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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76)+番外

妖月仙子何等玲珑剔透的人,怎能听不出慕容云舒的言外之意?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气不过,叫道:“都怪阿长,还没过门就被媳妇儿吃得死死的,害老娘也跟着憋屈!”

“他在凉亭,出门左拐,一路向北,百米之内你可以看到他。”慕容云舒很热心的提供路线。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识大体’吗?妖月仙子瞠目结舌,奇怪地瞧着慕容云舒,瞧了老半天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最后一甩手,意兴阑珊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无趣,无趣之极!”边说边往外走,心里琢磨着下次来找茬,一定要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些……

妖月仙子一面走一面挫败地摇头,连败两次,难道她当真要晚节不保?想她纵横江湖二十年,但凡她存心跟谁过不去,那人必然就会过不去,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慕容云舒笑而不语,看着她走远,才收回视线,继续谈正事,“这个月的收入……”

聂青原本还想问一问那疯女人是谁,但见慕容云舒很快恢复公事公办的表情,便将疑问放下。他不是来与她讲废话的。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新的一年,元宵节。

每年元宵夜,金陵城官府会派人乘船在河上放烟火,街上也会有彩舞和花灯。以前慕容云舒从来都是兴趣缺缺,宁愿在家听蚊虫声,也不愿出去凑热闹。今年她却一改常态,提议去街上逛逛。这让所有人都意外不已,不过大家很快就想通了——多了一个人嘛。

由于东南西北四人还未查出上次刺杀楚惜月的刺客是哪路人马,是以,楚长歌这次出门格外小心,全然不顾周遭羡慕、嫉妒、暧昧、批判的眼光,全程牵着慕容云舒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出门时是一大家子,走着走着,慢慢就三三两两散开了。唯有东南西北四人,始终跟在楚长歌与慕容云舒身后。

这是自八岁那年痛失娘亲以来,慕容云舒头一回出来看花灯,还是与心上人一起,心情说不出的雀跃。“去猜灯谜。”她指着前方道。

“好。”楚长歌微笑着与她一起走过去。

刚走几步,一个落拓书生忽然拦住他们的去路,道:“小生郑齐恩,夏州余南人士,进京赶考途经此地,不料财物被扒,落拓至此。看两位慈眉善目,一定有一副好心肠。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赠与小生一些银两?”

慈眉善目……好心肠……

东南西北一脸不齿,此人若不是眼睛瞎了,就是睁眼说瞎话。

楚长歌心情好,不想计较他是真不幸还是假不幸,直接吩咐东护法给银子,却听慕容云舒说道:“你从夏州来,几千里路途都安然无恙,偏偏字金陵被扒,你这是在暗示我们金陵城民风不正吗?”

那书生明显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住了。

楚长歌哑然失笑,她这个人呀,总是语出惊人。

慕容云舒见那书生不像别有用心,正打算施予银两,突然灵光闪现,问道:“何为中庸之道?”

书生刚缓过神来,被她这样一问,又愣住了。

慕容云舒心想这个问题对书呆子而言可能深奥了些,于是换了个书呆子型的问题,“何为四书五经?”

书生这回算是彻底缓过神来了,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慕容云舒一眼,然后——跟没事儿似的,淡定走开。

楚长歌以及东南西北四人目瞪口呆,她……她也太绝了!

慕容云舒则挑了挑眉,道:“还猜灯谜吗?”

“猜,当然猜。”楚长歌一面走一面闷笑。那假扮书生的骗子碰上她,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东南西北则忍笑忍到脸抽筋,原来他们并不是孤军奋战,这个世上倒霉的人还很多……

*

经历了‘四书五经’事件,楚长歌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也从备战状态渐渐进入游玩状态。

两人正兴致盎然地猜着灯谜,忽然,前方的人群骚动起来,接着是陡然的混乱,所有人都开始尖叫、乱串。

楚长歌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慕容云舒护到身后,东南西北四人则立即各据一方围住楚长歌与慕容云舒,亮出武器,蓄势待发。

这时,前方的人群已开始向两翼散开,中间开出一条道来。道路的尽头,十八人,十八骥,以压倒之势,步步逼近。

楚长歌嘴角微勾,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嚣张。嚣张的人,若没有好运气,便活不长。而这些人,既然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么显然——运气到头了。

正文 第八十章:婆媳一台戏

慕容云舒淡淡看着那些人慢慢走近,感到无奈极了。她不过是比一般人富裕一些罢了,又不是吃了能长生不老的唐僧肉,怎么那么多不明人士一个接一个的来找茬?

“慕容小姐,我家主公有请。”为首的黑衣男子道。

慕容云舒也不问对方的主公到底是何许人也,走上前,直截了当拒绝道:“现在没空,让他等到明日破晓日出之后,先向慕容府递上拜帖,我再考虑是否要见他。”

黑衣男子愕然,她当真以为他们是来‘请’她的?怔了怔,他道:“我家主公现在就要见你。”

慕容云舒拧眉,“非见不可?”

“非见不可。”

慕容云舒道:“好。你回去叫他来,我破例在这里等他一分钟。”

黑衣男子再次愕然,她是真傻还是装傻?看不出来他们是来‘绑人’的吗?

“大哥,别与她废话,直接带走。”有人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两旁的围观群众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不过既然敢得罪慕容府,来头一定不小。”

“听说慕容府的新姑爷是大魔头,会不会是来寻仇的?”

“什么新姑爷,还没成亲呢。”

“都已经定亲了,成亲不是迟早的事吗?”

“这可说不准。她此前不是也与名剑山庄的少庄主定过亲吗?不是照样……”

“嘘!不想活了啊你!还敢提那事儿。”

慕容云舒则微微一笑,对旁人的议论置若罔闻,对那十八人淡淡说道:“诸位既然人在金陵,就应该先打听打听,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断了自己的生路。”

闻言,十八人脸色骤变,蓄势待发。

楚长歌则笑道,“夫人,你太直接了。”

慕容云舒也笑了,歪头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时,就会懂得许多东西都不需要再含蓄。”

“……我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楚长歌说得一本正经、甚为遗憾。她那个年纪,他早就过了……

慕容云舒原想逗他,不料反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被几匹马和几个人破坏的好心情立时又回来了。

慕容云舒一笑,楚长歌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杀人的欲望,也就没那么强了。“我今天不想杀人,你们走吧。”楚长歌特宽宏大量地说。

“哼!好大的口气!慕容云舒,我们主公并不想为难于你,你若识抬举,就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衣男子道。

慕容云舒低叹一声,喃喃道:“年纪轻轻,何苦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黑衣男子还未想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就见一条九曲玲珑链腾空飞来,如一条发怒的飞龙。他只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重心失衡,跌落下马,在半空中被铁链狠狠打中,飞到三米开外,五脏内腑顷刻间仿佛碎了一般,一股热血猛地从体内涌出,吐了一地,真气乱串,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大哥!”其余十七人纷纷跳下马围住他,又气又急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黑衣男子擦去嘴角的血,抬眼看向对他出手的人,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