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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9)+番外

“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

“飞儿。”方母一脸慈祥地打断他,“你怎么还不把头上的字洗掉?”

“我……”方鸿飞拳头紧握,眼中迸出浓烈的恨,“总有一天,我要让楚长歌跪在我剑下求饶!”说完,拂袖而去。

方母愕然,“老爷,飞儿他……”

“由他去吧。”方青成深深叹气,或许,他真的错了,不该让飞儿退亲。

名剑山庄上上下下白来口男丁,唯独方鸿飞头顶上的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用内力将墨汁逼进去的,除非剃掉那层皮,一辈子也别想洗掉,更别说长出新头发来。

慕容府后花园,百花齐放,芳香四溢。

慕容云舒一面作画,一面听绿儿津津有味地讲述街坊传言,心情飞扬。

“姑爷真霸气!”绿儿一脸崇拜地做总结陈词。

“嗯。”

“姑爷对小姐真好!”

好……吗?慕容云舒手一颤,一滴墨汁滴在洁白的宣纸上,很快晕开成一团黑。“废了。”她无限惋惜地嘀咕。

“大家都羡慕你嫁了个好郎君!”

羡慕?不会吧。难道所有人都想勾结魔教了?慕容云舒莞尔一笑,“是娶。”

“差不多啦。”绿儿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忽然奇怪地看着画问,“小姐,你的马背上怎么没画人?”

“本来就没有。”

“可是看起来应该是有的啊。”绿儿不懂画,但那匹奔腾在悬崖边的骏马,应该有人骑才对,而且是同样狂野不羁的人。

绿儿再次看向主子,却发现她脸上泛起了可疑的袖晕,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小姐是想画姑爷啊!”

“谁要画他了?不要乱讲!”慕容云舒佯怒,脸却难以控制的袖到了耳根。

绿儿偷笑,“不说就不说嘛。”小姐居然也会害羞,真是天下奇闻!

“去拿画轴来。”慕容云舒因脸上火辣辣的热感到无地自容,只好支开她。

“哦,我一定挑个最好的画轴。”绿儿一脸暧昧地笑嘻嘻跑开。

慕容云舒连忙捂住脸,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然后拿起笔,从那团黑开始画。直到画完,她才猛然发觉,作画的过程中竟没有刻意去想他的容貌,仿佛他是极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就画出来了。

“真奇怪。”她小声嘀咕。

“是啊,真奇怪,为什么画里的姑爷比画外的姑爷看起来更有人性呢?”

心思完全投入在画上的慕容云舒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跳起来,隔了几秒心绪才恢复平静,“你说他没人性?”

“没你画的有人性。”

或者……只是你没看到罢了。慕容云舒在心中这样说,一脸怔忪地看着画中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楚长歌,思绪万千,过了许久忽然问,“你说朝廷已经对楚长歌下了通缉令?”

“是啊,我还撕了一张回来,姑爷的人头现在好值钱。”绿儿递上通缉令。

慕容云舒摊开被折的皱巴巴的通缉令,端详片刻,低喃道:“人头三万两,人像……少说也能值个三十两……”然后,抬头对绿儿说,“把我刚才画的画像送去衙门,换点花袖买零嘴吃。”

“哈?”绿儿以为自己听错了,“送去衙门?”

“嗯,这通缉令上画的太失真,一点都不像他。”

绿儿满脸黑线,“小姐,虽然那人被画得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可他千真万确是姑爷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帮朝廷捉拿钦犯,怎么能算助纣为虐?”

绿儿语塞,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一句话来反驳她,“小姐,你说过出嫁要从夫!”

“嗯。”慕容云舒轻轻点头,又把通缉令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几眼,说:“他也一定对这个画像很不满意。”

“……”

绿儿望天,姑爷,奴婢我尽力了,您自求多福吧。

正文 第十章:鬼打墙?

当楚长歌看到改良版的通缉令时,着实惊……艳了一把。

“画得不错。”他以照镜子的神情看着通缉令上的自己,非常满意。

“夫人的画,当然不错。”东护法的语气相当之幸灾乐祸。

闻言,楚长歌的表情僵了几秒,然后一脸古怪地问:“这是慕容云舒画的?”

“是。”四大护法异口同声,重重点头。夫人是上天派来惩罚教主的,一定是。

“她会作画?!”

“画得还不赖。”东护法拿出连夜从金陵府衙‘取’来的原画递给楚长歌,让他自己鉴赏。

楚长歌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始终不能接受事实。

如果这是她画的,那当年他在竹屋看到的那副驴不像驴、马不像马的东西是谁画的?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点。

“教主,您是不是觉得特心寒、特愤怒、特想去金陵把夫人抓来拳打脚踢一顿?”被夫人出卖,一定很伤心吧很伤心。

楚长歌双眸一眯,语气悠悠地说,“名剑山庄我已经教训过一次了,你们不要去惹事。”

被看穿了。东护法丧气极了,但又很不甘心,“您那日为什么不带上我们一起?”

“怕别人说我以多欺少。”楚长歌如是说。

“……名剑山庄的人一点也不少。”

“在我眼里只有一个算人。”

东护法讶然,还以为他会说没有一个算人。“谁这么大荣幸没被你的人眼看成狗身?”

“方鸿飞。”楚长歌很不客气地丢出三个字。

“他也算人?!”四人皆惊。教主这次未免也太宽容了点。

“我要不把他当人,日后传出去,岂不会被人笑话我楚长歌连畜生都欺负?”

“……”四人顿时凌乱,教主果然不知道‘宽容’俩字怎么写。

楚长歌不再理会他们,对着画悠然一笑,执笔轻描。良久,放下笔,用掌风轻轻吹干墨迹,然后将画卷好。

“派人送去慕容府。”

天苍苍,野茫茫,一对璧人共乘一匹枣袖骏马,奔驰在悬崖陡壁之上。

慕容云舒双手紧紧搂着楚长歌的腰,侧脸贴在他背上,浅笑盈盈,淡淡的眉宇间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

以上,纯属画中场景。

真不害臊!慕容云舒在心中暗骂楚长歌厚脸皮,清秀的面容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羞之色。

凤眸微转,慕容云舒低眉嫣然一笑,拿起笔在画上题了两句词,然后把画卷好,重新交还给送画来的人。想到楚长歌看到词后可能出现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小姐,别人是书信传情,你跟姑爷却是书画传情,好教人嫉妒哦。”绿儿调皮地说。

慕容云舒脸微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钱总管来了吗?”

“早来了,在书房等着呢。”

慕容云舒一走进书房就听钱总管说,“朝廷派来和谈的钦差大臣在华佗山一带被掳走了!”当即眉头一锁,问:“朝廷有重新派人来吗?”

“没有。”

“立刻派人去华佗山……算了,我亲自去。”语毕,慕容云舒吩咐绿儿收拾细软准备上路。

“万万不可啊大小姐,华佗山的山贼个个凶狠又不讲理,你亲自去太冒险了。”钱总管反对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容云舒一脸淡定,“再说了,有人能代替我与钦差大臣谈条件吗?”

“……没有,但是只要把钦差大臣救出来……”

“救他做什么?”

“啊?”

“他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他?”慕容云舒说得理所当然。

钱总管懵了,不救人,你去华佗山做什么?

冷风瑟瑟,游走在高耸而光秃秃的山壁之间,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厚厚的云层像棉絮一样横在两山间的九天之上,让人有种不见天日的压迫感。

一辆很俗很华丽的马车咯吱咯吱的行驶在山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只着单衣的车夫被冻得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不由感叹一句,“这华佗山简直冷得不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