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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六一儿童节(227)

作者: 蛇蝎点点 阅读记录

“唉!”跛沙都看不下去了!“你就当他是你老婆,在外面再等你十几年不行吗?我老婆孩子都还等着我出去呢!”

夏六一摇摇头,“他今年才28岁,前程大好,这是他最好的青春,何苦浪费在我这种罪人身上。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我看你脑子也是有病!”跛沙不听他那些瞎道理,一拍大腿断言。

夜深时分,夏六一躺在冰冷坚硬的铁架床上,听着下铺和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将手摸入枕头下面,轻轻抽出了几张单薄的生日贺卡。他在黑暗中摩挲着那些俊逸端正的字迹,就像抚摸着何初三的脸颊。他摸到了何初三深深的思念,甚至一丝凄哀的怨恨。

他当年全力协助警方逮捕谢英杰和乔春安,并对骁骑堂的所有罪行供认不讳、一肩揽下,条件就是不再追究骁骑堂其他人。当然,骁骑堂的堂口也会取消,从此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中。这三年来,除了每年六月一日的生日贺卡,他对何初三不见探亲,不接电话,甚至连寄来的邮件也丝毫未拆地退回去。为的就是让何初三对他彻底死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他也不想这样无情与残忍。如果他能在每一个寒冷的夜里都用他的双手拥抱和温暖着何初三,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若能相识于少年时,将一切的命运改写,清清白白,平平安安,永不分离地相守一生。

……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祖国。夏六一与狱友们一起,挤在广场上一台小电视前观看了升旗仪式。春去冬来,白驹过隙。日历不断地翻篇,一页一页走到了21世纪。2002年,大疤头刑满出狱,骁骑堂在狱的人员只剩下了夏六一一个。

2006年的6月,夏六一在与小马的电话中,得知谢英杰前几天在石壁监狱中因胃癌而死亡,死前一个月都难以进食,死时瘦得形销骨立,死亡消息作为大八卦而上了新闻。

“妈的,才关13年,便宜他了。”夏六一乐道,“该让他活到一百岁再死。”

他又听小马说了一些东东与小萝在澳洲生活的趣闻,还听了谢家华谢副警司的八卦——谢家华前段时间路过海边,见一个三百斤的胖子跳海自杀,跳下去救人结果差点被拖落海底一起扑街,幸好被经过的一艘捕鱼船用渔网捞起来了——夏六一毫无良心地乐得哈哈大笑。

他擦了擦眼角的笑泪,又问小马,“他呢?他最近怎样?”

“好像挺忙的,”小马说,“听说他自己那间公司要跟美国的一间什么爸爸食粑粑公司合并了。”

“是巴斯蒂帕罗吧?”夏六一念出一串绕口的单词。

“哇!大佬你这么巴闭?这都念得出来?”

“我最近在学英文。”

“什么?!你?!英文?!”

“现在监狱有电脑室了,在线考学历可以申请减刑。”

“哇塞!这么好!减几年?”

“按天数算的,读完能减几个月吧。”夏六一掰着手指头算着。

“唉,大佬你加油!早日出来!我看阿三这些年一个人……”小马一时激动说漏嘴。

夏六一警觉道,“你不是几年前就说他有女朋友了吗?”

“是有是有!”小马赶紧补救道,“就是之前那个金发鬼佬女,还跟他一起上新闻呢!大佬你可以在电脑室里搜到的吧?”

“唔。”夏六一应了一声。

“我是说他一个人工作很辛苦,你看我也没什么脑子,帮不上他什么忙,你早点出来还可以作为朋友跟他一起开公司嘛……”小马微松一口气,赶紧继续唠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下)什么狗屁Inner Peace!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他也不想这样无情与残忍。如果他能在每一个寒冷的夜里都用他的双手拥抱和温暖着何初三,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若能相识于少年时,将一切的命运改写,清清白白,平平安安,永不分离地相守一生。

……

春去冬来,白驹过隙。97年初夏的一个探监日,小马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香烟,屁颠屁颠地来监狱看望夏六一。

这位如今的马董事长,以往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向他大佬叽叽喳喳,但今日却扶着桌子扭扭捏捏,半天才找准位置坐下来。

“你怎么了?”夏六一问。

“昨晚……摔,摔了一跤,撞到屁股。”小马乐颠颠地说。

“撞到屁股你这么高兴?”

小马扶着桌子撅起屁股来,神秘兮兮地跟大佬说了句悄悄话。

“小玉来香港了?”夏六一。

“嘿嘿嘿!”

“你不怕谢家华逮她?”

小马还是嘿嘿嘿地笑,又凑上去跟大佬说了一句。

“又做线人?!”

“大佬你不要把悄悄话说出来行不行?”

小马红光满面地跟大佬分享了自己的快乐,熏了大佬一脸恋爱的酸臭味。然后又告诉大佬一个好消息——谢英杰前一天在石壁监狱中因胃癌而死亡,死前一个月都难以进食,死时瘦得形销骨立,死亡消息还上了新闻。

“妈的,才关4年,便宜他了。”夏六一乐道,“该让他活到一百岁再死。”

他又听小马说了一些东东与小萝在澳洲生活的趣闻,还听了谢家华谢副警司的八卦——谢家华前段时间路过海边,见一个三百斤的胖子跳海自杀,跳下去救人结果差点被拖落海底一起扑街,幸好被经过的一艘捕鱼船用渔网捞起来了——夏六一毫无良心地乐得哈哈大笑。

他擦了擦眼角的笑泪,又问小马,“他呢?他最近怎样?”

小马大张的嘴巴顿时闭了起来,十分犯难地拧着脸,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夏六一正色问。

“他……订婚了,咳,就是跟去年谈恋爱的那个金发鬼佬女。”

夏六一看起来十分平静,“很好啊。婚礼什么时候?”

“下个月底。”小马试试探探地说,“大,大佬啊,他托我来问问你,下个月一号能不能跟你见上一面?没有别的事,就是想亲自祝你生日快乐。”

夏六一垂下眼去,“不用了,我心领了。告诉他我祝他们幸福快乐,白头偕老。”

“大佬啊,”小马恳求说,“人家就要结婚了,人家自己那间的公司也要跟美国一间什么金融公司合并了,结婚以后说是全家移民去美国,以后说不定十年八年都不回香港。你就见一见吧,就当是见见老朋友。”

夏六一沉默了许久。

“我考虑考虑吧。”

……

深夜时分,夏六一在上铺辗转难眠,铁架床一阵嘎吱作响。下铺的跛沙忍无可忍,抬起腿来朝夏六一床板上一蹬!“你给老子睡觉!”

上铺的异动停止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夏六一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

“他要来看我。”

“去看啊!”

“我不敢,我怕我忍不住。”

“别忍啊!”

“他已经要结婚了。”

“掐死他啊!”

“……”

鸡同鸭讲!夏六一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个毛虫,不再说话了。

跛沙还在下面愤愤不平,“我看你就是欠操!我要是他,我就把你按在探监室操结实了,就老实了!”

“仆你个街!”

“顶你个肺!”

……

一个月之后。

何初三挺直脊梁,端正地坐在探监室内。他听见对面门锁开启的声音,他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夏六一走了过来。

夏六一穿着一身单薄发白的囚服,顶着一个新修的寸头,在桌子对面坐下,将哐里哐当的手铐摆在了桌上。

何初三看着他的寸头,微微笑了起来。六一哥剪寸头其实真的挺帅。“你一点都没变。”

“晒黑了吧。”夏六一说。

“你本来也不白。”

夏六一噎了一下,“那倒是。”他抬起眼帘短暂地注视了何初三一会儿,“你变化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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