的粗莽不同,他的笑风度翩翩,俨然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慕容云舒正感到奇怪,这楚某人几时改邪归正了……

忽听靖边侯道:“楚兄,你可瞧清楚了,她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楚兄?这靖边侯可比楚长歌大不止一轮啊!慕容云舒哭笑不得,看来他还是没有改邪归正的,不然,又怎会在一夕之间与一个年纪可当他爹的老侯爷称兄道弟……

楚长歌悠然一笑,道:“除了楚某的未婚妻子,这世上又有谁敢在侯爷的地盘上大刺刺的看反书?”

靖边侯大笑道:“有道理!也只有这样的奇女子,才配得上你这等好男儿!”

慕容云舒垂首低叹,妖孽,果然是妖孽。可怜靖边侯一世英名,全毁在该妖孽手上了。

楚长歌似读懂了慕容云舒的表情,噙着笑意看了她一眼,转而对靖边侯说道:“可惜贱内天生聋哑,不然你就会发现,她比你想象的好奇的多。”

一听慕容云舒天生聋哑,靖边侯的脸上立时流露出同情之色,连叹三个‘可惜’。

这时一直侯在一旁的单少羽也恍然大悟,难怪从进牢房到出牢房她一直那么安静,原来只是说不了话。他就说嘛,哪有人坐牢还坐得那么淡定的。只是有一点他很奇怪,据牢头反映,她在牢里过的相当之惬意啊!牢头给她送饭去,她还用唇语说了声‘谢谢’。真是个怪人。

不过要比怪,她还排不上号。男牢里的那个,一直念念叨叨想把自己变成女人,才叫怪……当然,眼前这个,大清早送来八大箱白银,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听说侯爷军饷告罄,而朝廷又无战事为由迟迟不肯拨银,于是变卖了所有家产,特来雪中送炭’,才叫怪中之怪。

一出侯爷府,楚长歌便解开了慕容云舒的哑穴,笑道:“夫人受累了。”

慕容云舒也笑道,“教主破财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区区几箱白银,不算什么。”楚长歌说得甚是轻描淡写,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