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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里的我们(2)

她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差不多要出发了。

老陆还关心着她的交通问题,陆珈换好鞋说:“有个同学顺路载我一块去,方便着呢。”

老陆敏感地问了一句:“男的女的?”

“男的,大帅哥。”陆珈随口说,提着包已经走出门外。

老陆在她后面追问:“当真?”

“不好意思,假的!”陆珈笑着下了楼,愉快的声音顺着拐弯的楼梯间很快消散了;老陆摸了摸鼻子,回过神来趴在扶手旁提醒陆珈下楼慢点,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

很快,一道清清脆脆的回应声从下往上传来:“知道啦!”

哦,还是可以听到的。

——不过知道个屁!

——

陆珈来到约定好的路口等了好一会。老同学还没有到,她不急不躁地立在路旁看着车来车往的大街,怡然自得。

十几分钟之后,她手里已经被塞了好几张传单。就在这时,车喇叭响起,车主连续按了三下。陆珈看向前方停下来的红色小车,车窗落下来,驾驶座里是要跟她一块参加婚礼的老同学杨珊妮。

终于来了。

陆珈心情舒畅地打了声招呼,打开车门。车里没有其他人,她自然坐进了副驾驶。

其实,陆珈和杨珊妮并不是很熟,高中的时候不熟,毕业之后更不熟。所以前两天杨珊妮主动约她一块参加孟甜甜的婚礼时,她真惊讶了一下。

两人约定好之后,杨珊妮还想得很周到,特意问了她:“我们俩开一辆车去就行了,开你的还是我的?”

她:“我没车,所以你捎上我吧。”

杨珊妮很久回来一句:“不好意思,那你就坐我的车去吧。牌子不够好,陆美人你可别嫌弃呀。”

……

杨珊妮的车里开着暖气,陆珈合上车窗。三十来万的女式小车,牌子不够好应该算是自谦的说法吧。

滴滴答答。陆珈手机传来两道短讯声,杨珊妮转过头问她:“是他们催了吗?”

陆珈看了眼删除进来的短信,摇头说:“不是,是手机广告。”

杨珊妮笑了笑,然后聊起一些没什么新鲜感的话题,比如工作,比如结婚对象。这两个问题陆珈都没办法交出好答案:原先的工作她已经辞掉,新工作虽然已经落实但由于她没正式上班好坏没办法陈述;至于结婚对象——

陆珈看向前方:“还没有。”

杨珊妮似笑非笑:“是太多,挑花了眼吧。”

陆珈转移话题:“你呢,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杨珊妮说,面上有一种对目前生活还算满意的神色,顿了顿加了一句,“我男朋友到德州谈个业务,没办法陪我参加婚礼。”

陆珈没话附和,无聊地扯出一句:“德州?听说那边的扒鸡很好吃。”

“不是山东,是美国德州。”杨珊妮瞥了她一眼,又用英文表达了一遍,“就是那个Stateof……”

杨珊妮一时语言短路,陆珈帮忙接上话:“StateofTexas?”

杨珊妮轻嗯两声,后面话相对少了。

杨珊妮开车不快,小车从西城环城高架下来时夜幕已经暗下来。今天还是年初六,整个西城区华灯齐放、辉煌灿烂,远处的江流倒映着江岸挂着的一排节日灯笼,仿佛一条长长的红丝绸落入江水顺流而下,动静皆宜。车里暖气太足有点闷,陆珈开了一点窗,顿时从外到里扩散进一丝丝早春的甘凉,舒服许多。

东洲市交通真心比北方那个大城市好上太多,车来车往很是通畅。只不过车在路上不堵,开到山庄里还是堵上了。晚上视线又差,最后几百米杨珊妮开得异常艰难,陆珈又不能弃她而去,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不急不急。

好在婚宴安排的时间晚,她们停好车来到宴会厅,还能赶上大部队。

——

花好月圆宴厅门口热闹到不行,孟甜甜说是一个中式婚礼,现场布置果然很中式。陆珈还没有进去就被悬挂在头顶的大片中国红的幔布晃了眼,此外古色古香的展示台还搁着各类小道具:小炭炉、金称、交杯酒、火盆、喜烛喜帕……居然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马鞍!

当然更惹眼还是新郎新娘。

孟甜甜一身凤冠霞帔,娇俏可人;身旁的新郎钟进也是蟒袍玉带,头上还插一支花翎。钟进的长相本来就玉面书生类型,倒十分适合这样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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