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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月纪(43)

可是即使司马容知道小月不一般,也绝想不到她能对战争有什么影响,战场自古以来一直是男儿的天地,一个纤弱女子能做什么,不过司马容对赫连之的眼光是绝对相信的,他虽然年轻,可是除了在太学讲授兵法战策外,还兼着兵部的事务,对用兵极有见解,他既然这样说,定然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另一方面想赫连之既然心仪小月为什么又会把喜欢的女子和残酷的战争扯上干系呢,实在想不透,但国事当前,司马容还是开口道:“说实话和那丫头师徒七年,确实带给了我无限的惊喜,个个方面那丫头均有不凡的表现,可是兵法上老夫自己本身就不擅长,从来也不知道那丫头懂不懂,贤侄是的依据是……且据老夫所知,你和丫头不过几面之缘而已”赫连之道:“是啊,几面而已,不过几面就足矣让在下,知道她是如何的惊才绝艳,去年我应邀去风华学院主持会考,午后休息的闲暇,无意间走到了初级学园,桃花林中那丫头正在给一个男子讲故事,故事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却蕴含着最精辟的战术和计谋,少年的服饰是初级上的儒袍,和那丫头很是亲密”司马容纳闷的想了一会儿,遂恍然大悟的笑道:“哦!你说的男子大概是纪晨星了”“纪晨星”赫连之喃喃低语:“他是谁”司马容道:“小月那丫头的嫡亲兄长,现在虽然就读初级上,不过骑射上应该能从中级学院毕业了,那小子从小酷爱打仗,常常缠着小月说些历史故事也是有的”赫连之点点头暗道:原来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只是兄长而已,司马容深深叹口气道:“即使那丫头真的懂这些,可是她向来机灵,且低调安于平常,如何能说动她来帮这个忙,我虽然是她师傅,也不可强夺其志不是吗。”

赫连之暗道:“是啊!那首传遍尧国的桃花诗,不正是那丫头的理想吗,不羡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平凡安逸的田园市井生活,才是那丫头的理想啊,可是不说如今的形式势,就是问问自己的心,这次也势必要逼她一逼了”想到此,赫连之道:“晚辈道有一计,定能令她主动出来帮这个忙”司马容和赫连昱同时道:“何计?”

窗外院墙处的杏花已残败,淅沥沥的春雨,令小月感觉仿佛还在月城掬月阁,可是这却只是自己的妄想,小月想家了不是想月城的掬月阁,而是想念自己的蜗居,想念自己亲手植在小院的葡萄和金银花,随着这一场场贵如油的春雨,是否已经长高了些呢,还想着自己让父亲准备的那些花草找的如何了,还有虎子,虎子的课业是否跟上了,这一切一切都令小月异常挂念。

原本设想在京城不过待几天就回去的,可是师父和云子冲总是一天天的向后拖,三五不时的,赫连昱也总邀请小月过府,不是赏花就是观鱼,不然就是腿脚不适,要小月给他针灸,简直是花样百出,这一切都给小月一个错觉,这些人仿佛联合起来想拖住自己回月城的脚步,可是想一想也不太对,云子冲和赫连之向来是有些互相看不对眼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云子冲对赫连之总是有些防备和敌意的,但是在小月去赫连府上逗留这一点上,云子冲反倒没有干涉,总之一切都很诡异。

如今都快过了一个月了,眼看着就进了六月,自己竟然归期遥遥,在京城已经逗留了一个月之久了,尧国如今的形势不大妙呢,自己需尽快脱身为好,尤其最近的三天,不仅司马容,赫连昱父子,连云子冲也不见了踪影,小月正出神的想着,突然从皇宫的方向传来“咚!咚!咚!”

的钟声,小月不禁一震,这难道是丧钟,小月急忙推开穿廊的门,向远处张望,绵绵雨雾中,丧钟不断的敲响,咚咚的钟声,仿佛穿透细雨传到了天边,尧国要变天了。果然,尧国的一代女帝于五月三十崩逝,享年六十九岁,遗诏太子云烨继位,史称显宗,云子冲获封东宫太子。

云烨的皇位还没做热,七天后昭王发起兵乱,史称“宗室之乱”,七天,紧紧七天,昭王云子烈就带兵过了星月河,连下了南边三城,可见南北的兵力的悬殊,过了七年,南兵更是不堪一击,司马峻阵前中箭,却还是退到郾城坚守,可想而知,朝廷势必要再派一位大将前往,这个人选倒是难找的很,要说文官朝廷有的是,可是武将,几十年无战事的尧国,除了司马峻,真的可说是无将可派了。

即使聪明绝顶的赫连之,也只是个军师的料罢了,带兵也是不成的,一时满朝恍然,百姓惊恐,这些小月倒是也不愁,说到底,兴兵打仗和自己仿佛隔着几千年的距离,可是六月初八这一天,一张圣旨八百里加急,却招来了小月做梦也想不到的人,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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