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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倾城时光(19)

作者: 顾遇青鱼 阅读记录

停留了大概十分钟,货车重新发动,开出去没多久,云杉和云琅又被迫换了一辆车。

这一次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下来,绑匪将两人带入一栋房屋,七绕八绕地来到了一个全封闭的地下室。

按着她肩膀的人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地,云杉也不生气,用肩膀往地上一顶,同时腰部猛地发力,稳稳坐了起来。

蒙眼的黑布被揭开,角落一盏落地灯着凉了整个地下室,云杉借着打量环境的动作瞟了云琅一眼,见他也坐得好好的,微微松了口气。

空荡的地下室只有一把椅子,小个子男人坐在上面,眼睛弯弯的,似乎在笑,语气忽然变得和气:“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准备,条件简陋了点儿,阿西娅小姐将就一下吧。”

云杉视他如空气。

小个子男人一看就没什么耐心,见云杉无视他,眼中滑过恼怒之色,也懒得跟她客套了:“我们大费周章地请阿西娅小姐过来,目的是什么,我想阿西娅小姐应该是知道的……”

云杉终于看到了他似的,微笑着说:“我不知道,您不妨说清楚点。”

“……”小个子男人不懂对于中国人来说,每一个“/微笑”背后都潜藏着一万只草泥马,见云杉笑容诚恳,他耐着性子说道:“哈菲兹的卧房里有个密室,所有机密文件他都藏在里面,只要你把密码告诉我们,我保证,你怎么来这里的,我怎么把你送回去。”

云杉听罢,惊讶地说道:“这你就为难我了,我是亲王殿下的助理,不是妻子,也不是情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卧房里有个密室?怎么会知道密室的密码?”

小个子男人的眼神“唰”地降到了零度以下。

云杉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次演过头了,看来他已经从我脸上读懂了对中国人来说,“/惊讶”的潜台词是“这种问题都问得出口,这人该不会是个傻逼吧”。

小个子男人步步逼近,最后在云杉身前一步停下,褪去了伪善的表皮,他整个人阴冷得可怕,声音更是透着森然:“阿西娅小姐,激怒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云杉也不想再表现演技,她微仰起头,明明她才是出于劣势的一方,却非要露出蔑视的眼神:“那我也坦白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想从我嘴里撬出什么,我的回答都只有一个——‘不知道’。”

“啪”的一声,云杉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

云杉咬紧牙关,生生将涌上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自我安慰般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当是被驴踢了吧。

她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观,这个小个子男人明显是杀手之类的身份,不是主谋,跟他浪费口舌没用,所以她要激怒他,最好逼得他对她动手——对方至今没有摘下头套,肯定是不想让她看清楚他们的脸,他们并不想杀她。

毕竟杀了她还是挺麻烦的。

小个子男人耐性欠佳,只要逼得他对她动手,主事的人自然会出来。

她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却忘了从被抓到现在,她一直没来得及、也没机会给云琅哪怕一个眼神的提示。在她咬咬牙,准备再往火上浇点油的时候,云琅低沉的、透着寒意的声音响彻密室——

“不对女性动粗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素质。”

云杉霍然转头,云琅看了看她明显红肿起来的脸颊,顿了顿,继续说道:“很显然,阁下连最基本的素质都不具备。”

云琅说的是英语,小个子男人虽然一直用阿拉伯语跟云杉交谈,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英语,他转头看着云琅,神奇地没有生气,颇是悠闲地两步踱过去,抬起脚就往云琅身上踹去!

云杉的心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她脱口而出:“你敢!”

声音尖厉得不像样子。

如愿看到对方的脚停在了距离云琅不到半步的地方,云杉神经一松,重重地吸了两口气,说道:“你敢动他一下,我保证,你们绝不可能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东西,绝不!”

就算没有亲身领教过,云杉也很清楚这些职业杀手的毒辣,刚才那一脚看着轻飘飘的,要是真踹到云琅身上去了,只断一根骨头都算是轻的。

小个子男人放下脚,目光在云杉和云琅之间游弋,云琅的身份他知道一些,一个中国商人,哈菲兹……不,应该说是迪拜的重要合作伙伴。他下手知道轻重,不会要人性命,可阿西娅这反应就很有趣了,她不怕自己受伤,却害怕他伤害云琅。

看来World center的主管没有说谎,阿西娅和这位来自中国的云先生关系匪浅。

“不准动他……意思是可以动你?”他吹了一声口哨,尾音充满了愉悦,在转身的同时掏出了一支针筒,他走到云杉身边蹲下,很不客气地撸起她的袖子。

针尖刺破皮肤的痛楚传来,云杉显得很平静,仿佛并不担心他给自己注射了什么,也不担心仅仅注射了肉眼难见的一点点液体会对她的身体带来什么危害。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你这针头经过彻底消毒了吗?”

她这么沉得住气,小个子男人都忍不住有点佩服她了。他站起身,也笑着回答:“放心吧,尊敬的亲王助理小姐,您的千金之躯只适合用贵重的药品——这支针剂,”他晃晃针筒,“别看这么少,它的价格在黑.市上大约是5万美金。”

“好好享受吧。”他撂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门外。

☆、第五章(2):

云杉这才苦笑了一下,看来主事的人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她先吃点苦头再露面了。

白挨了一巴掌,好生气哦。

不过她也没生气多久,很快她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剧烈的疼痛不知从何处而起,然后随着血液的循环迅速席卷了全身,她脱力地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磕了一下,在这个全身都被不知名的疼痛侵占了的时刻,另一种疼痛的到来反而诡异地让她感到了轻松。

更可怕的是,她的意识完全清醒,她不知道这个药的名字,但猜得到这应该是某种新型的毒素,直接作用于神经。

这是灰黑色地带常用的逼供手法。

她倒在地上,旁边的云琅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声音罕见的充满了惊慌,她很想再坐起来,跟他说一句我没事,或许还能对他笑一下——她相信云琅能激发她体内一切的潜能。

可她做不到,她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声,眼睛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眼泪七个八个地往外滚。

疼痛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其实才过去三分钟。云杉渐渐停歇下来,浑身汗湿得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她歇了一会儿,攒足了力气,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点一点地挪到墙边,靠在墙上。

云琅被她青白似鬼的脸色吓到了,也挪过去,低声问:“怎么了?很痛吗?现在好了吗?”

云杉勉强地翘了翘嘴角,轻声回答:“不疼。”

她的眼泪还没完全止住,嘴巴都咬出了血。

她说她不痛。

坚强得让人很想给她一个拥抱。

——云琅生平第一次萌生了拥抱一个女孩子的念头,但很可惜,他的手被绑住了。

没过多久,刮骨削肉般的疼痛卷土重来,云杉先还忍着,后来忍无可忍了,就一个劲儿地用后脑勺撞墙。

云琅终于知道她这是快要痛疯了,后脑勺是脑袋最脆弱的位置,只有疯了的人才会这么用力地拿后脑勺跟墙壁比谁更硬。

云琅抿着唇,看着她的动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然后趁着她某次前倾的时候将头靠过去,她后仰的头理所应当地撞在他的头上,力气大得将他的头也撞到墙上去磕了一下。

他痛得闷哼一声。

云杉痛得涣散的神志忽然凝聚起来,她看向云琅,瞳孔肉眼可见地散开了许多。

眼见她的泪水更加汹涌,似乎并非只是因为疼痛,云琅忙低声安慰:“没事,不疼。你……要怎么才能好受点?要不……我跟你说话,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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