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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韶光艳(22)

顾程进了家,也不去前头书房,直奔着后院玉芳哪里去了,匆匆进了屋,正赶上徐大姐儿要跪下磕头。

玉芳虽不敢难为徐大姐儿,却也没想到爷这着紧,徐大姐儿前脚刚来,爷便到了,思及如今徐大姐儿正得意,哪里敢真受她的礼,伸手搀起她道:“地上凉,你如今身子弱,今儿就算了吧!”

却忙着给顾程见礼,徐大姐儿也跟着福了一福,低着头,用眼角扫了顾程一眼,心话儿这厮不知昨儿去哪儿鬼混了,这身上好大一股子香味,都有些刺鼻子,嫌恶的皱了皱鼻子,正对上顾程笑眯眯瞧过来的目光,徐苒遂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再不看他。

顾程一愣,继而低笑了一声,玉芳在一边瞧了个满眼儿,心里暗叹,不说徐大姐儿性子变了多少,只瞧爷这模样儿,真是稀罕到了心里去,只珍珠瞧见徐大姐儿真气的七窍生烟,尤其这会儿瞧爷的意思,更恨不得上去踹这贱人一脚才好,却又惧着爷不敢放肆,只用一双冒火的眸子,死死瞪着许大姐儿。

徐苒一进来就瞧见了珍珠,想起上回在灶房院儿她就没事找茬儿,以往不定怎么欺负徐大姐儿呢,可惜这丫头也不算多有心计的主儿,竟在表面上使厉害了,若还当她是过去好欺负的徐大姐儿就错了主意,她不寻事正好两下清净,若再来找茬,自己才不惯着她,都是丫头谁怕谁?

☆、徐大姐仗势

玉芳对许苒亲热的道:“以后尽心伺候爷才是,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有一块尺头料子闲搁着也是搁着,给了你裁件衣裳裙子倒便宜。”说着扭头吩咐珍珠:“去里头取架子上的尺头来。”

珍珠真是十万个不乐意,昨儿晚上二娘巴巴的让她倒蹬箱子,寻出几匹鲜亮的尺头料子来,她还当是要赏自己的,二娘早不喜穿这样鲜亮颜色的衣裳了,不想却是给徐大姐预备下的。

扭着身子慢吞吞的走了进去,咬着牙瞪着帘子外,刚拿在手里的尺头又撂下了,却从那头架子底下,摸出一匹要糊窗户的青纱,寻个包袱皮胡乱裹了,拿将出来,没什么好气的递在徐苒手里。

徐苒见她目光闪烁,不定使了什么坏心,见那包袱皮系的松垮,她稍微抖了抖便散开去,露出里头灰扑扑的青纱,被顾程一眼瞧见,顾程脸色略沉,瞄了玉芳一眼道:“爷瞧瞧,可是什么好尺头。”说着一把从徐苒手里夺了过来,把那包袱皮撇在地上。

玉芳被他那一眼瞄的,心里咯噔一下,再瞧那纱,不禁暗暗恼恨珍珠,这丫头气不愤徐大姐儿得宠,可这样一来,不赶着给自己穿小鞋呢吗,爷还在这里呢,

忙把那纱接过来对珍珠道:“怎的让你拿个东西都拿错了,这哪里是做衣裳的,是我让婆子寻出来,下月里糊窗户门的,架子上那匹大红的才是,快去换来。”

珍珠瞪了徐苒一眼,不情愿的进去换了来,玉芳又另外给了徐苒两只银簪子才让她去了。

徐苒出了玉芳的院子,往三娘那边去,刚走到月洞门,就见身旁婆子住了脚,低声道:“爷过来了。”徐苒转身,果见顾程也出了那院儿,笑眯眯的往这边儿行来,到了跟前对婆子挥挥手道:“正巧我有事要寻慧莲,带这丫头过去倒便宜,这里不用你,且回去吧!”

那婆子应了一声,福一福走了,顾程见没了人在跟前,胳膊一伸就要搂着徐苒亲嘴,把徐苒膈应的不行,一把推开他,窜过了月亮门,跑到那边一株石榴树后头,对顾程嚷嚷:“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喊了啊!”

日头下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说不出伶俐可爱,如今的徐大姐儿,顾程是瞧着哪儿哪儿都好,便是没规矩也当成了情趣儿,跟外头家里这些妇人皆不一样,就跟朵带刺的花儿一样,瞧着好看,想折在手里把玩,不想却被她的刺儿扎了手,扎了手也没扎疼,倒跟隔靴挠痒痒儿似的,越挠越痒,直痒到你心里头去。

顾程呵呵笑道:“你跑什么?青天白日的,爷还能吃了你不成,昨儿爷吃得醉了,没回来瞧你,这会儿见了,还不让爷好生亲近亲近。”

徐苒听了这话暗里撇撇嘴,却板起个一本正经的脸色问:“你昨儿可是跟脂粉铺子里的掌柜吃酒的吗?”

顾程一愣:“尽胡说,哪里来了个脂粉铺子的掌柜,是后街上的冯来时。”徐苒点点头:“想来那什么冯来时是开脂粉铺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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