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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扶我起来,小爷还能撩(88)

作者: 炭烧乌龙茶 阅读记录

郑景林心头大为不悦:“绣绣绣,就知道绣东西,你夫君被人打伤了,也不抬眼看看。”

秋巧闻言慌忙把手上的针线放下,看清了郑景林的那张脸,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紧接着她的眼眶便有些发红:“爷这是怎了?怎出去了一趟就把自己搞成了这种样子?”

秋巧这幅紧张关切的模样倒是让薛平阳颇为受用,他往秋巧坐的地方挤了挤,将秋巧小小的身子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唐尧!”

郑景林咬牙切齿:“还有程家的二夫人和程祈宁,没一个良善的。”

从郑景林的口中听见了“程”字,秋巧的身子忽然僵了僵。

看着秋巧垂头丧气的样子,郑景林忽然顿住:“秋巧可是不喜欢听我说程家人的坏话?”

秋巧点了点头:“这是妾身伺候过的主子家,虽说妾身亲自伺候的表姑娘常为难妾身,但是二房的人对当初还是奴婢的妾身却是极好的。”

想到了当初程祈君送她的银子,秋巧心里头更是一阵温热,程祈君既然对她有恩,她便想好了要在给自己报仇的同时,帮程祈君守护住他在乎的东西。

秋巧想着,泪水便攀上了眼眶,娇娇怯怯的模样惹得郑景林一阵心疼:“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既然她们对你有恩,那我也就勉强不说他们了罢!”

秋巧忽又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拽住了郑景林的衣袖,小声道:“爷,爷莫不是……还喜欢着程二姑娘?”

郑景林微微一愣,若说他现在不觊觎程祈宁的美色,那是假的,可是再看看怀里头紧张不已的小人儿,郑景林笑了笑:“瞎想些什么,爷现在有你就够了。”

秋巧稍微有些安心,仍是不放心地嘱咐道:“那爷可要记着现在说的话,莫要去招惹程二姑娘。”

程祈君对他这个妹妹的爱护她都看在眼里,若是程祈宁出了事,程祈君定然不快乐。

郑景林倒是喜欢极了秋巧这种既有些害怕他离开,又霸道地占着他的态度,喜滋滋地捏了捏秋巧的小鼻尖:“都依你。”

他忽然又“嘶”了一声:“好秋巧,你快帮我身上敷一些药,我今日身上又添了新伤了。”

秋巧赶紧站到了地上,派小丫鬟去取了药来给郑景林敷上。

郑景林背对着秋巧,趴在榻上,他看不见秋巧的脸,自然也就看不见秋巧目光中对他的厌恶与浓浓恨意,感受着秋巧替他敷药的那股合适的力道,郑景林感叹了句:“我倒是幸运,碰上了你。”

秋巧冷冷笑笑,等到他真的看清了她,不知还会不会觉得自己幸运。

……

程祈宁与赵氏一起坐在马车里面,外面有唐尧赶车,马车里面倒是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

赵氏的心里仍有余怒,气恨到牙根痒,握着程祈宁的手同程祈宁说着话:“念念,若不是那时候你祖父拦着,你爹爹和我一早便要让这郑国公的义子到监狱去了。”

程祈宁自然也知道这么一回事。

她垂下眼睑,显得有些怏怏不乐:“祖父的心里……我似乎是不及他的那些朋友重要的。”

那时候知道了祖父为了郑国公包庇郑景林,程祈宁便觉得自己有些心寒。

赵氏看着程祈宁这般怏怏不乐的模样,心尖泛起了一阵心疼,将程祈宁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念念莫要将这件事情记挂在自己的心上,你要记得爹爹娘亲,还有你的哥哥,都是以你为重的。”

程祈宁倒是不曾因为自己祖父对她的淡漠觉得有多受伤,只是心里头不舒服是一定的,也更担心起了母亲与唐尧所说定要让郑景林下狱的事情能不能成。

毕竟看祖父这个样子,和郑国公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反而都排在次要的位置。

将自己心中疑惑问了出来,赵氏也是沉下了脸,心里不是十分的有把握。

外面的唐尧虽在赶车,但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将赵氏与程祈宁的谈话听去了许多,听她们屡次叹气东宁侯来,唐尧的眉心也拢起了不悦。

东宁侯似乎真的算不上是一位好长辈。

上一世在苏老太太六十宴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东宁侯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自己的孙女儿,反而是迅速地做出了要让程祈宁入宫的决定。

之后也并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彻查此事,让人觉得他对自己的孙女儿十分不在意。

只是若是他没记错,东宁侯还有三四年便离世了。

他是在苏老太太离世的当天下去,趴在苏老太太床头,牵着苏老太太的手溘然长逝的。

这样的一个人,倒是矛盾,对自己的发妻看起来倒是深情,对自己的后辈们却实在是无情。

到了东宁侯府,一顶小轿在正门处等着,程祈宁与赵氏坐到了小轿里头,四个年轻的仆人抬起了小轿往垂花门那边走,而唐尧就跟在小轿的后头。

一直到了垂花门这边,赵氏与程祈宁下了轿,赵氏看着唐尧带着一层薄汗的脸,心里头有些过意不去:“今日,当真是麻烦世子了。”

唐尧只是淡淡笑笑:“无妨。”

他看了眼赵氏,又问:“二爷现在可是在府中?”

赵氏点头:“这个时辰,约莫着他正在书房那边,怎着?世子想要找我家老爷?”

唐尧点了点头:“晚辈想要找程二爷商量些事情。”

韶京当中有关程子颐和程祈宁的那些流言,他前世的时候不是没听过,可惜前世那时候他当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手,想查这件事却是无从查起,到最后也不知道散布谣言的幕后主使是谁。

这个流言,再加上那时候程祈宁在苏老太太的六十寿宴上出的那件事,被有心人刻意渲染,彻底抹黑了程祈宁的名声,才会导致程祈宁入宫当日,被人污蔑,被人把大楚皇帝的死归咎在了她的身上。

这件事一直被唐尧记挂在心上,他查了很久,后来在程祈宁死后,他终于找到了点头绪,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现在的他才从程子颐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赵氏听完了唐尧的话,赶紧叫来了一个小厮,将唐尧带到了程子颐的书房去了。

程子颐的书房很是宽敞,三面墙壁上都挂着巨大的画幅,博古架上更是堆满了画轴,而程子颐正坐在红木螺钿细的方桌后面,拿着一把比小指还要细小的刻刀,面前堆满了桃核。

唐尧上前行礼:“晚辈见过二爷。”

程子颐放下了手中刻刀,示意唐尧坐下:“世子前来找我,不知是有何事?”

唐尧却是视线从桌上的那些桃核与一幅巴掌大的画上划过,见那画上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唐尧笑问:“晚辈可否问一句,您这莫不是在给女儿做些生辰礼物?”

他与程祈宁都属虎。

程子颐淡淡挑眉:“竟是让世子给看出来了,的确是在为小女准备生辰礼物,离她的生日也没几个月了。”

“还有三个月零两天。”唐尧笑笑,又挠挠头,像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她比我小了十二天,那时候我俩的抓阄宴还是一块儿办的呢。”

“这倒是没错。”程子颐温和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离开韶京的时候,唐尧与自己的女儿都还是半大不大的两只小团子,到了现在倒都长大了,倒是韶光易逝,“世子来这找我有何事,便直接说了吧。”

唐尧眉间温柔的笑意收敛了去,面容多了分冷肃,忽然再度站起身来,抱拳拱手:“还望二爷能够先原谅晚辈的冒昧。”

见向来自在随性的小少年现在这般郑重,程子颐面上温和的笑也收了起来,他站起身:“但说无妨。”

……

屋子外头,程祈宁正蹲在窗棂下听着呢,身边的春秀突然开始嘀嘀咕咕:“姑娘,我们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