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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商女:寡妇门前秀才忙(256)

作者: 珠圆玉润 阅读记录

沈玉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你应该说过,你死讯传回来的那一晚,以前的沈玉便悬梁自尽的事情。”

“其实她悬梁自尽那一晚,是真的已经死了!”

沈玉看着他眼底通红,那个不可置信摇着头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我知道你一定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这的确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沈玉,只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异世游魂罢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在窗口在外面,准备饭桌的爹娘,淡淡一笑:“我刚刚到了沈玉身体里的时候,那时候你的棺材就放在老家的堂屋里,第二天下葬的时候,我没为你流一滴泪,也不愿跪在你坟前,当时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疯了呵呵……”

“其实我根本不是疯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也接受不了居然在别人的身体里活过来的事实,但同时我也庆幸,幸好那个时候的你死了,要不然,我要顶着别人的身体,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同床共枕。”

她说着,回头看着钟镇边,他的表情叫人看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若是不信的话,就回头再想想,以前的沈玉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的沈玉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沈玉和你青梅竹马十多年,嫁给你自是万分欢喜,得知你死去的消息,就要吊死在梁上,跟你一同去阴间,这样烈性又痴情的女人,你认为,她会在一年之间,便爱上别的男人吗?你自己又相信,她能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便脱离你死去的伤痛吗?”

“或者你再想想,现在的沈玉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现在的沈玉,能做出一两银子一盒的口脂,能在镇上开包子店,能把欺负她的人,整治的一个比一个惨,还能离开那小镇来到桐城,靠自己的能耐,斗垮了老流氓,建了那么大的一个工厂,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

“以前的沈玉,若我记得没错,她平日里只会绣花做家务,是个温柔似水,娴静温柔的女子。”

“可以看看现在的我,你真的能从我的身上,看到往日里那个沈玉,一丝半点的影子吗?”

她一步步走到桌前,看着钟镇边那双惊诧的眼眸,和抵死不愿意承认的僵硬的表情,突然一笑:“还记得第一次你在京城遇到我的时候吗?”

他傻傻的点点头,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应该记得那段时间,这是云亭第一次遇刺,他在王府中养伤,刚刚过完年,我到桐城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一个人,骑着快马花了三天四夜的时间,到了京城。”

“安王不许我进去探望,我在当夜翻了王府的院墙,拿刀挟持了王府的一个侍卫,逼着安王让我见楚云亭一面。”

“你在京中应该知道擅闯王府是死罪,可我就有胆子去翻墙,为了我心中所爱,即便明知危险,我也依然会去做!”

“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沈玉,她会骑马吗?她有胆子拿着刀去挟持侍卫吗?”

沈玉说这坐在他面前,看着他那猩红的双眼,叹了口气:“所以在京城遇到你的时候,我没认出你来,因为我脑海里现在根本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这件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更不敢告诉爹娘知道,怕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

钟镇边一双唇都在颤抖,放在桌子上的手,想端起那杯茶,却都端不起来,全部都洒在了桌面上,许久之后,他泪水滴落在桌面上,与刚才的茶水汇成一团,看不真切。

“我还是不能相信……玉儿她……”

沈玉就知道,让一个人接受这样的事实并不容易,看着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轻轻敲了敲桌面,让她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淡然一笑:“你在找到我的时候,回溧水镇老家了吗?”

他闻言愣怔了片刻,才点点头:“回去看了看,才听说你来桐城的事情。”

“你既然回老家看了,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牌位在哪呢?”

钟镇边闻言,恍然的片刻,摇了摇头。

沈玉扶着额头,垂下眼眸:“因为我把你的牌位,当柴火烧了。”

他闻言这句话,瞬间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何……”

沈玉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但想了想,他一个大男人,一定能扛得住,就淡淡一笑:“因为看着碍眼呀,你的牌位竖在桌上,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遗孀。”

“我很不自在,很不习惯,就把它烧了呀,不信你问问爹娘,我还跟他们说是不想看着你的牌位伤心过度,所以才狠心烧了它。”

“换成以前的沈玉,就你们俩青梅竹马这十多年的感情,别说把牌位烧了,指不定还要抱着牌位睡觉呢!”

钟镇边看着桌上的水渍,眸光逐渐的模糊,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无比哀伤,笑了许久,却又哭了起来:“是啊,以前的玉儿,都肯为我悬梁自尽,又怎么会把牌位烧了,和别的男人成婚……”

沈玉见他这样说,便知道他已经相信了,长长的叹一口气,站起身看着他:“我怕爹娘一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从来没敢告诉他们,这件事,你如果非要告诉他们,我不拦着,但……”

“我借用了沈玉的身体,便要替他孝顺父母,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说的好。”

说这便撇开他,走到了院子里。

爹娘正在摆饭,她走过去冲他们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凑近娘身边,碰着手臂撒娇:“娘,求你别把我锁起来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偷偷的跑。”

杨氏闻言冷哼一声,一手戳在她的额头上:“只要你和毅儿好好的过日子,我锁着你干什么,厂里那么多的事儿呢?你不管我们哪里行?”

“那这是你说的啊,不许在锁着我,反正我是不跑的。”

钟镇边坐在屋里,听着她和娘说话,回想着以前的玉儿,果然处处都不一样。

以前的玉儿胆子很小,不管见到谁都是很腼腆。

即便是和爹娘说话,也是声音小小的,动不动就脸红,从来没有像现在的她一样,抓着娘的手,那样撒娇卖乖。

玉儿……他眼眶中的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趴在了桌上肩头抖动着,他的好玉儿……悬梁自尽,就这么去了,她一个人在地下孤苦伶仃的,找不到自己,不知道有多害怕。

她胆子那么小,那么柔弱,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他趴在桌上,呜咽的哭着,片刻后,沈玉进门来,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活着,她会更开心的。”

钟镇边直起身子来擦擦眼泪,看着她:“你真的不是她吗?她真的去了?”

沈玉无语的看着他笑:“不然一会吃完饭,我们出去过几招?”

听见这句话,他低下了头,片刻后站起身,定定看着她的那双眼:“可你的身体,还是玉儿的,不是吗?”

沈玉闻言,心头顿时一紧:“你什么意思?”

楚云亭醒来的时候,发现背上很疼,身子也晃晃悠悠的,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和马蹄声,瞬间醒了过来。

他直起身子,挑开车帘,便见为首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的背影,瞬间暴怒跳了下来,狂奔过去,一脚踹在那马的身上,马一声嘶吼差点狂奔,安王也差点掉了下来。

“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

“就凭你是我儿子!”

安王怒火冲天从马上下来,两父子便开始交手,但楚云亭毕竟年纪轻轻练武时间夜短,况且身上还带着伤,不过一二十招,便招架不住,被安王一脚踹在了泥窝里。

背上的鞭伤撕裂一般的疼,他挣扎着起来,红着一双眼看着安王,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说,可他愤怒的表情却表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